命力也就接近枯竭了,这是《白虎通义》给我们的启示。从这个意义讲,《白虎通义》
宣告了经学的衰落,是经学走向没落与衰败的标志。
13 《论衡》
“疾虚妄古之实论,讥世俗汉之异书”
《论衡》一书为东汉王充(27—97年)所作,大约作成于汉章帝元和三年(86年),
现存文章有85篇。
东汉时代,儒家思想在意识形态领域里占支配地位,但与春秋战国时期所不同的是
儒家学说打上了神秘主义的色彩,掺进了谶纬学说,使儒学变成了“儒术”。而其集大
成者并作为“国宪”和经典的是皇帝钦定的《白虎通义》。王充写作《论衡》一书,就
是针对这种儒术和神秘主义的谶纬说进行批判。《论衡》细说微论,解释世俗之疑,辨
照是非之理,即以“实”为根据,疾虚妄之言。“衡”字本义是天平,《论衡》就是评
定当时言论的价值的天平。它的目的是“冀悟迷惑之心,使知虚实之分”(《论衡·对
作》篇)。因此,它是古代一部不朽的唯物主义的哲学文献。
正因为《论衡》一书“诋訾孔子”,“厚辱其先”,反叛于汉代的儒家正统思想,
故遭到当时以及后来的历代封建统治阶级的冷遇、攻击和禁锢,将它视之为“异书”。
汉儒思想体系是董仲舒提出的唯心主义哲学思想,其核心是“天人感应”说,由此
生发出对其他一切事物的神秘主义的解释和看法。“天人感应”的要旨就是“天帝”有
意识的创造了人,并为人生了“五谷万物”;有意识地生下帝王来统治万民,并立下统
治的“秩序”。
《论衡》书从宇宙观上反对这种见解,针锋相对的提出:
天地万物(包括人在内)都是由“气”构成,“气”是一种统一的物质元素。“气”
有“阴气”和“阳气”,有有形和无形,人、物的生都是“元气”的凝结,死灭则复归
元气,这是个自然发生的过程。由“气”这个物质性的元素出发,《论衡》指出:“天
乃玉石之类”的无知的东西,万物的生长是“自然之化”。天地、万物和人,都是由同
一的充塞于宇宙中的气形成,而且是在运动的过程中形成,所以,“外若有为,内实自
然”。而人与天地、万物不同的是“知饥知寒”,“见五谷可食之,取而令之;见丝麻
可衣,取而食之”。所以,人和五谷不是上天有意创造出来的,而是“气”的“自然之
化”。《论衡》书首先从宇宙观上否定了“天人感应”的“天”,还世界的物质性面貌。
不过,《论衡》书中所描述的宇宙观,是一种自然主义的宇宙观:“天地合气,物偶自
生也”,“及其成与不熟,偶自然也”(《论衡·物势》篇)。所以,这种宇宙观只能
是人能利用自然,辅助“自然之化”,但终究不得不听命于自然力的支配。这是古代唯
物主义的最大缺陷。
“天人感应”的“天”既造出了人,那么第二点就要降下帝王来统治人,因此就要
把君权神化。他们提出了一种“符瑞”说,即把一些想像的和自然的事物,如龙、麒麟、
凤凰、雨露、嘉禾、芝草等等,称之谓帝王的“受命之符”。如:夏的祖先是其母吃了
一种叫做“薏苡”的草生下的,的祖先是其母吞吃了燕子的蛋而生的,汉高帝刘邦是
其母在野地里和龙交合而生,东汉光武帝刘秀是生而室内有光等等。《论衡》书针对这
种荒唐之言指出:“薏苡”、“燕卵”根本不能生人,龙与人也不是同类,“不相与合
者,异类故也”。“天地之间,异类之物相与交接,未之有也”,“何则?异类殊性,
情欲不相得也”(《论衡·奇怪》篇)。所以,要同类的东西才能交合。人都是由父母
生的,帝王亦不例外,所谓“圣人更禀气于天”,乃是“虚妄之言”,不足相信。既然
天、人、物三者不是同类,不能相合,那么与“符瑞”也就毫不相干了。
《论衡》书中关于物种交合和生产的说法虽然谈不上是科学的知识,只是一种直观
的自然描述,但这种直观的观察都是很真切的。而且,这种见解需要极大的理论胆识,
因为他把帝王赤裸裸地搬到了地上,这是“非圣无法”、“诽谤圣朝”之罪,是要遭杀
身灭门之祸的。所以,王充及其《论衡》书的伟大之处也在这里。
汉儒的“天人感应”说在社会历史观上就是“天人合一”的“道统”观。如果统治
者取得了这个“道统”,即奉天受命,并有足够的“德教”力量维护这个“道统”,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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