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紫达想想:“那倒是,否则,指挥起来太乱、太慢,还容易出岔子。”
“陆军在整个军队的比例也应逐步减少。”
贺紫达不语。
“以苏军为例,二九年,陆军占百分之八十七点七,三八年下降到百分之七十五点二,从六十年代开始,降得更快,到目前只有百分之六十几。”
贺紫达不语。
鹿儿:“我写了一本这方面的书,您有时间给看看。”
贺紫达回头看了儿子一眼。过了一会儿,他看着那两大捆书,感叹:“那一年我在地下室看见你,你是个学生,埋在书堆里,耳朵眼儿还塞着棉花球。现在你是个当兵的,还是埋在书堆里,而且还要自己写书,真不知道你在战场上的真本事怎么样?千万别是块只会纸上谈兵的料。”
鹿儿笑笑:“那只好等待证明的机会了。”又捶了几下,鹿儿说道,“爸爸,这样按摩一下,感觉好吗?”
贺紫达:“没说的,比一瓶茅台下肚还强。”
“那,我给您按摩一次,您付我一瓶茅台的钱。”
贺紫达坐起,边穿衣,边看着鹿儿:“儿子,缺钱花了?”鹿儿朝那些书努努嘴:“我的薪金,全用在这上面了。”
“干吗不早说,抽屉里面有几张存折,拿走,全拿走!”
“不,我按劳取酬。”
“屁话!”
这时,根儿抱着鹿儿的儿子走进来。小家伙手里攥着大石山捡的那只竹笛。贺紫达欲起身。
“别动。鹿娃,抱着。”根儿挽挽袖子,欲给贺紫达按摩。贺紫达忙推辞:“那怎么行,那怎么行……”
鹿儿:“就让根儿姑给您检查一下。”
根儿按着。贺紫达仍嘟嚷着:“不合适,不合适……”
根儿问:“首长,您的家里怎么会有这样的笛子?”贺紫达看看孙子手里的竹笛:“噢,这还是从你的老家大石山捡来的,看着奇怪,就留下了。不知是个……这,不会是你的吧?”贺紫达突然想起什么,扭脸看着根儿。
鹿儿一怔:“你去过大石山?”
贺紫达:“四九年春,在那儿打过一仗,我找过……找过你妈妈最后住的那家药农。”
鹿儿吃惊地望着根儿。贺紫达也望着根儿:“这东西,真是……”
根儿沉静地说道:“这东西是我爷爷的。叫鼻笛,是用鼻子吹的。”
贺紫达与鹿儿对望了一眼。
根儿:“这种乐器据说现在只在台湾高山族里有。”
贺紫达:“高山族?”
鹿儿答道:“噢,出身现在可能不算问题了,根儿姑的一家是台胞。”
贺紫达更加吃惊。
根儿极平静地:“首长,没想到您那么多伤,身体还那么好。”
宿舍,小碾子抱头躺在床上。楼上传来一阵黑管声,音调孤寂。小碾子起身,找到一支唢呐,也凄凉地吹了几下。唢呐一响,黑管停了下来。一会儿,窗外出现一捆由上面吊下来的书。
小碾子走到窗前,好生奇怪。楼上传来盼盼的声音:“烤鸭师傅,接着呀!”小碾子取过书,最上面的一本是初中代数。小碾子冲楼上喊:“这我也看不懂。”楼上,盼盼:“看不懂,就不耻上问,上来问!”
楼下,小碾子:“来不及了,再有两次不及格,就该退学了。真是的,步兵连长要懂那么多数理化干什么?!”
楼上:“你可真丢人!知道吗?你那个‘一对红’的父亲和你的亲爸爸可是斗了一辈子的冤家,老天爷又把你们俩凑到了一块儿,难道你甘心人家今后当军长,当司令,而你一辈子当连长?!”
楼下:“有什么办法,反正咱是什么都争不过人家。”
楼上,盼盼怒其不争,喝问:“你上来不上来?!”
楼下,小碾子:“算了吧。”
“好啊你!”盼盼开始满屋乱找。
不一会儿,楼上的窗口吊下来一柄长把扫帚。小碾子笑了:“我这就上来!”
贺紫达戴着花镜,认真看着一沓厚厚的书稿。鹿儿摆弄着鼻笛,试着用鼻子去吹……
宿舍,盼盼在纸上帮小碾子演算代数;教室,盼盼在黑板上帮小碾子讲解物理;操场,盼盼坐在地上,帮小碾子列化学分子式……
树叶落了,又长新芽……又落,又长……
贺紫达迎在幼儿园门口,接四岁的孙子。楚风屏与大碾子、枣儿,逗着已经三岁的小枣儿来回乱跑。
毕业典礼。在女子军乐队激昂雄壮的演奏中,陆军学院应届毕业生的分列式行进着……检阅毕,队伍列好后,学院院长拿着一张纸,严峻宣布:“中央军委命令:本届毕业学员一律暂缓分配!”
观礼台上,教官们面面相觑。操场上,学员们虽然纹丝不动,但鹿儿、小碾子、盼盼、金达莱等,人人眼中流露出疑惑。
会议室。
幻灯片一幅一幅划过。姜佑生等海、陆、空高级军官在座,并无贺紫达。
哦豁,小伙伴们如果觉得52书库不错,记得收藏网址 https://www.52shuku.net/ 或推荐给朋友哦~拜托啦 (>.<)
传送门:排行榜单 | 找书指南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