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有什么不一样的吗?”苏锦一头雾水。
“恶魔是贬义词,代表邪恶和黑暗,而撒旦在某些特定的环境下是褒义词,但很多人对撒旦一词错误的曲解,认为撒旦是所有恶魔的统称。”
“褒,褒义词?!”我皱了皱眉头。“撒旦什么时候还成褒义词了?”
“那我们今天的聊天就从撒旦开始吧。”章顾贤翘起腿一本正经问。“能不能告诉我,在你们的认知中对撒旦是怎样评价的?”
我们相互对视,好像这个问题根本不需要深究,陆雨晴不假思索回答:“撒旦是一切罪恶的名词,象征着邪恶、苦难和丑陋。”
“是的,绝大多数人都是这样定义撒旦,但事实上这种理解很片面。”章顾贤点燃一支烟平静问。“你们听过这样一句话吗,天主的归天主、凯撒的归凯撒?”
“听过。”我点点头,景承曾经给我讲述过这句话的出处,这是西方著名的谚语出自圣经新约部分,有信徒问耶稣,都知道他对世人忠诚不顾忌任何人,只尊崇真理的天主教义,那么信徒既然信奉天主可不可以不给凯撒纳税。
耶稣指着银币上的肖像和字号问信徒,上面是谁。
信徒回答,凯撒。
从而耶稣说出这句极有深意的话。
凯撒的就应归还凯撒,天主的就应归还天主。
即便在耶稣的眼里,凯撒是俗世的君王,因此俗世的一切都归于凯撒所有,人也是俗世中的一部分,人的生活由肉体和精神两部分组成,肉体归于凯撒精神才是神的。
这足以展现凯撒的权力和力量,俗世凡人必须要遵守凯撒的法则,神都无权袒护和包庇。
“在这句话中出现了两个对立面,天主与凯撒,包括在耶稣的心目中,凯撒是能和天主相提并论的,但众所周知,天国对立地狱,而天主应该对应撒旦,为什么这句话里凯撒取代了撒旦呢?”章顾贤反问。
“在西方凯撒被认为是撒旦的化身。”我回答。
“为什么?”章顾贤继续延伸话题。
我们一时无言以对,景承只告诉了我们这么多,能回答章顾贤的问题完全是我们照本宣科。
“天主、天国、地狱或者恶魔等等,这些词语都被赋予了神性,在人的眼中这些词充满了无所不能的神力,凯撒呢?他是君王也好,独裁统治者也好,归根结底凯撒只是一个普通的人,凯撒被认为是撒旦的化身,是因为西方将撒旦赋予了与众不同的人性。”章顾贤对我们侃侃而谈。“我们联想到撒旦时,他不再是虚无缥缈的神迹,撒旦亦如凯撒一般真实的存在过,那么我再问你们一个问题,纵观凯撒的一身,只能用一次词来形容此人,你们会联想到什么?”
凯撒对于我们有着特别的含义,我们很难客观的去评价这个人物,毕竟只要这个词出现,我首先想到的就是那个深不可测的恶魔。
“英雄……”陆雨晴好半天才从嘴里挤出两个字,她远比我和苏锦要理性的多。
“对,是英雄,凯撒的一生就是在谱写英雄的史诗,他做到了并且也名流千古,那么凯撒是撒旦的化身,变相而言撒旦也是英雄。”
“您,您认为撒旦是英雄?!”我感觉今天找错了人,章顾贤的三观有问题。
“撒旦一词在希伯来语中本意就是对抗和抵御。”章顾贤的目光落在我身上,他似乎看出我对其言论的质疑。“你是警察,无神论的坚定拥护者,你泾渭分明的区分善恶和黑白,撒旦在你心里根深蒂固代表邪恶,所以你不会认同撒旦是英雄,你知道恩格斯吗?”
我一怔,对章顾同突如其来的提问没反应过来,过了片刻才点点头。
“他是你信仰的奠基人,可我要告诉你的是,坚信撒旦是英雄的就有恩格斯。”
“……”我们张大嘴吃惊的完全不知道该说什么。
“不仅仅是恩格斯,还有很多耳熟能详的名人,比如写下失乐园的弥尔顿以及雪莱和拜伦还有济慈,这些人都坚定不移赞扬过撒旦,认为其道德形象要远远高于天主,恩格斯甚至把撒旦比作对抗宙斯专制的普罗米修斯。”章顾贤如数家珍对我们说。“人对神是充满敬畏的,因为神权具有绝对的权威性和强大不可撼动的力量,从某种程度上分析,神权和强权其实是一个意思,而撒旦所做的事是为了推翻强权和反抗权威,这是一场革命,低端阶层向高端阶层发起的反抗革命。”
听到这里我们大为震惊,雪莱和拜伦我是知道的,因为他们的诗都在之前凯撒凶案中出现过,以前我以为那仅仅是凶手留给我们的线索,万万没想到还有更深的含义。
景承应该早就知道章顾贤告诉我们的这些事,可他从未对我们讲述过,景承在回避这个问题,因为他无法接受自己的敌人被誉为史诗英雄。
“撒旦因为被赋予了人性,所以撒旦不会如同神一样完美,而这正是撒旦真实的写照,亦如攻破特洛伊的战神阿喀琉斯,他同样也被誉为英雄,人们只在传扬阿喀琉斯的英勇无畏和所向披靡,但却忽略了他的杀戮,他攻破了特洛伊造成十几万人被屠戮殆尽,所以任何英雄都具有两面性,撒旦同样也有,他能蛊惑人丧失追求正义与良善的能力,因此撒旦的另一面充满邪恶。”章顾贤短暂的停顿后说。“所以在研究西方文学史的专家对撒旦有另一种称呼,恶之魅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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