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慢慢的起身摸到车尾,然后扶着我的胳膊跳下了车,等她洗漱完了,我们进入餐厅之后,无名已经吃过了。我便叫了两碗面,等大家都吃好后,我点上一支烟,靠在椅背上,浑身无力慵懒的抽着,眼皮子已经开始了掐架,我知道我必须要睡一会,哪怕是眯上一小会也是好的。
“把车钥匙给我吧,我……我还是回车上等你们。”女孩看我想在餐厅眯一会,明显是不愿等我睡着之后和无名独处,当下颤颤惊惊的,很小声的问我要车钥匙。
我实在是太困了,哪里还有时间管她,从口袋里摸出钥匙,一把丢在桌子上:“别待后备箱了,第二排不是还空着呢吗。”
她拿了钥匙,对我点点头,起身就要往外面走,但是却被无名叫住了。
“你要干什么?”我见无名突然叫住了她,顿时睡意一消,连忙紧张的问道。
虽然现在我还一时不知该把这女孩放在什么样的位置上,或者说一时还不能接受她是宝哥的女人这件事,但我心里清楚,当她说出关于宝哥离家出走的真正原因那句宝哥的原话时,我知道她就是宝哥的女人,这一点已经不容我质疑了,我能做的,只有接受这个现实。
她既然是宝哥的女人,那就是我嫂子,我这个小叔子,在宝哥不在的情况下,说什么也得护着她,这一点是我必须做到的,不然日后哪里还有脸去见宝哥。
“你紧张什么,我就跟她说几句话,你睡你的觉去。”无名将她拉回了座位上,然后给她斟了一杯茶,问她:“你叫什么名字?”
“司喜。”她轻声答道。
“哪里人?”
“江西婺源。”
听到这,我也忍不住的插嘴问了一句:“你跟我宝哥是怎么认识的?你也在广州打工?”
“没有,我还没有参加工作,我还在读书,在浙大。”
这下我又懵了,她是江西人,宝哥是安徽人,她在浙江大学读书,宝哥在广州城里工作,这俩人咋就莫名其妙的交际到一块去了呢?就算宝哥时常出差全国各地,替东家收下山货,可怎么的,也不可能收个下山货,能收到人家大学里去吧?
“去年年底,我放假在家,你宝哥带着一副画来到江西婺源找我爷爷,我们就是那时候认识的。”她看出了我在疑惑什么,还没等我问,就自己开口解释了起来。
“一副画?”我越听越觉得糊涂了,金老才是识画的高手,宝哥要是有什么画,那也得拿来给金老讨教,怎么可能不远千里跑去江西婺源,找她爷爷?
“你爷爷是做字画买卖的?”
她摇头。
“你爷爷是识画高手?”
她摇头。
“你爷爷是绘画高手?”
她还是摇头。
“那你爷爷到底是干什么的嘛?”
“退伍军人。”
我听了一愣,一个退伍军人,宝哥带一幅画过去拜访人家干什么,难道一早就得知人家家里有个水灵灵的孙女,醉翁之意不在酒,压根就是冲着人家孙女去的?
我当下一拍大腿,跟宝哥混了这么久,咋就没看出来,他还有这一手,还有这么儿女情长的一面呢,先不管他去找人家爷爷干什么,总之是三下五除二的把人纯洁的孙女给骗到手了,这是不争的事实!
宝哥去了古罗地,她也在古罗地出现,宝哥去了哈尔滨,她也在哈尔滨出现,我们要回罗山探寻宝哥下一步行动的线索,她也跟着过来了,这不是明摆着,也在寻宝哥吗?短短九个月,其中还失踪了这么久,宝哥这是耍的什么手段,老牛回头吃嫩草,把人家小了他十来岁的小姑娘,迷的这么死去活来的?
“那幅画,画的是什么?”无名见我若有所思,便接着问她。
“我爷爷早已过世,当时家里就我一个人,是我接待的他,他说画是我爷爷寄给他的,还让我看了一眼,整幅画阴气森森,画风怪诡,我当时并不知道那是什么画,我是后来才知道……”
她说到这里的时候,我突然灵光一闪,打断了她,道:“扬州八怪之一,鬼才画师罗两峰的鬼趣图?”
见她肯定的对我点点头,我瞬间倒吸了一口寒气,去年年底,也就是距今将近九个月了,那时候宝哥都还没去古罗地,怎么就已经关注上了鬼趣图来?还说是一个早已过世的人寄给他的,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我早已睡意全无,正待细问,无名却突然拦住了我,将桌子上的车钥匙用手一挥,打到了我的面前:“睡你的觉去,一会还赶不赶路了。”
“我……”
“你什么?”无名说着竖起手指,在我面前摆出一个剪刀手:“我只给你两个小时的时间,醒了继续赶路,我们下午必须赶到罗山。”
“我话还没问完呢……”
无名直接打断了我。“我会把情况都了解清楚,两个小时后去叫你,什么情况我路上再告诉你。”说完,她就一副逆我者亡的架势盯着我,我顿时被她盯的浑身只打冷战。
这里虽说是公共场合,但我相信她是不会顾及这些的,她一向做事利落,我怕如果我不按她的意思来,再坚持下去,按照她的风格很有可能会一个刀手打在我的后脖颈,将我打晕了扶到车上去睡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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