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本人以及你方高级军官对这起世界公认的由指挥员渎职而引起的惨剧持消极态度,这只能被理解为你方宽恕和纵容这种暴行。如果不及时纠正,我将按战争的惯例要您和您的指挥员负法律责任。
没有迹象表明北朝鲜最高司令部在战争的这个阶段批准可以枪杀俘虏。战争初期303高地和其它地方发生的事件似乎是失控的小股部队所为,出于个人的报复,或许因为看管俘虏者面临不利和危险形势。1950年7月28日,北朝鲜第3师师长李勇浩将军转发了由北朝鲜前线总指挥部总司令金策和总参谋长姜君签署的有关对待战俘的命令,命令说:
1.从现在起,严禁随便杀害可以作为战俘的敌方人员,投降的敌人要作为战俘,要尽一切努力从政治上和思想上瓦解敌人。
2.按最高司令部的规定对待俘虏,遵守战俘营的有关规定和条令。
3.此命令应立即向全军将士传达、宣讲,务使每人掌握,文化部门的工作人员应负责监督此命令的贯彻执行。
9月份缴获的另一份文件表明,北朝鲜军队总部了解自己某些士兵的所作所为,并对此关注。1950年8月16日,北朝鲜第2师文化部发布命令说:“我们有些部队仍然屠杀投降的敌人,因此教育士兵宽待俘虏的责任便落到每个部队的政治部门的肩上。”
六、对倭馆对面地区的地毯式轰炸
倭馆和303高地东北部山峦起伏,在这里,南朝鲜第1师在8月中旬每天都遭到北朝鲜的进攻。敌人对该师的压力从未减轻过。在白善烨少将的有力指挥下,该师浴血奋战,守卫着通往大邱的山间通路。美国第1骑兵师的火炮支援该师的部分防区。南朝鲜第13团仍坚守着沿江的某些阵地、第11团和第12团在洛东江东4至6英里、多富洞西北和西面的寿岩山和游鹤山的群岭中与敌人作战。北朝鲜不断地修复201和346高地前面、倭馆北面6英里的洛东江水上桥梁,甚至155毫米榴弹炮的直接击中都没有严重损坏该桥。
敌人在8月中旬深入到南朝鲜第13团的防地以及303高地与倭馆守军第5骑兵团防地的交界处,并对多富洞地区南朝鲜第1师的主力施加越来越大的压力,开始威胁到大邱的安全。8月16日,750名南朝鲜警察作为预防措施进驻城郊。难民大量拥入大邱,使该市人口从30万猛增到70万。8月18日清晨,敌人的7发炮弹落到大邱城,增加了市民的危机感。炮弹落到了火车站附近,打坏了圆形机车车库,打坏了一辆坦克,炸死一名朝鲜平民,炸伤8人。当天,韩国临时政府下令撤离大邱,李承晚总统将首都迁至釜山。
南朝鲜当局的这一行动引起了极大恐慌。惶惶不安的朝鲜人蜂拥般逃离该城,阻塞了出城的各条公路,军事行动受到影响。与此同时,当地居民撤离也影响着守城士兵的士气。第8集团军保护运输网的协调人员采取有力措施,阻止了撤离。敌人的炮弹又有两次落到大邱,第三次(也是最后一次)是在8月20日(星期天)晚上。这时,六个营的南朝鲜警察开赴釜山防御圈的重要公路和铁路隧道,以保证它们的安全。
在敌人开始攻打倭馆和303高地时,人们越来越关心大邱的安全,此时又盛传敌人不断地在与倭馆地区南朝鲜第1师和美国第1骑兵师防区的洛东江对岸集结,这使美军采取了一次异乎寻常的轰炸行动。8月14日,麦克阿瑟将军把远东空军司令斯特拉特迈耶将军召到他的东京办公室,要他对威胁釜山防御圈的北朝鲜集结部队进行地毯式轰炸。斯特拉特迈耶将军与远东轰炸机部队司令埃米特·欧唐纳少将进行了交谈。欧唐纳将军说,在长3英里宽5英里地区轰炸效果相当好。麦克阿瑟将军的司令部选择了南朝鲜第1师对面,洛东江西岸、东西宽3.5英里、南北长7.5英里,方圆27平方英里的长方形地段作为轰炸目标。这个地段的东南角即倭馆北面,情报分析敌人大部分集中在这里,一些情报估计有4个师和几个装甲团,总共约有4万人。
第1骑兵师师长盖伊将军反复要求轰炸地区要包括倭馆东北、洛东江与倭馆至多富洞公路地区。这个要求被否决了,因为人们担心轰炸那里会造成第1骑兵师和南朝鲜第1师的伤亡,尽管盖伊将军指出,他所建议的地区地貌清晰,不会造成误伤。盖伊将军还建议第1骑兵师的L-19战斗机引导轰炸机进入目标地区上空。
远东空军司令部命令冲绳和日本本土派出五个大队的B-29轰炸机,准备8月16日行动。由于目标地区没有敌人集结的迹象,轰炸机部队指挥部将目标分为12个相等的正方形,每个正方形正中为目标,每个B-29中队按计划进攻各个目标。
8月16日11时58分,轰炸机群的第一组第19、第22、第92、第98和第307轰炸机中队飞抵目标上空,最后一组在12时24分飞临。轰炸机在一万英尺高空投下960吨500-1000磅常规炸弹。轰炸机飞行员只报告说命中目标。欧唐纳将军在目标上空飞行了两个多小时,但是没有发现下面有敌人活动。
第二天,沃克将军向麦克阿瑟将军报告说,“8月16日地毯式轰炸给敌人造成的损失无法测算。”他说,由于烟尘,从空中观察很困难,被炸地区太靠西,美国和南朝鲜地面部队也观测不到。派出去查看的地面巡逻队根本没有到达被炸地区。第1骑兵师的一个巡逻队甚至没能过江,敌人的火力又阻止了刚过江的另一个巡逻队。联合国军司令部拿不出确凿的证据表明这次大规模轰炸打死了任何一个北朝鲜人。后来从俘虏那里得到信息;远东司令部认为仍在洛东江西岸的敌军各师实际上已经过江到达东岸,根本不在轰炸地区。从表面上看,轰炸的唯一好处是,在轰炸后一段时间内,落在南朝鲜第1师和美第1骑兵师防区的敌军炮弹骤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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