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云蕙一把推开丈夫,泪眼婆娑地冷笑,“合着只有我是坏人吗?郁溯,我以前就和你说过,不要当警察不要当警察!你倒好,去做卧底!你不小心暴露,把自己拖垮就算了,还连累你的弟弟!你是活下来了,可你弟弟永远回不来了!他为什么要替你去死,你告诉我啊!”
郁溯紧攥着拳头,每次呼吸都在颤抖,话到嘴边,到头来只有一句:“对不起,我没保护他,是我的错。”
沈云蕙紧抓着自己的心口,看着茶几上他们一家四口的合照,痛心大哭,“道歉有什么用,你弟弟已经死了,你道歉他回得来吗?”
她说着,深吸了一口气,指着大门说道:“你走吧!后天我和你爸自己去法院,用不着你。”
“妈。”郁溯叹了一口气,“没保护好小洲是我的错,但我相信他还活着,无论如何我一定会找到他,亲自把他带到你们面前。”
在他几乎快要失去信心的时候,那条短信给了他希望,他总觉得短信是郁洲发的。只要有希望,他就能坚持查下去。
他说罢,从口袋里拿出了一张银行卡放在茶几上,“这些年没回来看你们,这是一点心意。爸妈,我走了!”
“小溯,留下来吃个饭吧!”看着儿子的背影,郁梁无奈叹气,他拿起桌上的卡,卡的背面写着密码,就是郁洲的生日。
沈云蕙看着银行卡泣不成声,她不是不知道儿子的辛苦,当初郁溯躺在病床上不成人样,她也心痛。可她就是过不去这个坎,手心手背都是肉,为什么受伤的都是她的儿子!
“你该这么对他的。”郁梁将银行卡递给妻子,起身走进了厨房,确定无人了,才暗暗抹泪。
听说小溯还在查他弟弟的案子,虽然每年都不着家,但每个月还是会给他们偷偷打一笔钱。
他问过小溯的师父,他们这行工资不高,小溯自己有房贷要还,又拿了一部分给他们,现在又给他们这张卡……这四年,他都过着什么苦日子。
郁溯的手插在口袋里,怅然地离开小区,忽然想起一件事,拿出电话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郁哥?今儿个队里没大事,你打来是有事儿吗?”祁逸用脖子夹着手机,双手敲击着键盘,趁着休息的时间,对上午走访的结果做一个整理。
郁溯应了一声,“我们之前调查过,陆惑在北边城郊有套房子,这两天我和林怀月会去一趟,到时候需要你和沈师姐在外面蹲一蹲。”
“可以,具体时间你安排好了告诉我。”祁逸说着,翻到记录本下一页,想起有事要汇报,立即对郁溯说道:“我和谷立趁着上午游乐园没人,逛了一圈,从园区大门监控看来,没有什么大问题,我怀疑凶手是混在了工作人员里混进来的,翻了一下员工记录,发现有个工作人员上个月入职,昨天辞职,不管是身高、体型,都和监控里的人非常像,我已经拿到他的地址了,下午我再跑一趟。”
“辛苦了。”郁溯表示感谢。
“应该的。”祁逸说着,看了一眼时间,“你下午还有地方去吧,老弟我就等着崭新的你回来。”
他现在在办公室有些话说着不方便,隐晦一点表达郁溯也能听得懂。
郁溯挂断电话,随便找个店铺点了碗清汤挂面,迅速地吃两口准备赶去约定好的心理诊疗地点,刚准备结账离开,就被店铺老板喊住。
“老弟,我就一个人吃饭,菜炒多了吃不完,你帮老哥解决一点?”老板将一小碟红烧肉放在桌上,没再多说什么转身回到后厨。
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苦痛,有人选择说出来,有人选择藏在心里。他能做的,就是尽量给这些苦痛中的人一些温暖和体面。
老板在后厨等了半个小时才出来收碗筷,见红烧肉被吃干净,但底下却压着一张20元。
他微笑了笑,看来还有一类人,就算生活千辛万难,仍旧留有自己的傲气。
也不知道那位客人还能不能听到,老板冲着店门口喊了一句:“老弟钱给多了,下次再来,咱吃把子肉!”
郁溯戴着头盔坐在摩托车上准备离开,听到背后老板的声音心头一暖,低声笑了笑,赶往心理诊疗室。
林怀月将这些年专案组调查过的线索重新整理了一遍,目光时不时看向手机,却没等到郁溯的消息。
祁逸发了一圈苹果,将最后一颗递给林怀月,悠悠说道:“你放心吧,郁哥是什么人?苦日子都熬过来了,还有什么顶不住的。”
林怀月接过苹果,试探问道:“他和他父母关系很差吗?”
祁逸移开眼,回避林怀月的眼睛,“郁哥不让说。”
他以为林怀月会继续追问的,却没想到林怀月只是点了点头,继续看卷宗了,他心里发痒,反倒是他追问林怀月:“林顾问,你就不好奇吗?不再问问我?”
“郁队不让你说就有他的道理,我再好奇也没兴趣打听别人不愿意说的事。”林怀月说着,将手里的苹果放在一边,他发现陆惑在十二年前宣布解散N集团部分产业后,有很大一批员工立即有了工作,而接纳他们的正是声讨N集团的几家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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