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也是胡说,我就不信这个……不管怎样我都喜欢跟你在一起,无论出什么事我都跟你在一块。”
“结婚的事想好了?”
“我早就盼着这一天了,”她一头扎进了他的怀里,喃喃着,“就想跟你结婚。”
“秋天吧,北京的秋天最好了。到时候咱们出去玩一圈算是度蜜月,这几个月抓紧干活挣点钱。”
“和你在一起,我觉得天天都像在度蜜月,和你在一块我就特知足。”
“那哪儿行,怎么说也是新婚呐,换个地方没准感觉更好呢,在山里那会儿我就觉得特刺激……”
“我有点儿难受……”
“哪儿难受?刚才不还好好的吗。”
“这儿……”她拿过他的手,放在她湿滑的两腿之间。
“这病还真不能找别人,就得黄大夫治。”他说着,抱起她向床边走去。
窗外,一轮满月当空而挂,隔着树梢洒向屋里缕缕清辉。
“这么多年了,在心里我总觉得自己在找什么东西,我也说不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
“找东西?”
“是啊,找东西……”他说,“现在好像明白了一点,其实就是在找一种活法儿。”
“什么活法儿?”
“就是现在这种活法儿。和你在一起,踏踏实实地干活,本本分分地挣钱,吃你做的饭,搂着你睡觉……你不知道,我每跟你干一次,就像自己办了件好事似的,就觉得自己又往人里头走了一步。”
她听着,翻过身伏在他的身上,柔软、温暖的身体微微颤抖着。他感到,她的热泪流在了他胸膛上。不一会儿,她从他的身上滑下来,从头到脚的亲吻着他,嘴中喃喃着,“好人,再做件好事吧……”
与此同时,忙碌了一整天刚刚下班的你正坐在东京的地铁里。一年来,除了刚来时在东京本部接受了两个月的培训,其余时间都在各地奔波。伊拉克的水电站、美国的体育馆、德国的写字楼都留下了你的足迹。你接受着忙碌,习惯着忙碌,似乎只有忙碌才能冲淡你对北京的思念。当孤独缠绕着你时,你便会回忆和冥想。看着车厢里一张张面带倦容的陌生面孔,你一任纷乱的思绪蔓延开来。此刻,在这个世界上有多少人像自己一样忙碌疲惫,多少人轻松悠闲;有多少人高兴,多少人沮丧;有多少人发财,多少人破产;有多少人结婚,多少人离婚;有多少人出国,多少人回国;有多少人出生,多少人死亡……死亡!你又一次想起了叉子临死前的那一幕和王老师眉头紧锁的愁容,还有那些你知道或不知道的在已经过去的、被称作全国山河一片红的年代里,因为出身黑五类就被斥为狗崽子,遭受到的不仅仅是打翻在地再踏上一万只脚,叫它永世不得翻身的恶毒诅咒,而是被残酷地夺取了生命的同龄人。还有那些在席卷全国的上山下乡浪潮中,因为愚昧、疾病、劳累、事故和在一波接着一波的或政治或自然的瘟疫中客死他乡,长眠于山岗、丘陵、丛林、草原、河畔、荒野和大漠的知青伙伴们,较之他们,你无疑是幸运的,想一想他们,你就应该坚持下去,勇敢地面对生活中的现在和未来。
沉默的钟楼 75(2)
快十点了,小王和刘山才回来。
“这车还是有点小毛病,”小王对黄方说,“客户让咱们先开回来,再给磨合磨合。对了,回来时我好像看见吴歌了。”
“在哪儿?”
“在一家歌厅门口。”
“肯定是她吗?”
“好像是,还有刘震亚。”
“走。”黄方穿上衣服,发动起车子。说,“咱们去把她找回来。”
“要我去吗?”刘山问。
“你就别去了,”黄方拍了拍刘山的肩膀,说,“你妈她一个人睡觉害怕。”
“小心点儿,”翠翠叮嘱道,“快去快回。”
“这孩子长得越来越像我了。”坐进车里,黄方说,“刚来时都不认我,现在叫爸叫得亲着呢。”
“你别看他学习不开窍,”小王说,“修车可是一门灵,学得快着呢。”
“吴歌她一直在躲着我,”黄方说,“有半年多了吧,她怕我送她去戒毒所,现在她工作也不干了,家里也找不着她,可能一直跟刘震亚混在一起,迪克回来我真是没法交待。”
车子疾驰着,不一会儿来到一片楼区内,歌厅在楼区的边缘,紧靠在马路边上。
“是这儿啊,这里的老板我认识。”黄方说,“他们有几个人?”
“我就看见他们俩,不知道里面还有没有。”
歌厅门脸不大,里面却不小,走廊曲里拐弯像个迷宫。他们一进门正好碰上了这里的老板。
“嘿,这不是黄总吗!”老板迎上前来,说道,“您可有日子不露面了,有一年多了吧,上哪儿发财去了?”
“发什么财,净忙着破财免灾了。”
“那您今天就好好在我这儿散散心吧,刚来的小姐个个都不错,我知道您好这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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