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二柱的住处,离长安城大约二十多里路,双马官车行驶如风,不过半个时辰李三针就到了兄长家的院门前。刚刚下车,就听到了哭声。他心中一紧,莫不是兄长他辞世了不成?他忙不迭地闯进房内,只见嫂嫂和两个侄儿侄女抱头哭在一处,令人好不伤感。
李三针急问:“嫂嫂,我二哥他,他,怎么样了?”
“三弟,你晚来一步啊!”
“难道说兄长他已不在人世了?”
“不,他,他被长安府的差人抓走了。”
“这却为何,他又是如何被人打伤?”
李二柱之妻将经过学说一遍,李三针听说是同许盛家发生争执,心头未免一紧。因为他最清楚,许盛之弟许昌现为御史大夫,官高位重不说,许家还同窦太后是至亲,连皇上也要敬畏三分,这件事怕是要难缠了。
李妻见三针默默无语,催促恳求说:“三弟,你二哥原本就已伤势垂危,倘若官府再施刑讯,只怕他就难有活命,你一定要尽快去长安府交涉,为咱李家讨回公道。”
“何劳嫂嫂叮嘱,手足情深,小弟定当竭尽全力保兄长无事。”他顾不得再多说,转身出屋乘上官车又风驰电掣般返回城中,直奔长安府衙。
长安府尹闻报李三针来访,知其是御医,当即延入二堂。落座后动问:“上医不在宫中侍候皇上,来到小衙所为何事?”
“今有一事相求,还望能给个方便。”
“上医是当今万岁御医,深得皇上信赖谁人不知,有事尽请讲来,在下官管辖之内无不全力而为。”
“如此先请受我一礼。”李三针起立深深一躬。
府尹也起身回礼:“这如何使得,要下官做甚,还望上医明示。”
“实不相瞒,在下是为兄长的官司而来。”李三针也就揭锅了,“家兄李二柱,本是城郊老实本分的农户……”
没等李三针将话说完,府尹便急切地打断:“怎么,上医是为李二柱的人命官司而来?”
“人命?”李三针以为自己听错了,“难道家兄他已经惨死在大人堂上了?”
“哎,差矣。”府尹正色说,“不是令兄命断,而是他打死了许府的家丁。”
“什么,家兄他打死了别人?”
“正是,许府抬来死尸具告,本府这才派出差役拘拿令兄到案。”
“这……不会吧?听嫂嫂讲,家兄一人被许府群殴,已是遍体鳞伤啊!”
“令兄有伤不假,可他毕竟打人致死,这人命关天大案,下官不能不办。”府尹客气地一揖,“还望上医担待。”
李三针想了想:“请大人容我与家兄见上一面。”
“这……”府尹犹豫一下,“按理说死囚是不能相见的,但上医不比他人,就破例见上一刻钟吧!”
“如此多谢了!”
当李三针在狱吏引导下于潮湿发霉的牢房中见到李二柱时,他的兄长已是难以行动了。
李二柱抱住弟弟的胳膊:“他许府十多个家丁,我哪能打死他们的人,哥哥我只有挨打的份啊。要不是一壮士路见不平,三弟就见不到我了。”
李三针想,这个壮士定是韩嫣无疑,只要找到他,就可证明兄长无辜。
李二柱不见回答,急切地说:“弟弟,为兄被诬,你可要为我鸣冤啊!”
“兄长放心,小弟必当全力周旋,你且耐心等待,我已心中有数,想来当会成功。”
李三针见到府尹,取出一锭银子:“大人,家兄实属冤枉,在下就去找寻人证,还望在此期间对家兄予以关照。”
府尹推回银两坚辞不受:“上医这如何使得,请从容取证,令兄自有下官看顾,保他无事。”
第二部分 窦太后的密信第23节 太岁头上动土
李三针放心地走了,他直奔东宫太子府。通报后管家引入,韩嫣恰在刘彻身边,二人正研读兵法。
刘彻待人一向热情:“李先生此来所为何事?”
“家兄遭人诬陷,被长安府打入死牢,特来请韩将军营救。”
“这却奇怪了?”刘彻感兴趣地问道,“韩嫣一介武夫,又不谙诉讼之词,莫非要他劫牢不成?”
“这倒不敢。”李三针说明来意,“欲劳韩将军大驾,前往长安府衙证实,家兄并未殴伤人命。”
刘彻转过脸去:“韩将军,想必你是知情人。”
“殿下,请恕小人未曾及时禀报之罪,李先生之兄被打时确被在下遇上,并给李先生报信,只是……”
“什么?有话直说,不必吞吞吐吐。”
“行凶者是御史大夫许昌嫡兄,且又与太后沾亲,过从甚密,此事怕是难缠,还是不介入为佳。”
“这……”刘彻听说牵扯到窦太后,也不由得沉吟,因为自己这个祖母势力太大了,连父皇都畏惧,自己还是莫到太岁头上动土了。
李三针见状,双膝跪倒在刘彻面前:“太子殿下,家兄之命危在旦夕,惟有韩将军可证明他无罪,恳请允他到堂作证,也让家兄不致屈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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