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被蚂蚱的爸爸提起来的人,正是那个把他们锁起来的保安。
“我们来医院看病,你凭什么这样对我们?”蚂蚱的爸爸愤怒地问,“你这样做,也算是个人?是人,能做出这样没良心的事吗?”
“大哥,大哥。”保安求饶说,“我也不想这样,我也是被逼的啊!”
“被逼?”柳桩问,“谁逼你啦?为什么逼你?”
“你们还不知道?”保安说,“刚下雨的时候,你们中的一个人,冲到办公楼里,把我们的副院长打昏了。副院长一醒过来,就打电话报了警,要求派出所抓人。因为当时雨实在太大,派出所的人没有来,说是等雨停了再说。”
“打人?”柳桩竭力回忆着,“有人打副院长了吗?我怎么不知道?”
“就是你们的人。”保安说,“所以,当你们抬着人,又一次来到
医院时,我就打电话给领导,问该怎么办。领导就让我把你们领到前面的那个院子里锁起来,说是等派出所的人来了以后,就由他们处理。”
“就算是这样,你也不能干那么昧良心的事啊?!”柳桩说,“我们是抬着病人来看病的,医院总归是医院,再怎么着,也不能见死不救。”
就在这时,不远的地方,又出现了几束手电光。
“谁在哪儿?”有人冲着蚂蚱的爸爸他们喊。
“我。”保安答应着,“是我,他们人在这儿呢!”回答完这些,保安又对柳桩说:“派出所的人来了。”
很快,几个穿警服的人,在一位医院领导模样的人的陪同下,出现在了蚂蚱的爸爸他们面前。看到保安满身泥水,嘴角流着血,又看到蚂蚱的爸爸和柳桩也站在这里,那个医院领导就问他:“他们又打人了?真是,这些臭打工的还反了!”
保安看了看医院领导,又看了蚂蚱的爸爸,低声说:“他们没打人,是我自己不小心滑倒了,嘴磕在了砖头上了。”
然而,蚂蚱的爸爸却对那位医院领导说:“他不是滑倒,是我打的。”
蚂蚱的爸爸的这句话,把警察和那位医院领导都说愣了。他们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不知道该怎样回答蚂蚱的爸爸的话才好。
“你们做事也太分了。”柳桩说,“欠我们的工钱不给不说,我们抬着人到医院来看病,你们不但不给治,反面把我们骗到前面的院子里锁起来。我们打工的再穷,再没地位,也不能像狗一样,被你们这样任意凌辱!”
“看病?”一位警察问,“谁看病?”
柳桩含着泪,把蚂蚱妈妈的病情,告诉了他们。
“打人是打人,救人是救人。”这位警察说,“病人在哪里?”
“就在前面的院子里。”柳桩说。
“走,看看去!”这位警察说着,就朝前面的院子走过去。当他走到院门前时,手电光照到了一块很不起眼的牌子,牌子上写着三个黑体字:太平间。
这时候,蚂蚱的爸爸和柳桩都看清了牌子上的字,顿时,一种强烈的刺激,猛地袭上心头。蚂蚱的爸爸再次用喷火的眼睛,无比愤怒地瞪着保安,双手又握紧了拳头。只不过,这一次,他没有把拳头挥出去。
“打开!”警察命令似的,对保安说。
保安把手伸进口袋,可是,掏来掏去,却什么也没有掏出来。“钥匙呢?钥匙哪儿去了?”保安自言自语地说,“我放在口袋里啊,怎么不见了呢?”
“不会丢了吧?”警察问。
“不会……”保安说,“噢,对了,可能掉在水里了。”
说完,他撒开腿,就往回跑,等他跑到被蚂蚱的爸爸打倒的地方时,随即蹲下身,在水里找起来。可找来找去,还是没有找到钥匙的影子,这使他越发着急。尽管身上的衣服早已湿透,冻得直发抖,可他的额头上还是渗出了细细的汗珠。
“别找了。”远远地,警察对保安喊,“去打一根铁棍来,把锁砸开!”
又过了好一会儿,保安才提着一根铁棍,上气不接下气地跑了回来。柳桩二话没说,从保安手里抓过铁棍,狠命朝那挂大铁锁砸去。只听到“啦”的一声响,铁锁应声而落,溅起了一大片肮脏的水花。
随着铁锁的落下,那两扇大铁门,也被里面的人拉开了,蚂蚱第一个从里面冲了出来。就在保安去找钥匙和铁棍的时候,蚂蚱已经隔着铁门,听到了爸爸和柳桩叔的声音。此前,他一直陪在妈妈身边,一声声呼唤着她,尽管,她始终没有回应过他,甚至没有睁开眼睛,看他一眼。
第十一章 母亲6(2)
“爸爸!”蚂蚱依然嘶哑着喉咙,“妈妈她……”
爸爸只是轻轻“嗯”了一声,就又推开蚂蚱,朝蚂蚱妈妈躺着的地方跑去。蚂蚱妈妈还是像刚来时那样,静静地躺在床板上,仿佛睡着了一样。只不过,她额头的血迹,这时候已经全干了。
“杏儿!杏儿!”蚂蚱的爸爸拉住蚂蚱妈妈的手,急急地呼喊着,“杏儿,你醒醒,快醒醒啊!”然而,就像蚂蚱的呼唤一样,蚂蚱妈妈依然没有回应他,哪怕是微微睁开眼睛,看他一眼,就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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