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望能对她有些许帮助。」
至于第二位客人,是一名年近四旬,身材矮小,服装讲究的男子。他自称是某家店的伙计,没透露实际身分。这倒无妨,毕竟他确实是灯庵老人介绍的,阿近没存任何戒心,与他迎面而坐。
但此人始终没讲出最重要的故事,拉拉杂杂扯了一串开场白,连阿近也看出不对劲。尽管阿近努力想导入正题,他仍极力闪躲,甚至反过来打探阿近的事。
最后他留下一句:「今天我实在没心情,明天再上门拜访。」
隔天,他依旧不提自己的事,在言不及义的闲谈中,净吐出一些充满刺探性的话。
「我已逐渐了解大小姐的人品,明天可能就有兴致说给您听。」
第三天,商人还是顾左右而言他,这次则是想打听三岛屋的生意和店里的情况。由于事前讨论过应对之策,阿近朝进来换茶的阿岛使个暗号,阿岛立刻派小新到灯庵老人的店里跑一趟。那名长得像蛤蟆的人力中介商,马上搭轿赶至三岛屋,出现在「黑白之间」。
灯庵老人一把将男子从「黑白之间」拖出,在伊兵卫的见证下,逼他招供。此人似乎是三岛屋的生意对手雇用,目的是打探三岛屋内情。
「真是惭愧。」
灯庵老人鼓起黝黑的蛤蟆脸,频频赔不是。
「没想到我也会着人家的道。」
雇用那名男子的饰品店,是灯庵老人的老主顾。由于有该店主代为说项,加以男子谈吐不俗,他便不慎上对方的当。
「连老练的灯庵先生,也会阴沟里翻船啊。」
伊兵卫笑道,丝毫没将此事放在心上,阿民却很不客气。
「先有个令人同情的小老板娘,接着又发生这种事,灯庵先生得重新磨炼看人的眼光才行。」
灯庵老人可不只会挨打。
「那个关于婴儿的鬼故事,是很棒的怪谈,所以不算第二次。况且,之前贵宝号不也没透过我,自行邀请客人吗?这次我捅的漏子正好扯平。」
他指的是「深考塾」青野利一郎的事。
「啊,灯庵先生,您怎么知道?」
「顾客的事,我一向很清楚。」
然后,他瞪阿近一眼。
「今后您若想做那种事,务必谨慎。竟然把素昧平生的人请进店里,幸亏没大事发生,下次不见得能如此好运。」
阿近毕恭毕敬地应声「是」,却在内心朝他扮鬼脸,嘴上发着牢骚,但灯庵先生应该对这次捅的漏子很懊恼,才会拿阿近出气。
「话说,我们现在可出名了,连生意对手都派间谍来。」
伊兵卫语气一派轻松,被阿民训了一顿。
「可是,大小姐,那蛤蟆老头的话不无道理。」
有此发言的是阿岛。
「即使有人假借提供怪谈的名义,其实是想打探三岛屋的情况,或想和大小姐见面,都不足为奇。」
令人惊讶的是,阿胜也同意阿岛的看法,认为灯庵老人的忠告没错。
「虽然我们会小心地在一旁监视,不过……」
阿胜露出担忧之色。
阿近颇感惊讶。「若是打探我们店里的生意倒有可能,但怎会有人想见我,见了我又能怎样?」
「大小姐真是的,因为您整天关在家里,才不晓得外头的传闻。现下您是『神秘的三岛屋西施』,名气可响亮呢。 」
这究竟怎么回事?
「是谁散播这样的传闻?不会是阿岛姊吧?」
她斜眼望向一旁,如此问道,两名女侍皆一本正经地摇头否认。
「大小姐没完全和俗世断绝关系啊,您不是还和越后屋的人有往来嘛。」
「与清太郎先生的婚事也是。」连阿胜都从旁帮腔。「不管您是否有意,对方都志在必得,才会有那样的传闻。」
由于阿近都在三岛屋内深居不出,更显神秘。
「您稍微到外头透透气,学一、两样才艺吧,比较不会有烦心事。」
这确实令她有点心动。神秘的三岛屋西施,称号好听,但总觉得像在供人看热闹。
蓦地,脑中浮现搬离绣球花宅邸后开设习字所的加登新左卫门,她不由得暗暗思索,人是能改变的。
不过,有些事得多花些时间慢慢来。
可能是老想这些事,给人情绪低落之感吧。像平时一样到三岛屋玩的直太郎,问阿近是不是感冒。
「大小姐似乎没什么精神。」
阿近以微笑敷衍带过,转换话题。
「小直,我之前就在想,你们都叫我『大小姐」,不会很奇怪吗?」
「不然要怎么叫呢?」
直太郎想了一会儿,露出沉稳的笑容。
没等多久就知道他的答案。隔天,调皮三人组在三岛屋露面。
「阿近姊姊,妳感冒好了吗?」
他们突然问道。「三岛屋大小姐」的称呼已改掉。
「假如想吃滋补的东西,我们可以张罗蒲烧泥鳅。」
「你们会烹煮?」
「会啊,只要抓泥鳅烤一烤就行。」
不是用竹筛捞,而是空手抓泥鳅――三人比手画脚地解释。此时,阿近突然想到,青野利一郎也提过抓泥鳅之类的事。
「好奇怪的抓法,是跟谁学的?」
「行然坊大叔。」
这名字也从小师傅口中听过,似乎是个四处流浪的假和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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