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柳树抬头迎上他的目光，“我在寻找一名强大的伴侣。”
锥饶有兴趣地打量她：“你不怕蒙面巾后的这张脸足以让你做十几天的噩梦？不怕我一穷二白，不但没法包养你，还要你倒贴？不怕成天被我的仇家追杀？”
堂哥好像有点不一样了。烟火怔怔地旁听，往常他顶多是冷冰冰地回绝，现在话却格外的多。这种变化，显然不是柳树带来的。
“这只是个游戏。”柳树面不改色，她毕竟见过城隐本人，不会被这等诘问吓倒。
“如果我没猜错，你被小北拒绝过，对么？”
“你怎么知道？”
“近水楼台先得月，你身在七星，接近小北容易得多，他是七星族长，长得又帅，理应是更好的目标。换成我，一样会优先找他。”
“的确，何况我和小北已经相识多年。”柳树微微一笑，“可惜，他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网络虽然虚拟，但剥去身份与皮相，网络上的交流，更加逼近心灵的沟通。年少的她幼稚任性，故而安静为叶子的坚强吸引，十年过去，莫莫渐渐成熟，却补不回这段漫长岁月拉开的差距。
“如果你只是追求强大的实力，完全可以去找守恒。”
“我喜欢刺客的神秘。”
“抱歉，我对美女，不感兴趣。”
“哥！”烟火突然开口。她眼中幽幽闪动的，除了茫然，还有不甘，“你真就那么喜欢她？你醒醒吧，你哪一样比得过北辰？北辰经常请她吃饭，她也把驻地令牌给了七星！”
“她相当喜欢北辰……”那日薄的话又在脑中回荡。锥淡淡道：“拜你所赐，为夺取轮回盘，北辰已同她反目成仇，我该好好感谢你才是。”
柳树愕然。他们说的，是祁雪么？怎么可能？
“五年前，她是我的徒弟，但我没能保护好她。”锥玩弄着手中的暗器，“现在，她已经能保护自己，不代表别人可以随便伤害她。我相信，你不会再干这种蠢事。”转过身，他像一只鹰隼掠上绝顶。
原来如此……五年前……
柳树自嘲地一笑，正欲离去，不期然被烟火拉住了手臂。
“不要放弃，”烟火低声道，“她只能选一个。”
“可我柳树，不是替补。”
祁雪没料到刚开学就是这么奇葩的活动，大三大四集体参与社会实践——重走茶马古道。
茶马古道，印象中许多部分都是悬崖上的羊肠小道，比之黄河漂移更加惊险。
“我可不可以装病不去啊！”丁旨善在用热毛巾捂脸，是一块天蓝色的方毛巾。
“原来这块毛巾是你擦脸的？我还以为谁的洗脚布呢！”正在修脚指甲的徐笑探过头。
“去你的！你全家都是洗脚布！”
“听说大四的帅哥都会去哟，不要这么悲观嘛。”周小洁对着小镜子梳理刘海。
“喂，周胜也要去哎，你收敛点。”祁雪说完，寝室瞬时沉默下来。周小洁与丁旨善、徐笑面面相觑。
“你还没有告诉她？”
“我以为你们会告诉她。”
“谁来说？”
“我自己说好了。”周小洁平静地接话，“这个暑假，我和周胜分手了。”
“为什么？你们不是挺好的吗？”
“他家里人反对。”圆形的小镜子悄然滑落，陷入被褥。周小洁咬紧嘴唇，不得不正视内心的伤痛。她以为，考进了A大，就不会再有人在意这些。两年来与同学嬉笑怒骂，加上好友中并没有爱炫富的，她早已淡忘和大家成长环境上的差距，然而这疮疤终被无情揭开，血流不止。
父母离异，她跟了母亲，家中开着一家小杂货铺，生意清贫。父亲在海外做生意，每年为她提供一笔不菲的抚养费。
可是，这改变不了她内心的卑怯。她与大多数人，终究不站在一条起跑线上。
自始至终，顾夕烟枯坐上铺，一言未发。
“夕烟，怎么啦，看你今天怪怪的。”祁雪歪过脑袋。
“可以陪我一起吃顿晚饭么？”夕烟抬起头，端详祁雪。
这是多么普通的一个女孩，却又毫无破绽。她竟找不出什么理由来讨厌。
然而她就是下意识排斥堂哥与祁雪在一起，忍不住想要破坏。
也许是不甘城隐得到幸福，也许是不齿祁雪的摇摆不定。
两个女孩在麻辣烫摊子上坐下。
“小雪，你喜欢孟宇飞么？”夕烟的口气很严肃。
“应该是有点喜欢的吧，”出乎夕烟预料，祁雪回答得挺爽快，“但小洁和周胜的事，你也听到了。”
“所以呢？”
“所以，还是不要点破的好。”
“大家都看得出来，孟大帅哥在追你。”夕烟凝视她，“为何不争取一下？”
祁雪有一下没一下地用筷子搅着浑浊的底汤：“不知道为什么……我总觉得，我和他还是当一对网友，更加合适……况且他身边，也有提香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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