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镜递给她一张名片,说道:“阿姨,以后想起什么事来就跟我联系吧。”苏镜的手在空中擎了半天,蒋淑娟一直没有接名片,她的目光散乱,呼吸急促,嘴里念念有词:“不……不会的……不能这样……死了……尸体……没死……他没死……”终于,她转向苏镜,说道,“我想去看看尸体。”
声音很低,但是每个字都非常清晰。
第06章 冤狱是这样炼成的
她像疯了一般猛地将衣襟一扯,扣子噼里啪啦脱落了,两个硕大、松弛的乳房乍然呈现在眼前,像是两个大南瓜在胸前晃来晃去。苏镜的脸色立即涨红了,浑身不自在,他吓得连连后退,说道:“你……你这是干什么?”
到监狱后,“三高”都没了
马克思说,没进过监狱的男人不算是真正的男人。不过,如果有可能,1174实在不愿意做一个真正的男人,他宁愿被人阉了,也不愿受这十多年的铁窗之苦。他想不通,为什么有的人蹲监狱竟然还能蹲得怡然自得,蹲得满心欢喜。有一家国有企业的副总,贪污受贿四十多万,被判入狱三年。谈起入狱感受,他很兴奋,伸出手来给人看:“你看你看,我手上脸上的老年斑都没有了。”不但如此,他还说当年在位时经常应酬,吃得身体发福,“三高”了,到监狱后,连“三高”都没了。于是他很兴奋,觉得这牢真没白坐。1174是坐在监狱的阅览室里看到这份报道的,当时他就自愧不如,人比人真是气死人。这十三年来,他没有一天不想着离开这个鬼地方,没有一天不想着监狱外的自由生活。他想念老婆,想念情人,更想念儿子。一想起儿子,他就老泪纵横,算算时间,儿子昨天就该来看他的,可是他竟然没有来。他很担心,生怕儿子出了什么意外。
眼下,他跟一群犯人坐在生产车间里,几十台缝纫机嗡嗡地响着,他目不斜视地看着手中的布料缓缓通过针尖。正在这时,一个狱警站在门口大声喊道:“1174,出来一下。”
他慌乱地抬起头,看了看狱警。
“1174,还愣着干什么?有人找。”
1174兴奋地站起来,凳子也被踢翻了,桌子上的布料也掉到了地上,他踉踉跄跄地往外走去,眼角泛出了泪花。但是他失望了,他满以为来见他的是他日思夜想的儿子,谁知道会见室里坐着一个陌生人。他先前还怦怦直跳的心脏此时似乎要停止了,心中装满了沉甸甸的失望,这种失望压得他几乎喘不过气来。他失魂落魄地坐下,然后木然地看着前方,目光的焦点却不知落在何处。
年轻人问道:“你是孟培庆吧?”
孟培庆调整目光的焦点,看了看眼前的年轻人,然后点点头,说道:“是。”
“知道找你什么事吗?”
孟培庆缓慢地摇摇头。
“我是顺宁市刑侦大队的,姓苏,名镜。”
孟培庆浑身一哆嗦,抬眼看看苏镜又立即低下头,眼神里满是惶恐。
“我今天是为十三年前的案子来的。”
“啊?哦。”
“你还记得孟培根吧?”
“记得,我杀了他。”
“你真的杀了他?”
“是,是,千真万确,真的是我杀了他。”
“你是怎么杀他的?”
“我们先是在蒋淑娟家里吵起来了,后来就到外面打架,我失手把他打死了。然后……然后我把他头砍了下来,身子扔在一口井里,还把石磙子推到了井里,头……头……头扔到了河里。”
苏镜看着手中的档案,孟培庆所说的跟他十三年前交代的情况一模一样。
“孟培庆,你确信你当年杀的人就是孟培根吗?”
“确信,确信。”
“你没杀错人?”
“没有,怎么会呢?”
“孟培根并没有死。”
“什么?”孟培庆惊讶地抬起头来,眼睛里闪烁着希望的光芒,可只在一瞬间,那光芒暗淡了,消失了,他又低下了头。
“你现在还确信你杀了孟培根吗?”
“是,我真的杀了他。”
苏镜越发疑惑,他抽出一张照片,推到孟培庆面前,问道:“认识这个人吗?”
那是老闷儿遇害现场的照片,孟培庆端详半天,嘴唇都哆嗦了,最后嗫嚅着说道:“不认识。”
“这不是孟培根?”
“不,不是,孟培根十多年前就被我杀了。”
“孟培庆,你不要有什么顾虑,人到底是不是你杀的,你跟我说实话。”
“是,是我杀的。”
农民分地留下红手印
苏镜没办法,只好离开了监狱,心中满是疑问。遇害的老闷儿到底是不是孟培根?孟培庆如此坚持,是不是蒋淑娟搞错了?她说要看看尸体,于是苏镜就带她看了。老闷儿一丝不挂地躺着,身上覆着一层白霜,蒋淑娟怔怔地看了半天,然后便忍不住啜泣起来,说道:“是他,就是他。”
“你没认错?”
蒋淑娟看了看苏镜,犹豫了一会儿,最后走向前去,她试探地握住老闷儿的老二,那家伙早被冻得硬邦邦的了,苏镜大惑不解地看着她,只见她将老二扯起来,看了看冻得萎缩的阴囊,最后点点头,说道:“是他,这里有颗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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