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我和赫连双每人撑着一把黑油打伞,紧紧跟在张真仁的身后。
在这期间,我和赫连双不能说话,也不能肢体动作太过剧烈。总之就像是两具行尸走肉就对了。
张真仁走的也是那个工地的外围,因为那些魂魄就是流落在这一带。每走一段距离,张真仁就会停下来,点上一支引魂香。
那香升腾起来的烟气,随风飘散。但是那风向却是摇摆不定,时而向东,时而向西。
而张真仁行进的方向,就完全跟着那烟气的方向转换着。
这个时候如果有人看到我们三个,一定回觉得很诡异。前面一个人手摇着铃铛,挥洒着纸钱,后面两个人晴天举着两把黑伞,像两具僵尸一样机械地跟着。
我们沿着那工地走了一圈又一圈,一直快要走到天亮的时候,我感觉到手里的雨伞有些发沉了。而且我站在伞下面,竟然偶尔有水滴下来,但是我也不敢动。
在天边现出鱼肚白的那一刻,张真仁停止了转圈,引着我们来到了法台上面。
他接过我们手里的雨伞,唰地将伞面收了起来,立在了法坛的两侧。
我这时才摸了摸肩膀,发现已经被雨伞里面滴下来的水侵湿了。
我知道,这是因为我们招到的冤魂聚集在伞下,由于温度骤然降低,产生了水汽,经过凝结之后就形成了水滴。
我估计晚上招的魂,应该没招到多少。只能每天晚上都要招一轮,照这样下去,真的不知道要坚持几天。
在晚上招魂的时候,我唯恐那个血婴再度冲出地洞,好在经过了一夜,那血婴似乎真的被定山竹给压住了。并没有出现什么异常。
等到第二天上午的时候,张真仁正式开始进行超度亡魂。
由于大家已经知道了学校里发生的事,所以今天并没有其他人围观。在场的也就只有我们三个。
张真仁站在法坛后面,手持桃木剑,身穿着一身道袍。那道袍看着可比廖光明穿的那件时髦多了。可能是张真仁穿着这道袍没少蒙事,穿上之后的确显得仙风道骨的。
张真仁超度的程序和我见到廖光明的方式差不多,张真仁设置了火盆,我往那火盆里不断地送着纸钱。
张真仁在上面念动超度咒,将一只雨伞砰地撑开了。
虽然是白天,但是那伞撑开之后,却可以保护伞下的游魂。由于我们没有这些冤魂的姓名和八字,所以只能以这种方法来超度。
按伞撑开之后,张真仁便抽出一些路引,往那火盆里烧。
我知道这是超度的第一步,发给冤魂路引,这些冤魂接了路引,就可以进入地府,然后我们再进行破地狱和破血湖的方法,让他们度过金银桥。
但是没想到的是,我们超度的第一步就遇到了困难。
那火盆里的纸钱烧起来,但是当张真仁甩下一张路引的时候,那路引不但没有烧着,反而那火盆里烧得正旺的纸钱,也瞬间熄灭了。
我又点起来,连续三次都是如此。
张真仁在上面脸也绿了。我们都知道,这是说明,我们招来的魂魄并不愿意接受路引,也就是说他们根本就不想去投胎。
现在场面陷入了僵局,如果不能将这些冤魂超度,我去断那阴脉无疑就增添了很大的难度。
张真仁咬了咬牙,在法台上挥舞着桃木剑,那木剑在空中发出呼哨的声音。同时张真仁嘴里不停地念动超度法咒。
而这时我看到撑起来的雨伞,竟然在原地转动起来。
这个时候没有风,自转的雨伞,随着张真仁念动的超度法咒也转的越来越快。
我赶紧往那火盆里续了几张纸钱,那火腾地再次燃烧起来。
张真仁站在上面,用桃木剑挑起一张路引,大喝了一声:“荡荡游魂,速接此引!”
说完,他唰地将那路引甩了下来。
路引落到火盆里,但是和之前的情况没什么两样,眼看就要压熄了原来的纸钱火。
这时,张真仁从那法台后面,噌地窜了过来。噗地一口血喷了上去。
那血喷到了血盆上,呼地燃起了一尺多高的火,将那路引卷了进去。
我猛地抬头,喝问张真仁:“你疯啦?”
我之所以这么紧张,是因为张真仁竟然动用了真元之血,逼迫着冤魂接受路引。也就是说,他在用一种强横的道术。而这种强横的道术,是在牺牲自己精元的前提下进行的。
之前我们对张真仁的看法,的确有些偏激了。我原来以为他就是个江湖骗子,虽然知道一些超度的基础法门,但是除了在做法事超度这方面,整体道术不精。
但是经过了几天的接触,我发现他很讲义气,而且在超度冤魂上面,还是有一定的功底的。而且他居然还能利用精元来强化道术。
但是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伤敌一千,自损八百的方式来做。
冤魂接了路引,接下来的程序就简单了一些。张真仁重上法台,继续布下破地狱,破血湖,随后又铺了金银桥……
直到我看到那雨伞不再转动。
随后张真仁又撑开了另一把雨伞,按照相同的套路,将那雨伞之下的冤魂超度了。
等到两把雨伞全都停止了转动,张真仁一下子就躺在了法台之上。
我赶紧过去扶起他,发现他的脸色发青,正是真气过度损耗的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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