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鸡娃大胆跳,
扑扑棱棱沉了底。
唉哟哟,喔喔唷,
母鸡慌忙唤小鸡:
乖乖们,咱回去,
不如还找小草粒。
潘龙和赵高智听着笑着。王勤慢声慢气地背完,自己也忍不住笑起来。
王秘,过去听说旱鸭子不能下水,这些连旱鸭子都不是的鸡子怎能下水呀?我们这些人,就是属于这鸡族,叫得虽比鸭子动听,但天生的是吃草粒的命。潘龙说。
那也不见得。赵高智说,没把咱逼到那一步,一逼呀,就有发财的可能了。
这种可能是有的,但这发财的可能只是三种可能中的一种,另外还有够本的可能和赔本的可能。所以,面对仅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咱们还是安分为宜。潘龙说。
有三分之一的成功率就可以了,风险与机遇同在嘛。说到底,就是没把咱逼到那个份上,若是也把咱逼到白老板那个地步,咱也有可能像他那样置于死地而后生了。赵高智说。
赵秘,你说白老板也是逼下商海的吗?王勤问。
怎么,难道你没听说过白老板的小出身吗?赵高智反问。
没有。王勤摇了摇头。
白老板呀,他原来是一个浪子,解放前在老家啥事都干,后来因行奸被人捅了一刀,虽说没死掉,却也不敢回家了,一溜烟跑香港去了。这不,一逼便逼出一个香港巨富。赵高智说。
王勤哦了一声:原来如此,坏事变成好事了。但这也符合规律。
这不就得了。赵高智说,物极必反,矛盾转化,这些道理我们都懂,就是不能付诸实践。其实呀,国家有朝一日把咱们这号人一下子扫出政门,对咱来说未必是坏事。赵高智说。
说得极是。王勤说,潘秘,难道你对下海一点也不动方寸吗?你的脑神经元比我们的灵敏度高,以后如有机会可以一试身手。
人家潘秘才不那么傻呢。他是有人关键时候替他说话的人,弃政从商并非上策。赵高智说。
赵秘又拿我开心哩。潘龙笑笑。
这时喇叭响了起来。捐款仪式开始了。
一阵爆竹震耳欲聋。一阵掌声经久不息。秘书们对仪式内容早已了然,因而仍把兴趣放在闲聊上。
哎,赵秘,你说白总被捅一刀,知道刺客是谁吗?王勤问。
赵高智瞅瞅潘龙:潘秘比我摸底。
我怎么会摸底?赵秘尽是瞎扯!潘龙不悦。
哎,潘秘,你应该知无不言嘛,为何不想让小弟长长见识?王勤问。
潘龙摇头:我真不知道啊,让我说只能是胡扯。
哎,潘秘不说我得说呀,不然就是向兄弟们封锁消息了。赵高智说。
别绕弯了,你快说吧。王勤着急起来。
赵高智压低了声音:是咱的市长老爸。
啊!是……他为何捅白云开?王勤惊问。
这很清楚,那个女人是他的……怎么说呢?二人关系非同一般吧。赵高智说。
哦,是这么回事。这个白老板呀,年轻时还挺风流的呀。王勤嘻嘻。
不但风流,还身带匪气。赵高智说。
你瞎扯什么,赵秘!王勤故作抢白。
第一章 春 花(50)
你不信?但这是事实。赵高智还想说下去,但转念一想,白云开马上就把一笔银子白送给娲城了,自己还在这里说人家的坏话,似有缺德之嫌,所以便向王勤摆了摆手,表示就此止谈。
你俩怎么不闲扯啦?想不到你俩竟然对巨捐的交接无动于衷。潘龙说。
交接就交接呗,白老板承诺在先,还会临阵变卦?赵高智说。
唉,这人呀,不怕你犯罪,就怕你没本事。人家白云开不就是个例子吗?放下屠刀,立地成佛,此言不虚哟。他有了钱便去办好事,办了好事就成了佛,谁还会天天记着他的旧账?即便记得又怎么着?人家可是瑕不掩瑜呀。王勤说。
对,就是这样。赵高智附和着。眼下这场戏,主角都是白龙潭的人。嗨,笑什么,王秘,我说错了?
没错,赵秘。王勤忙予肯定。
这是一出《红白和》。赵高智说。
王勤皱眉:赵秘,我只听说有《将相和》,什么时候又编了一出《红白和》?什么意思呀?
赵高智笑笑:这还用得着解释吗?红的是指张家,白的是指白家,敌对双方握手言和。王秘,你不用笑,这真是一场《红白和》戏。你想,他白老板年轻时风流,人老了,想落叶归根,或者准确地说,想寻根祭祖什么的,但如果他不做点姿态让人看看,能堂而皇之地回白龙潭吗?而张家为了娲城人民的利益,也只有舍小家而顾大局了。
噢。高见,高见。经你一说我恍然大悟了。但不管咋说,人家白老板是对得起咱娲城爷们儿的。一千万,这是个非常庞大的数字。咱们这些大陆同胞挤到现在才挤出几个芝麻籽?要是人家白老板手不开个小缝,咱这娲河大桥别想年底完工了,不知要拖到何年何月了,女娲宫也别想建了,建个青蛙窝还差不多。王勤说。
所言极是,王秘。赵高智说。
这时,潘龙扭过脸来悄声说,别扯了,准备收场吧。
结束了吗?赵高智问。
结束了。潘龙说。
其实,赵高智说的那些事潘龙早有所闻,只是他不愿像赵高智那样乱讲一气。他知道领导的底子绝对不能揭穿,这是官场的游戏规则。而赵高智其人就爱耍个小聪明,吃亏就吃在他那张漏风嘴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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