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苏军最高统帅部已获悉大批德军部队正有条不紊地从博尔金集团军的对面撤走,这对罗科索夫斯基先头部队的东北翼造成严重的威胁。白俄罗斯第2方面军原先的任务是掩护朱可夫白俄罗斯第1方面军的北翼,现在,罗科索夫斯基的主要任务发生了变化。第65和第70集团军继续向维斯瓦河推进,方面军里的其他部队[7]奉命向北转进,先隔断东普鲁士的德国军队,再将其歼灭。
战争的最后一年,东线战场上的一个显著特点是,苏联红军展现出越来越大的灵活性。“巴格拉季昂”攻势的准备和执行过程中,原先的计划会在很短的时间里加以改变,后期的战役中也能见到同样的做法。对已确定的计划重新加以考虑,从方面军司令员到最高统帅部所有上级指挥部门都表现出极大的意愿,而苏军参谋人员现在也有能力以最小的混乱将这些变化付诸实施。巴格拉米扬重新部署后冲向梅梅尔,切尔尼亚霍夫斯基对近卫第11集团军的灵活运用,罗科索夫斯基迅速更改方面军的进攻轴线,这一切都表明,苏联红军拥有了德国军队在初期胜利中展现出的那种灵活性。事实上,随着战争的持续,由于希特勒的横加干涉,德军高级指挥部门的灵活性越来越差,而苏联红军却吸取了教训:死板的作战行动几乎总是会招致败绩。
正如希特勒告诉莱因哈特的那样,德军的援兵终于赶来了。北面的库尔兰半岛上,德军第4装甲师已撤离防线实施休整和补充,1月17日,该师奉命尽快赶至里堡港,以便从海路返回德国。与第24装甲师一样,第4装甲师留下了他们的重装备,待他们到达目的地后会得到重新装备;只有师里的侦察营(第4装甲侦察营)带上了他们的车辆。1月19日,师里的首批部队登上“普鲁士”号运兵船,两天后,他们抵达但泽湾。在海滨度假胜地索波特(Zoppot)短暂停留后,先头部队搭乘火车向南赶往军队的训练场,这片训练场位于格劳登茨东北方的格鲁普(Gruppe):
我们第一次见到了逃难中的德国百姓,这种场景使我们的心在淌血。勇敢的年轻母亲、修女或红十字会的护士们推着婴儿车;马拉大车载着病人和老人;妇女、妇女、妇女、伤者和更多的伤者,这幅令人痛苦的画面凄惨至极!
他们向我们投来责备的目光,这是一种无言的恳求:让俄国人远离他们,不要让他们陷入到困境中。
有时候,一些被打散的德军士兵疲惫地从我们身边经过,他们挥着拳头:“蠢货!你们只是在拖延战争罢了!”
在目前这种毫无希望的态势下,我们再次将自己投入到苏军的前进路线上,我们也开始产生怀疑:我们这样做对吗?有时候,我们会遇到一些德军小股战斗群,他们试图以残余的兵力在路边构设起防御阵地。
但当我们再次看见凄惨的难民队伍,那些孩子、妇女、老人、伤者以无助、哀求的目光望向我们时,我们下定了甘冒一切风险的决心。
南面的村庄都已被遗弃。没人愿意落入俄国人手中。所有人都想得到德国军队的保护。
我们在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从库尔兰经海路来到这片风暴肆虐的地区,现在,我们迎着难民大潮而行,我们知道,我们希望、应该、必须保护他们,为他们争取逃生所需要的时间。
……再往南,冬夜鬼魅般的暮色中,我们看见了燃烧着的村庄。硝烟和烟灰从下着雪的空中落下。遥远的射击声从维斯瓦河东面传来。
一些德军士兵在这片地区四处游荡,没人率领他们,他们也没有目的地,这些士兵的脸上满是恐惧和疑虑。因此,他们对加入我们的队伍感到高兴,尽管我们正朝错误的方向前进。路上遇到的同志,大多数人步履蹒跚,扎着血迹斑斑的绷带。
1月22日,到达格鲁普附近的训练场后,第4装甲师的先头部队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为他们的到来作好准备。贝泽尔(年初已晋升为中将)和他的参谋人员震惊地发现,他们师只能获得部分装备,包括32辆四号坦克、14辆突击炮和145辆半履带车。这些半履带车对装甲掷弹兵的机动性至关重要,但其中只有80辆可用。贝泽尔迅速提出要求:应该将该师留在库尔兰的黑豹坦克运至但泽。[8]
1月22日,到达格鲁普附近的训练场后,第4装甲师的先头部队发现这里根本没有为他们的到来作好准备。贝泽尔(年初已晋升为中将)和他的参谋人员震惊地发现,他们师只能获得部分装备,包括32辆四号坦克、14辆突击炮和145辆半履带车。这些半履带车对装甲掷弹兵的机动性至关重要,但其中只有80辆可用。贝泽尔迅速提出要求:应该将该师留在库尔兰的黑豹坦克运至但泽。
一名军士长和几位年迈的上等兵“管理”并认真看守着战车和重武器,他们获得了上级主管、技术总监和军需官们的授权。但那些级别更高的“人精”早已逃离这片地区。
这一点必须明确指出:大举撤离俄国期间,前线部队与后方机构之间的关系遭到严重破坏。据守前线的部队实力越来越虚弱,而补给线上的各个城市里却挤满了各种后勤单位、行政人员、党政部门、特别指挥部和管理机构,他们一听见战斗声便拔腿开溜。久而久之,这种情况令前线将士们深感愤怒。因此,他们对那些只顾自身安全的后方人员憎恶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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