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算什么。"
他对武藏颇不服气。
他甚至轻视小次郎和武藏。对于父亲所言,表面看起来虽是顺从,心中却非常不服气。
(我也不像父亲眼中那么的不成熟。)
余五郎曾经花一年,有时甚至两年或三年,只要有时间,他便四处旅行修炼,也到各家拜师学艺,甚至学禅,他认为自己已经习得所有的武艺了。可是父亲却总认为自己乳臭未干,这回只是从窗户看见武藏的背影,便如此欣赏他,就差没说:
"你还要多向他学习。"
---回去吧!
在回家的路上,余五郎突然感到非常寂寞。
"父亲为何老是认为儿子乳臭未干呢?"
他真希望父亲能够夸奖自己。可是父亲病重,无法预测明日是否依然健在,这使余五郎感到更加寂寞。
"喔!余五郎先生,你不是余五郎先生吗?"
背后有人叫他。
"喔!你是?"
余五郎回头走向对方。原来是细川家的家侍中户川范太夫。以前虽然曾经来家里听过课,最近很少看到他了。
"老师的病情如何呢?我最近由于公务繁忙,一直没去问候。"
"他还是老样子。"
"大概是年纪大了……我听说教头北条新藏被杀伤了,此事当真吗?"
"你怎幺知道的?"
"今早上我在藩邸听到的。"
"昨晚才有人来通报,今早便已经传到细川家了?"
"佐佐木小次郎在藩邸的重臣岩间角兵卫家里当食客,可能是角兵卫将此事传播开来吧!连少主忠利公也都知道了。"
余五郎年轻力壮,血气方刚,无法静下心来听完此事,但也不欲人察觉自己的不悦,便故作轻松与范太夫告别。此时,他心中已暗下了决定。
32
耕介的妻子正在煮稀饭。
那是准备给后房的病人吃的。
伊织望着厨房。
"伯母,梅子已经成熟了。"
耕介的妻子说:
"啊!梅子已经熟了,蝉也开始啼了。"
她对此似乎毫无感觉。
"伯母,你们为什么不腌梅子呢?"
"家里人口少,而且腌那么多梅子要用很多盐。"
"盐不会坏掉,可是梅子不腌的话,就会全部烂掉。不能因为家里人少,而不考虑战争和洪水时的需要---伯母您照顾人太忙了,我帮您腌吧!"
"哎呀!这小孩连洪水也考虑到了。不像个孩子啊!"
伊织到仓库抱出空瓮,望着梅树。
伊织具备自立的才能,做起家事来令家庭主妇都自叹不如呢。虽然如此,现在他却被一只停在树上的蝉给吸引了注意力。
伊织悄悄地靠近,一把抓住蝉。蝉在他掌中,像老人一般惨叫。
伊织看着自己的拳头,心里突然涌出奇妙的感觉。因为蝉虽然无血液,但身体却比手心还热。
也许没有血液的蝉,在面临生死关头之际,身体会像火一般燃烧吧!伊织虽未深思,但忽然觉得可怕,又觉得可怜,便将它放了。
蝉撞上隔壁的屋顶又弹回街上。---伊织立刻爬到梅树上。
这棵树很大。树上有一只五彩缤纷的毛毛虫,还有甲虫,叶子里还卷着小蝌蚪。小蝴蝶正在睡觉,牛虻则到处飞舞。
犹如身处世外桃源,伊织都看傻了。他不忍心摇晃梅树,以免惊吓到昆虫王国里的绅士淑女们。因此他先摘了一个梅子咬在口中。
然后他从附近的枝叶开始摇。原先以为梅子看起来很容易摇落,其实不然。所以他只好先摘取身边的梅子,丢到地上的空瓮里。
"---啊!畜牲。"
伊织不知看到什么,怒斥一声,并对着房屋的空地丢了三四颗梅子。
本来架在围墙上的晒衣竿,随着梅子飞过来,突然啪嗒一声掉落在地。接着,急促的脚步声从空地跑往马路。
此时,武藏正好外出不在家。
在加工厂专心磨刀的耕介听到声音,从窗户露出脸来,瞪着眼睛问:
"刚才那是什么声音?"
伊织立刻从树上跳下来。
"伯父,刚才又有一个奇怪的男子躲在空地那里。我用梅子把他打跑了。若是我们不注意,恐怕会再来喔!"
他向磨刀房内的耕介说着。
耕介边擦着手走到门外。
"是什么人?"
"是个无赖。"
"半瓦家的手下吗?"
"那人长的就像前几天晚上到店里闹事的人。"
"长得像猫的人吗?"
"他究竟有什么目的?"
"是来找后面的伤者报复的吧!"
"啊!找北条先生吗?"
伊织回头望着病人的房间。
病人正在房里吃稀饭。
北条新藏手上的伤已经不必绑绷带了。
"---老板。"
那是新藏的叫声。
耕介走到门前。
"怎么样?好一点了吗?"
新藏收拾碗筷,重新坐好。
"耕介先生,非常感谢您的照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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