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封建社会末期,哲学上有所谓“理”、“欲”之争,其实质是人本主义和禁欲主义
的争论。康氏在《大同书》中揭露了封建道德的虚伪性和残忍性,继承和发展了孔子
“泛爱众”思想和佛家“慈悲”观念,举起了朴素的人本主义的旗帜。儒家“仁”的思
想渗透在《大同书》的全部内容之中,康氏把“仁”与“人”糅合为一体,指出“人之
所以为人者,仁也。”“舍仁不得为人。”康氏的仁道主义是从反程朱理学的角度提出
命题的,在《大同书》中他把“人”摆在“天理”之上,充分肯定了人的价值,这是十
分可贵的。
尽管康有为在《大同书》中,提出了许多独到的精辟的见解,在中国近代思想史上
放出异彩,但由于当时社会条件及康氏在政治实践上坚持改良的限制,使他这一独特的
见解只能成为一种乌托邦的空想。正如毛泽东指出的:“康有为写了《大同书》,他没
有也不可能找到一条到达大同的路。”
(《论人民民主专政》)
22 《革命军》
“国民教育之第一教科书”
1903年5月,《革命军》由上海的大同书局印行。《革命军》的作者邹容,当时署
名为“革命军马前卒”。章太炎的名著——《驳康有为论革命书》同时出版,以后曾合
在一起刊行,称《章邹合刊》。这两篇名著,是当时宣传辛亥革命最有力的姐妹篇。
邹容的《革命军》,则以西方资产阶级革命理论为主要武器,从正面阐述革命的正
义性和必要性,宣传革命排满和民主共和是它的主旋律。章太炎的文章,以文笔典雅深
沉,展现在读者面前。我们在阅读邹容的《革命军》时,可同时研究章氏的《驳康有为
论革命书》。
邹容(1885—1905年),原名绍陶,字蔚丹,四川巴县人。
1901年夏天,邹容为了寻找救国救民的真理,决定自费去日本学习。1902年春,邹
容东渡日本,进入东京同文书院学习。
在这期间,邹容如饥似渴地阅读了大量的新书籍,如资产阶级启蒙思想家卢骚的
《民约论》、孟德斯鸠的《万法精理》、约翰穆勒的《自由原论》,以及法国资产阶级
革命和美国独立战争的历史书籍。这时邹容所憧憬的是欧美资产阶级的共和国。
邹容一边学习,一边积极地参加留日学生的反清宣传,不久被迫离开日本,于1903
年春回到上海。他回国后,加入蔡元培、章太炎等人主持的爱国学社,积极参加拒俄运
动。
邹容在日本时,已着手撰写《革命军》,回到上海后,即把主要的精力放在《革命
军》的最后定稿上。1903年5月正式出版,章太炎为之作序,章行严(即章士钊)为它
题签。
上海的革命刊物《苏报》,刊登了邹容写的《〈革命军〉自序》,和评论《革命军》
的文章,这一来,人们争相阅读《革命军》,交口赞誉它应成为“国民教育之第一教科
书”。这部被誉为中国近代《人权宣言》的公开问世,吓得清政府惶惶不安,勾结帝国
主义查封了爱国学社和《苏报》,逮捕了章太炎和邹容等人,这就是1903年震惊中外的
“苏报案”。邹容在狱中受尽凌辱,于1905年死于狱中,年仅20岁。
《革命军》,是中国近代思想史上第一部系统地、旗帜鲜明地宣传资产阶级民主共
和国思想的名著。全书2万多字,共分七章叙述:一、绪论;二、革命之原因;三、革
命之教育;
四、革命必剖清人种;五、革命必先去奴隶之根性;六、革命独立之大义;七、结
论。
《革命军》一开头就热烈地歌颂了革命事业的伟大:“伟大绝伦之一目的,曰革命。
巍巍哉!革命也。皇皇哉!革命也。”邹容从资产阶级进化论的观点出发,认识到资产
阶级革命是历史发展的必然规律这一道理,明确地指出:“革命者,天演之公例也。革
命者,世界之公理也。革命者,争存争亡过渡时代之要义也。革命者,顺乎天,而应乎
人者也。革命者,去腐败而存良善者也。革命者,由野蛮而进文明者也。革命者,除奴
隶而为主人者也。”邹容指出,中国自秦始皇统一天下,称皇帝,建立专制政体以后,
这种视国家为一家一姓的私有财产的封建专制制度,就是中国兵连祸结,国病民穷以及
一切罪恶的根源。因此,邹容得出结论说:“革命!革命!
得之则生,不得则死,毋退步,毋中立,毋徘徊。”
在中国面临封建主义的压制和列强驱迫的处境下,邹容得出一个与康有为、梁启超
保皇派截然不同的结论:“欲御外侮,先清内患”。《革命军》在揭露清政府贪酷无度
和统治者的荒淫无耻时说:“乾隆之圆明园,已化灰烬,不可凭借。如近日之崇楼杰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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