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分析这种“赤眉干部现象”时不幸地发现,它并非绝无仅有,而是在很多历史阶段都存在。
好景不长,仅仅过了二十多天,赤眉干部们实在按捺不住野性的冲动,又纷纷走出来,到处大肆抢掠。
战祸连连,长安城里的粮食本来就十分短缺,赤眉几番大肆抢掠之后,老百姓更是难觅果腹之物。
公元26年1月,赤眉祸害长安四个月还不到的时候,就把这座城市彻底吃空了。
为了摆脱困境,找口饭吃,他们决定把长安再狠狠地糟蹋一下,就带兵西去。
这时候,赤眉的干部充分表现出极其凶残的本性。
他们眼看长安城里再没有可吃的了,就把宫廷里、官府衙门里和老百姓家里所有值钱的东西抢劫一空,打包装车带走。临走了,他们一把火把宫廷、衙门烧个精光。无论走到大街还是小巷,碰到本地的干部和老百姓,看谁不顺眼,他们立即就给杀了。
本来雄伟壮丽的西汉皇城,本来繁华热闹的大都市,成了一片火海,成了没有人敢出门行走的荒凉之地。
赤眉,一支本来为了不受气有饭吃才拎着脑袋出来混的队伍,现在为了自己有饭吃什么都敢抢,而草菅人命就早已超出自己维权的界限了。
赤眉把长安烧杀抢掠一空后,气焰熏天地拍屁股走人。
在长安城南郊,他们像模像样地搞了个仪式,祭祀老天爷。
他们号称百万大军,趾高气扬,所到之处车马喧嚣,烟尘蔽日。
盆子虽然不过是个玩物,现在也跟着威风一把。他坐在三匹马拉的大车上,周围几百个骑手跟着,像是去打猎。
出城后,他们沿南山(秦岭)北麓西行,遇到城邑就抢,顺手就砍人。
在郿城(今陕西眉县),他们遭到更始将军严春的阻击。很遗憾,严春力不从心,在激烈的战斗中阵亡。
赤眉杀了严春,随即打进安定(今宁夏固原)、北地(今甘肃庆阳)一带。
就在这支疯狂的队伍来到泾阳(今甘肃平凉西北)等地时,天气骤变,大雪接天连地,坑满壕平,多数赤眉将士连冻带饿而死。
但是,赤眉并没有引以为戒。他们没有反省自己,既没有学乖,也没有变得更聪明。
极度郁闷的邓禹
赤眉糟蹋长安的时候,邓禹没有听从刘秀要他立即拿下长安的饬令,而是固执己见,继续分兵攻打上郡诸县。同时,他又回师大要,征集补充兵员,收集积累粮食,养精蓄锐。
刘秀要求邓禹立即拿下长安,至少是希望他快点摆平赤眉,以免这支疯狂的队伍老是糟蹋长安。假如邓禹听从刘秀的命令,赤眉在长安至少不会那么放肆。
邓禹的失误开始了。他把指挥中心从栒邑西迁到大要,留下积弩将军冯愔、车骑将军宗歆守卫栒邑。
按说邓禹知人知事明察秋毫,以至于刘秀重用为首席智囊,他想问题、办事情是很稳当的。但这次,他对自己手下的这两员大将看走了眼。
冯愔、宗歆级别一样,都是大将军;特点也一样,都有很大的野心。
潮水和野心都有一个共同点:它们都是汹涌澎湃的。这句话用在这两个家伙身上再恰当不过了。
中国有句俗话,一个槽里拴不了两匹烈马。另一句类似的俗话是,一个槽里拴不了两头叫驴。
这两个家伙就是这样的烈马或者叫驴。邓禹一走,冯、宗二人就争斗起来,目标很简单:这儿谁说了算。
权力如此诱人,使这两个将军大打出手,各率自己的兵马,要灭了同事。
世道竟然如此混乱,使这两个无名之辈也蠢蠢欲动,拿出自己的性命一搏,想在英雄与狗熊的游戏中捞点好处。
冯、宗二人不能算是好鸟儿,他们身为军人,没见在攻城拔寨、保民安邦上有什么表现,所能让人记得的只有这次窝里斗。
这次窝里斗的结果,是冯愔将军杀了宗歆将军。
一见后院起火,邓禹立即回军来扑。
冯将军一不做二不休,率部抗击邓禹。他还打算好,击败自己的主帅邓禹,即向西边天水一带发展。
邓禹手握主力,竟然不能控制冯愔,知道这下麻烦大了,无奈只好如实报告刘秀。
邓禹的使者匆匆跑到洛阳。
刘秀听到报告,问使者:“冯愔目前最亲近最信任的人是谁?”
使者忙答道:“护军黄防。”
刘秀才是真正的知人知事明察秋毫,洞若观火,他凭自己的了解,断定冯、黄必然不能合作太久,两人很快就会闹崩。
权力可以使人疯狂,忠诚也能使人坚定。刘秀肯定地让使者回去报告邓禹:“下一步捉拿冯愔的人,必定是黄防。”
与此同时,刘秀派尚书宗广带着符节前去招降黄防。
这场窝里斗持续了一个多月,结局果然不出刘秀所料,黄防拿下冯愔,控制了随同冯愔造反的将士,押往洛阳认罪。
冯愔被送到了洛阳,见了刘秀,膝行叩首,反复谢罪,得到刘秀特赦,保住了自己的性命。
事情到了这个地步,这场内斗有两点疑虑:
一是凭邓禹的智慧和谋略,为什么要留下冯愔、宗歆两个级别一样的将军镇守后方?或者说为什么没有明确谁是镇守后方的主要责任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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