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来果如其料,所谓哲人知也,何公近之矣。
有诗赞曰: 封亲古有之,专兵理匪宜。
大政难轻委,庸才曷总枢。
晋帝忘思虑,何公预见机。
拟难绥遭戮,□□断无移。
第七回 陶璜郭钦谏撤兵
晋武帝自散大兵于各镇,京中宁逸,内无吴蜀东西之忧,外无南北边防之患,天下承平,甲兵不用。
凡一切进献之钱,皆令辇输入内,赏赐宫人,恣其使令。
一日,宴诸近臣,欢饮乐甚,顾谓刘毅曰:“卿素有直名,汝以朕之为君,可比汉之何帝?”毅对曰:“似桓、灵二帝。
”武帝曰:“朕何乃至于此耶?”毅曰:“桓、灵之时,卖官钱入官库,今陛下卖官钱入私门,以此言之,殆不如也。
”武帝意虽不悦,然能容人,乃强作大笑曰:“桓、灵之时未尝得闻此言,今朕有此直臣,固胜之矣。
”回宫转思刘毅之言为忠,复赐毅金二十斤,以旌直臣。
毅纠弹豪贵,无所避忌,人皆惮之。
武帝末年,荒于酒色,庸才执政,变乱交作,终其身四海安宁者,以帝能容谏,臣子得以尽其言故也。
后人有诗赞武帝之宽、刘毅之直,曰: 刘毅忠贞不顾嫌,直言指实犯君颜。
宽宏武帝能容纳,故使终身国体安。
晋帝既旌刘毅,朝臣效职,悉皆忠谏,朝廷无事,足称晏安,意欲偃武修文,敛戢干戈,以乐清平。
思惟各镇亲王、刺史皆拥强兵,倘一日恃横凌弱,噬夺邻郡,谋为悖逆,使众效尤,为国大害。
又且多兵累民,设使钱粮交给不敷,辖下百姓必遭重敛之苦。
时乃改号太康,五年三月,早朝,文武俱到,乃于便殿大议,罢减各处藩镇守兵之数,以苏民瘼。
大郡只许留兵百人,小郡只许五十人,馀者悉皆发放各回原籍务农供役,不许妨扰官司,侵虐百姓。
比时众官员仓卒不能回答,惟侍中张华上言曰:“孔圣有云:足食足兵,民信之矣。
是以三者皆国家不可偏废者也。
今一旦骤去守兵,则州郡无备,民单势弱,设有一夫倡乱,卒难支矣。
如秦世广、胜之徒,觊觎无兵,一时崛起,将何以为御敌?比际临期召募,乃乌合市井之流,焉能征讨?乞以国本为重,毋致后虑。
”武帝曰:“我官兵既云新募者乃乌合之人,彼为盗者,岂皆训练习战之士乎?”遂不听其言,竟遣使命将文诏颁行各处征镇,着令撤去守兵,不许蠹费钱粮。
诏曰: 昔者汉末宦寺专政,朝臣权弱,各州刺史皆内亲民事,外领兵马,以后恃此侵凌贪夺,争战不休,致使四海分崩,万民困苦。
今天下大定,江山巩固,何复用兵?宜当韬戢干戈。
刺史分职,皆遵昔时前汉故事,少留防卫,其馀之兵,悉罢归农,省其烦役,俾苏民瘼。
大郡只许置兵吏百人,小郡止许五十人,限即发回故籍,毋得结聚,以蹈罪愆。
诏行之日,钦此钦闻。
诏下,仆射山涛谏曰:“州郡置兵,以防寇盗生发之患,使民无虞,得以安业。
所谓兵民一体,给御相需,自古不易之设。
今无故岂宜悉去?倘一旦巨奸窃发,将何以制遏之?伏望陛下存古成规,以思久安之治。
”武帝又不听。
诏书去日,前到交州。
有交州刺守陶璜接旨,开读以讫,即谓部下僚佐曰:“事虽出于旨意,其实不可奉行。
若欲去其守兵,惟于中都附郭郡县则可或止。
今此交趾边远所在,如何去得?”众僚佐曰:“此乃圣上与朝臣之意。
旨既到此,不可违背,大人有何处置?”陶璜曰:“事有经权,当从便宜而行。
身为方面大臣,苟有不利于国家者,当言之为忠。
今居此蛮夷之域,若一去兵众,则群蛮乘虚作衅,将何以为备御?须当奏言利害方可。
”乃即具表于朝,疏曰: 臣交州守备陶璜,诚惶诚恐,冒昧上言:臣在边方,闻诏书到日,不胜惊骇。
切思此事,行于中州内地或可称便,念兹交趾之地,俱系蛮夷杂处,全仗兵威以制伏其犷猛之性,若一旦撤去备兵,倘若群蛮乘弱窃发,府郡无兵可制,得肆强横,党类效尤而起,不服役属,祸必难测。
且州之地,东西相去数千里,尚有不宾服者六万馀户,服官役者才五千馀家。
中州肘腋之病,隆替惟在兵威。
所以能役使夷僚,靖宁边鄙。
大宁一带,诸夷接境,窃据上流,水陆尽通广南州郡。
若一闻罢去守兵,反乱立待,尤宜防之。
伏乞圣裁,激切待罪。
晋武帝虽见陶璜之表,不省其为国通弊,独曰:“交州既居边界,量去老弱,以存精锐,馀皆依诏奉行。
”诏又到辽东,特有侍御郭钦在镇按抚,接诏读毕,谓众官属曰:“此事断然难行,朝廷何不思之甚也?若我辽地,一罢去郡守之兵,倘羌戎乘而作耗,何以当之?不惟百姓被害,即疆域恐非国家之有也。
”众官曰:“此皆出于圣意,与多官廷陛酌议,方才颁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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