卷二 第105章 犼之现身
原来这就是他的心结，仁辰皇后像是抓到了什么线索似的。先帝死的时候是突然消失不见了，这也就是齐帝的恐惧来源么？还有童年的阴影，诸多因素造就了软弱无能的兴乐王，但当他坐上皇位的时候意识到自己必须成为一个强势的君主，在种种压力之下最终彻底转变成另外一个人，这就是原因么？
“皇上您是天命所归，不要太担心了。”
“天命所归？”齐帝苦笑道，“哪有什么天命所归？大哥也是天命所归结果还不是那样，如今陆国到底为什么要宣战，到底是为什么？”
苍国。
由于叶闲是以齐国使的身份进入苍国，所以被安排在使节驿官居住，当然连带着的还有齐羽一行人。与出使陆国不同，齐羽明显感觉到苍国似乎并不欢迎他们，就负责迎接的官员都很冷淡。
安顿好后齐羽搬了张小板凳坐在院子里，他已经很久没有这样安静地仰望天空了，那颗多出来的星星在漆黑的夜空中显得异常明亮，等七颗星都聚齐的时候自己就能够回到那个世界么？
齐羽拿出母亲风然公主留给他的那一元硬币，在银色月光下硬币闪着并不是很强的金属光芒，望着这枚2010年制造的硬币他有种莫名的感觉，但又说不出来是什么。
“你说这硬币里是不是有什么秘密？”伊尘不知何时也搬了个小板凳坐到齐羽身旁，抬起头望着漆黑的夜空说道，“这个世界不光没有北斗七星，而且还没有彩虹。”
“是啊，没有北斗七星，没有彩虹的世界。”齐羽说道，“但是却有龙，白虎，朱雀甚至是饕餮。除此之外，这个世界那个世界又有什么区别呢？”
“那个世界是真实的。”伊尘说道，“作为杀手的我来说比任何人都知道生命的可贵，可是在这里我感受不到真实，虽然我们活着，虽然我们也能够感受到生与死，苦与痛，可是我们拼尽全部想到得到的却是回到那个世界，这不是很可笑么？”
“我想要开启第二世界。“齐羽淡淡地说道。
“第二世界？开启后你要做什么？”
“伊尘，我最近有个越来越强烈的想法。”齐羽说道，“沈妍死在了那个世界，而我又被自己的哥哥陷害入狱最后含恨而死，然而在那之前我所感受到的也只有无尽的冷漠和绝望，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会对那个世界念念不忘，可是现在我唯一想做的就是毁灭那个世界。”
“你想要毁灭那个世界么，你疯了。”伊尘说道，“无论如何，我们都是来自那里的啊，这里再好不过是虚假拼凑出来的。”
“也许吧，但那样的世界又有什么存在的价值？”齐羽突然很想抽烟，但最终也只能有些无奈地放弃了自己不现实的想法，“从第一只猴子直立行走算起人类已经有了数百万年的历史，所以现在的人类已经是日落了，虽然太阳落下之后依然会升起，但这一次世界将会陷入永久的黑暗中，再也没有太阳升起。”
伊尘沉默了，其实他所看到的黑暗要比齐羽来得多得多，只是他尚且只是个孩子，所以黑暗对于他来说并没有深入骨髓的痛。但是仔细想想，人类是时候偿还自己所犯下的罪了。
活着的人们请从现在开始播种泪水，因为你们死后没有人会为你们哭泣。这是伊零经常说的话，那个时候他无法理解姐姐话中的含义，但此时此刻他知道人类到了即将灭绝的时刻，正如同恐龙灭绝一样。
贪婪，永无止尽地贪婪……
这就是被称之为人类的生物。
“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站在你这边。”伊尘缓缓说道，一直以来沈妍的死都让他觉得心里很不好受，而齐羽也是除了姐姐之外唯一愿意和他接触而不把他当成怪物的人，所以为了弥补自己对齐羽所造成的伤害，他早已决定永远站在齐羽一边。
“谢了。”
齐羽这两个字说得很轻，很轻！
“明天要进宫了。”叶闲一身月白色长衫，缓缓走到庭院中，夜风吹过几缕发丝覆盖了他略显苍白的面容。
“知道。”齐羽说道，“你打算怎么杀死你的父皇？”
“我父皇并不知道我这次回来是准备杀他，所以必须要等到时机成熟的时候才能动手，毕竟除了五位法师之外还有五位巫师和一只犼保护他。”
“犼？”齐羽问道，“说起来我也是犼的主人，可那牲口到现在还不露面。”
话刚说完，齐羽就听到四周传来呜呜的声音，接着一团淡黄色的光芒由一个点逐渐变大。
“呃……这是……”齐羽额头上顿时三条黑线，“哪里冒出来的兔子？”
“呜呜……”
那模样好似兔子的犼眼泪汪汪地朝齐羽走了过去，但由于身体过胖所以看起来完全就是肉球，快走到齐脚边的时候那犼所幸直接团起身体滚了过去，然后伸出小脑袋蹭着齐羽的脚。
“你的犼出现了。”叶闲拖着下巴说道，“不过……这只犼怎么这么肥？”
“吼……”犼听到叶闲这么说，发出强烈地抗议，齐羽清楚得看到它的眼睛里竟然喷出火来了。齐羽蹲下身子，将那圆滚滚的犼抱在怀里，老气横秋地说道：“你叫什么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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