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煦手下一文一武,分为肝胆。那武胆武洪确实是已经派出的。只是文定之卖弄才学见识一般的一语就猜破实在叫赵煦强烈的自尊心有些受损。
赵煦却是不挂在脸面之上,微微的笑了:“文先生好心思,武洪确是已经不在汴梁了的……”
不在汴梁?去了何处?
“你怎不住汴梁哩?”李二似在埋怨长平公主,又似在怪嫌的说道:“这冷天时候的,天寒地冻的时节公主身子娇贵如何吃架的住了哩?身子亦是这般个重法,想来就是要临盆的。哎,公布可不当来此的,还是在汴梁的好……”
“本宫总是不放心的呐,便随了驸马过来看看。”在两名宫人搀扶之下的长平公主行走在天地莽莽之间,前言不搭后语的算是答了李二的问话,不知是不放心李二还是不放心个旁的甚么。
地上的积雪为流淌的人血所浸润,已是融化为殷红艳艳的血水,渗透在冻土之中,整片大地都是带了那诡异的血气,说不出的诡异腥气……
漫天的风雪,满地的狼藉。摆出各种扭曲动作的尸体已是覆盖了大地,更有许多将死而未死之人,或折断了手足,或裸露了心肺,还在发出临死时候的呻吟。更有一灾民双腿齐断,肚腹已是为利刃划破尺余长短的口子,腹中腥白粉红带了浓重青色的肠子已是流出有丈余长短,早已为寒气冻的木头一般的硬了,那灾民还是徒劳的将肠子努力的塞回腹中。手上满是白的雪,满是红的血,不知痛一般的念叨了甚么,终于不再动弹,手上还捧了自己的肠子……
长平公主从来就是金娇玉贵的养尊处优,虽也曾心狠手辣的打杀过下人,何曾见过如此血腥恐怖,如此震撼人心地修罗之所?早是被唬的花容失色两腿瘫软。要不是李二再帮扶一把,便真的是不能行走了。
蕊碟看恩公搀扶了那长平公主,心头便是如被甚尖锐的针刺扎过一般猛的一痛,抬起头来很是凶狠的盯着长平公主……
长平公主正是艰难的闪避了满地地尸首蹒跚而行,便是觉出背后忽然升其一道寒气,从脊梁骨直腾顶门,便如有甚的凶猛残忍之兽在虎视眈眈的从背后盯了自己。那种随时准备扑出一般的那种感觉实在是叫人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长平公主微微的回首。刚巧不巧地和蕊碟那满是怨恨充斥了凶残的目光撞个正着,长平公主从来不曾见过如此的目光,直如鹰鹫狮虎一般,便似凶灵厉鬼模样。心头忽的打了个突,没来由的好一阵子心颤……
其实长平公主从汴梁来在两淮之事本就是和春娘商议过地。那时候还没有发生任何的所谓“反叛”之事。春娘赞同长平公主跟随而来,便是同样看出那清丽纯净的蕊碟已经起了变化,奈何只是不能够明白蕊碟变化之本质,心中总是不得安稳,二人商议之下。长平公主这才在李二起身之后大作准备,一路地跟随了下来。
李二看长平公主忽然之间就是脸色煞白神情大变,急问缘由:“方才还是说了的。公主不当出来,可不就是经不得风雪的么,看看脸色都是变了的……”
长平公主极力的掩了声调,悄声对李二言道:“驸马看那蕊碟,怎……怎么如此的模样?”
蕊碟?蕊碟怎么了的?
李二抬眼观看。
蕊碟的目光是一直不离李二地,见恩公望来,大为喜欢,心头旁的杂念。旁的怨恨不满顷刻间便是涤荡的干净。双眸如水一般的纯洁干净,便似期盼亲人地孩子一般喜滋滋的望了李
“蕊碟怎地了?不是好好的么?”看蕊碟还是往常的那般模样,李二心头大定:“想是公主多虑了的,进城再说的吧。”
其实面对李二时候的蕊碟并非是虚假,蕊碟在他面前所展现出来的纯洁快乐。和面对世间万物生灵时候的轻蔑无谓一样,都是发自内心的。只不过此时的蕊碟心理已经是极度的分裂,分裂为两个完全不同,甚至是分别走了两个极端的部分。好的那一面是不然纤尘的纯净清丽,绝对赤诚的言听计从;另一个极端却是满怀冲天的怨恨,对待万物生灵甚至是对待自己的极端残忍凶狠!
李二是永远也不可能见到蕊碟那凶残的一面,只因为蕊碟面对李二时候,总是不由自主的展现出那纯净的一面,将恶毒的阴暗面完全的掩盖。
看了恩公只是和自己一望便是再和那长平公主说话,蕊碟心头便是极其的不忿,微微的低头抬眼再瞪长平公主一回,径直前行。
那些个白莲妖人高呼了“白莲救世”的号子跟随在蕊碟身后,却唯恐亵渎了圣母,不敢靠的太近……
一白衣女子行在最前,身后不远便是一众赤裸了胸膛、着了火一般红艳滚裆裤子的白莲妖人,再往后才是那满山遍野密密麻麻如同蚁团蜂群一般的灾民。
白莲妖人无限的夸大,已经把蕊碟捧上了白莲圣母的神位,生生把她奉为天神。万万千千的灾民为“圣母加持,刀枪不入”的谎言所蛊惑,硬是败退了大宋的精兵名将,若是没有“白莲圣母”的保佑,个别就不可能做到!
对于“白莲圣母”的崇拜已经到了巅峰的高度,已经是把蕊碟看做了救世之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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