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早就已经深了。
方里甚至都已经差不多快入睡了。
唯独奥菲莉亚依旧睁着一对如红月般不详的眼睛，怔怔的望着天花板，不知道在想着什么，充满着凄楚的俏脸上流露出来的依旧是迷惘，以及些许欲言又止的感觉。
直到某一刻里，闭着眼睛，仿佛睡了过去一般的方里突然毫无征兆的开口。
“有什么想问的就问，憋着难受。”
听到方里的话，奥菲莉亚微微垂了垂眼帘，轻声开口。
“你是什么时候成为星脉世代的？”
闻言，方里倒是没有丝毫的隐瞒，直接回答。
“一年前，刚进入界龙的时候。”
更准确的说，应该说是在这个世界里的一年前才对。
如果是指方里的体感时间的话，那就远远不止了。
“一年前……”奥菲莉亚低声问道：“因为实验吗？”
奥菲莉亚就是因为人体实验才成为了星脉世代，甚至成为了魔女。
可惜，方里不是。
“至少，没有谁会将我绑在手术台上，给我的身体注入莫名其妙的东西。”方里依旧闭着眼睛，像是在说梦话一样，如此说道：“一定要说的话，那就只能说是被神秘的力量给影响了。”
这里所指的神秘力量，自然便是主神空间。
当初，就是因为方里能够感应到万应素的存在，达到了星脉世代的转职要求，最后才经过主神空间的力量完成了改造，成为了星脉世代。
只是，这所谓的神秘力量，听在奥菲莉亚的耳中，却又是另外一个意思。
“啊啊……”奥菲莉亚发出了凄苦的叹气声，这般说道：“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就只能说是命运了。”
可不是？
因为不知名的力量的影响，结果从普通人转化为了星脉世代，那不是命运是什么？
可是，方里却是睁开了眼睛。
“别什么事情都推给命运，不仅否定了自身的可能性，还相当的烦人。”方里有些冷漠地说道：“我是自愿成为星脉世代，并没有像你那样，经过强制性的转换。”
“自愿？”奥菲莉亚微微一怔，随即沉默了半会，半会以后，发自内心地说道：“为什么要自愿成为伤害他人的人呢？”
“伤害他人的人？”方里撇嘴一笑，说道：“难道，有力量就意味着必须伤害人吗？”
“至少，目前我看到的都是这样。”奥菲莉亚有些伤感地说道：“我是，你也是。”
不同的地方仅在于，方里是根据自己的意愿在使用力量，而奥菲莉亚一开始只是身不由己，后来则变成了自暴自弃。
而除此之外，方里与奥菲莉亚还有着一个决定性的不同。
“或许，在你看来，无论什么样的生命都有其存活的意义，都不应该去伤害。”
方里瞥了奥菲莉亚一眼，有些讽刺的开口。
“但是，我没有你那么善良，我也有七情六欲。”
“如果是喜欢的人的话，那就相处。”
“如果是讨厌的人的话，那就杀掉。”
“像我的师兄师姐们，我还是挺喜欢跟他们相处的感觉的。”
“可如果是那些类似于擅自将你送上手术台的家伙的话，那我杀起来绝对不会手软。”
奥菲莉亚的肩膀顿时微微一颤。
方里却是好像没有发现一样，自顾自的说着。
“善良不是一件坏事，但也称不上是一件好事。”
“至少，我是这么认为的。”
以这样的一句话作为结尾，方里像是打算结束对话一样，闭上了眼睛。
“很晚了，明天我还有晨练，早点睡吧。”
说完，方里便是不再理会奥菲莉亚了，调整呼吸，开始进入梦乡。
听着来自耳边的均匀呼吸声，奥菲莉亚再一次的怔怔的看着天花板。
如红月般不详的眼睛，流露出来的感情，或许，连奥菲莉亚自己都不知道其正体。
但奥菲莉亚还是理解到了一件事情。
“难道，遇上这样的你也是我的命运吗？”
带着这个想法，奥菲莉亚像是累了一样，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第836章 玄武之间的练习
黄辰殿，玄武之间。
在这个往日里范星露最喜欢使用的练功房当中，此时此刻里，正有不少人都在这里。
方里站在了最中间，手中握着月刃，目光则是扫向周围。
其身周，以武晓慧为首，赵虎峰、瑟希莉、黎沈云与黎沈华一行人正分别占据了一个位置，组成了一个阵型，将方里给包围在了其中。
武晓慧就在方里的正对面。
手中紧握着长棍，武晓慧直视着方里，身上波动着一股强大的气势，似出海的蛟龙一般，雄厚又强大。
感受着缭绕在武晓慧身周的气势，方里便知道，武晓慧又变强了。
而在方里这么想着的时候，赵虎峰与瑟希莉对视了一眼，黎沈云与黎沈华也对视了一眼，随即，四人同时往前踏出一步，同样释放出了气势。
这四人的气势自然比不得武晓慧，可也同样不容小觑。
被这样的一股股气势给直接针对，相信，在这座学战都市里，没有几个人能够做到面不改色。
可方里却偏偏是这几个人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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