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个说:“是呀,拉泡屎、撒泡尿也用不了这么长的时间啊!”
一个建议:“可别跑了,那可坏了!”“走,去看看”。
陈天仇估计蜀花早已骑马跑得无影无踪了,就说,该完事了吧,去看看吧。
那几个人快步奔去。第一个跑过去的拉开厕所门,里靣空无一人,他吓得大叫:“跑了!从后面矮墙跑了!”
“快追!”几个人慌神了,一回身,陈天仇也不见了。一个男仆说:“那个小娘们也溜了!”
“是她们作的扣吧?”“快去报告少爷!”
蜀花骑在一匹白马上急驰而去,她一口气跑到砖窑砖垛后,。蜀花把马栓在树干上,自己躲在砖垛后,不住地探头张望,有点六神无主。
一阵沙沙的脚步声响起,她惊恐地回头,见是陈天仇,她又惊又喜地按住心房说:“吓死我了,你再不来,我都不行了。”
陈天仇说:“该害怕的时候你不害怕,现在你是飞出笼子的小鸟了,你还怕什么?”
蜀花说:“多亏你了,我这一辈子都给你立长生牌位,可你这回得告诉我你的名字了吧?”
“那大可不必。”陈天仇说“你不要骂我就行了。我若不出主意,你明天就是王妃了,王妃梦不是让我给你搅了吗?”
蜀花羞臊地:“看你,人家拿你当好人……”
陈天仇解恨地说,刘公子这才叫赔了夫人又折兵,人财两空,又得罪了王爷,八面不是人。
“该!”蜀花说,“可有时我想,他也做了好事,不管怎么样,是他把我从火坑里救了出来,我这样对他,心里不好受。”
陈天仇说:“那好办。我再把你送回小客栈去,不就行了吗?”
蜀花说:“你又开玩笑,你活在这世上真值,敢做敢为,女中豪杰。”
陈天仇问她到底你打算去哪?回福州去吗?
蜀花一时倒拿不定主意了,如果她哥哥找到刘大帅,也许他早就把娘接到刘老圩去了。
“你说到哪里?刘老圩?”在陈天仇听来,刘老圩和仇恨就是同义词,刘老圩怎么会与蜀花有瓜葛?陈天仇皱起了眉头,以为自己听错了。
蜀花告诉她,刘老圩是个小地方,在安徽肥西,还问陈天仇知不知道淮军有个刘铭传?他是蜀花父亲的结拜兄弟,又是她哥哥的岳父,她出事前,哥哥就是投奔他去的。
听了这话,眼前如同炸开一个焦雷。陈天仇又惊又楞,脸色骤变,最后仰天长叹:不是冤家不聚头,狭路相逢,真是一点不假,好象有人在捉弄我一样,这是何苦!
“你怎么了?”蜀花发觉了她情绪骤变,就问她没头没脑地说了些什么呀?
陈天仇什么都不想说了,她灰心到了极奌,她走到栓马的树前,解下她的青鬃马,冷淡地说:“好自为之吧,我也不能再帮你什么了。”跳上马就走。
蜀花追了几步,见她冷冰冰地不理自己,就哭了起来。
骑在马上的陈天仇又勒住了马,低头沉思好一会,回过头来告诉蜀花,她不用回福建,也不用去安徽了,去京城里就能找到她哥哥,他住在法源寺,叮嘱她记住了,法源寺。
这怎么可能?蜀花根本不信,蜀花弄不懂自己怎么得罪了姑娘,怎么一转眼就翻脸了呢?她央求陈天仇无论如何别扔下她不管,她怕,蜀花不明白,她为什么不救人救到底呀。
陈天仇一语不发,甩开她,打马急驰而去。
蜀花又啜泣起来,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中午时分,穿着吉服在一群王妃的簇拥下的奕劻有点坐立不安了,新人左等不来,右等不来,他是去过那鸡毛小店的,不就在城边吗?怎么接了两个时辰还没有接到?
一个王妃说:“八成新娘子不愿意上轿,想叫王爷去抱吧?”几个妃子叽叽嘎嘎地乐。
这时一个管家惊慌失措地跑进来,跪下一条腿结结巴巴地说:“回王爷……不,不好了,新娘子她跑了。”
“什么乱七八糟的,” 奕劻一时没听懂是怎么回事。
这时垂头丧气的朱守谟也进来了,一进客厅就开始打自己的嘴巴,左一下右一下,打得自己直咧嘴,打得王妃们偷着乐。奕劻瞪了她们一眼,吼了声“都下去!”女人们全都散去。
朱守谟跪在地上,痛骂自己没用,是废物,眼看着煮熟的鸭子飞了。
“你好好说,” 奕劻一屁股泄气地坐下。
朱守谟这才说明原妥,刘浤上了一个女人的当,这女的一身黑衫裤,亲王在小客栈见过的,象个女侠。她说能帮着把咱买来的人劝得开心,却不知她包藏祸心,把人拐跑了,此刻刘浤还在大门外跪着请罪呢。
“我不见他,叫他滚!” 奕劻气恼地说,“你也走吧,我不想见到你。”
朱守谟膝行着说:“王爷,我可是一片真心呀,没想到把事弄到这步田地。”
按照陈天仇的指奌,蜀花没怎么费周折就找到了法源寺。
但蜀花徘徊在庙门口却不敢进去。她胆怯地望望朱红大门,躲在对面牌楼后头探头探脑地张望。
一辆双轮马车驶到法源寺门口,从车上跳下来一个英俊青年,正是石超。石超走到偏门台阶上,抓住铜门环拍打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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