王泽厌恶地瞟了他一眼,道:“尔等买了这些孩童,要做何营生,转手是何价?”
屠夫松了口气,笑道:“原来官人是问道行市,这些都是上好的‘合骨烂’,可以卖个好价钱,只要管人出的起价,成色随官人挑选。”
王泽顿感胃里阵阵翻腾,仿佛看到了利刃剔骨的恐怖景象,他干呕了两声,几乎要吐了出来。
张阶虎目怒睁,嘴角亦是不住地抽动,‘哼’了一声,握着剑柄的手不住地颤抖。
李墨涵亦是面色惨然,忍不住厉声道:“活剥生人,你们还算是人吗?”
屠夫见王泽面色不善,李墨涵出言不逊,张阶手握剑柄,目露凶光。吓了一跳,但口上还是生硬地嚷道:“你这小哥好生无趣,干你何事,强出刮躁。”
“大胆……”李墨涵气极,指着那屠夫,骂道:“尔等不过乃操贱业之鼠辈,竟敢口出狂言,这事,你小爷我今个还就管定了。”
屠夫不知三人来头,见他口气很大,却不敢造次。但另一个年轻点的屠夫亮出了屠刀,却凶狠地嚷道:“兀那小贼,不过是有两个钱的富家少爷,也敢在这里撒泼,信不信爷将你剐了。”
“鼠辈安敢动武。”张阶上前一步,拔出利剑,护在王泽身侧。
王泽总算是压住干呕,强忍着口中发酸,冷冷地说道:“放了这些孩子。”
两个屠夫一怔,旋即明白对面的这位青年人是来找茬的,人为财死、鸟为食亡,什么都好说,若是抢夺自己到嘴的肉,那可就要豁出去性命也要维护。屠夫变色道:“官人若是想要,看中哪个,出个价,好说。若是要横强蛮夺,哼哼,咱老刘这剔骨刀也不是白拿几十年的。”
这是在警告王泽,莫要多生事端,把人逼急了,否则是白刀子进红刀子出。
王泽冷冷地看着两人,越发厌恶,猛然有一股狠劲窜了上来,斜看张阶一眼,厉声道:“杀——”
张阶早就按耐不住,若不是顾忌王泽在此,他或许早就拔剑杀人了。只听话音方落,他已然闪身上前,手起剑落,斩杀了为首的屠夫,还未等另一人回过神来,剑锋已经划过年青屠户的喉结,连叫喊一声的机会都没有,整个人软绵绵地倒在地上。
整个杀人过程干净利落,毫不手软,旁人压根没有看清楚剑刃是怎样割断人喉结的。
“子升好剑法!”李墨涵抚掌称赞,对于杀这两个畜生,他丝毫没有一丝怜悯。
“师兄过讲。”张阶收剑后退,神色间颇为自得,又显的极为畅快。
言谈间连杀二人,旁边人众呆了半天,吓的不敢出声,眼睁睁地看着,王泽亲自为孩童们松开绳子。温声道:“孩子们,不要怕,坏人被杀死了,现在你们没事了。”
那些小孩子们年级最大的也只有十岁左右,多是女孩,那里见过这样血腥的场面,早就下的哭成一片。王泽并无哄孩子的办法,禁不住干焦急。
李墨涵情急之下,从袖中掏出几枚铜钱,高声喊道:“哪个妇人哄孩子不哭,给钱十文。”
十文钱够一个荒年流民数日温饱,重赏之下必有应者,果然十几名村妇过来帮助哄孩子,这招果然管用,一会功夫,孩童们停止了哭啼。
王泽回身对呆在一边的那对母女说道:“看你这妇人倒也谈吐得体,像是识得几个字,既然你夫君亡故,你也不必卖女求得几顿温饱。这样吧,我府上正缺几个干净的使唤家眷,你母女二人也不必自卖,若是愿意,可随我回去听用,也不用母女分离,天各一方,每月也能有几缗钱,为你女儿置办嫁妆。你看怎样?”
那妇人倒是有些眼力,方才见王泽等人公然杀人,想这三人必然是有来历。既然有人收留,母女不用分开,且不论将来如何,也好过女儿被卖万倍,当下跪下磕头道:“谢老爷,民妇下辈子做牛做马也要报答官人大恩大德。”
那少女也随之跪在地上,轻声道:“多谢老爷。”
王泽含笑点头道:“你们母女起来吧。”
王泽在流民中察看,不断地解救儿童,人贩子眼看他杀人之后,竟然毫不规避,早就暗自逃去,不多时,就有二百多将沦为‘美食’的儿童获救,而王崇仙也率数百名衙役、厢卒赶到,同时而来的还有知县、主薄。
知县与主薄潺潺地到了王泽面前,面如焦土,浑身颤栗‘扑嗵’跪了下来。道:“下官叩见王相公。”
王泽没有好气的看着他二人,沉声问道:“陈知县,这就是贵县与寿春府文侍制所谓的淮南富足之乡?”说着话,忍不住干笑两声,透着令人发指的冷意。
那陈知县听王泽话音不善,吓的额头冒汗,上句不接下句地道:“王……王相公,这,这——文侍制也是因、因天子到来……不——不,李成作乱,淮南受害尤甚……”
“够了。”王泽打断他的话道:“本相还要请教何谓‘不羡羊’,二位大人可曾品尝?”
陈知县与主薄脸色更加阴恐,跪在地上的身体不住剧烈抖动,不敢应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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