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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神话、传说、宗教 第一节 中国古代神话 古代神话是中华先民口头传承的原始文化的结晶，它的起源和发展与人 类语言的发展、叙事能力的增长是同步并进的。由于生产力和科学技术水平 的限制，原始人类不能正确地解释天地万物的起源、复杂的自然现象和社会 现象，于是借助于想象，用幻想的联系代替必然的联系。以故事和传说的形 式表现他们对自然现象和社会现象的原始理解，表现他们对理想的追求和对 自然力的斗争，对祖先和英雄人物的颂扬等等。 一、丰富的内容 中国古代神话传说内容丰富。许多神话保存在 《山海经》、《淮南子》 等古代著作中。根据现存神话资料，中国古代神话可分为如下几类。 第一，开天辟地，化生万物的神。 天地成物是何由产生的，这无疑是一个令原始先民倍感困惑的问题。对 于这个当时需要解释又无法给以科学解释的问题，各古代民族不约而同地形 成他们各自的创世神话。在中国，广为流传的是盘古开天辟地的故事：天地 浑沌如鸡子，盘古生其中，一日九变，神于天，圣于地，天日高一丈，地日 厚一丈，盘古日长一丈。如此万八千岁，天数极高，地数极厚，盘古极长， ① 后乃有三皇。 首生盘古，垂死化身；气成风云，声为雷霆，左眼为日，右眼 为月，四肢五体为四极五岳，血液为江河，筋脉为地理，肌肉为田土，发髡 为星辰，皮毛为草木，齿骨为金玉，精髓为珠石，汗流为雨泽。身之为诸生， 因风所感，化为黎甿。② 盘古开天辟地的神话浪漫动人。但近有学者认为这故事非本于中国远古 先民，而是来源于古印度创世神话。在中国古代神话中还有女娲抟土造人的 故事：俗说天地开辟，未有人民，女蜗抟黄土作人，剧务力不暇供，乃引绳 于泥中，举以为人。③ 第二，灭灾除难，拯救世界的神。 原始人生存条件十分艰苦，面临种种灾难。在与天抗争中往往有许多英 雄，他们的事迹往往以夸张的形式反映在神话中。例如中国古代神话说：在 往古之时，四极废，九州裂，天不兼复，地不周载，火訿炎而不灭，水浩洋 而不息；猛兽食颛民，鸷鸟攫老弱。于是女娲炼五色石以补苍天，断鳌足以 立四极，杀黑龙以济冀州，积芦灰以止淫水。苍天补，四极正，淫水涸，冀 州平，蛟虫死，颛民生。到了尧的时代，10个太阳一起出来， “焦禾稼，杀 草木，而无所食”，于是，尧令羿上射十日而下杀钺 ，为人民立功除害。 第三，改造自然，造福于人的氏族首领。 经过了漫长的岁月，人们改造和征服自然的能力有了很大提高， “人的 因素”在神话中不断增长，远古神祗逐渐演变为近古历史人物。古代中国人 ① 《艺文类聚》卷一，《三五历记》。 ② 《五运历年记》。 ③ 《太平御贤》卷七八引《风俗通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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文主义和人的历史意识和觉醒正是通过这些半神话式的 “古史传说”初次透 露出来的。这一进程的最后结果，则是神话的消歇溶解和古史传说系列的形 成。 如始画八卦的庖牺氏，发明用火的燧人氏，建筑居宅的有巢氏，发展种 植业的神农；发明丝织养蚕的螺祖，创制牛车的五亥，创造弓矢的少讬之子， 以及创造发明不可胜数的黄帝……古代典籍对这些 “文化超人”特别优待， 多有记载。 第四，不畏艰险，敢于斗争的英雄。 在我国古代神话传说中，我们常常可以看到那种为了达到某种理想，敢 于斗争，不怕牺牲，自强不息，舍己为人的勇敢坚韧的精神。例如鲧盗窃天 帝息壤用以平治洪水，逐日的巨人夸父，填海的小鸟精卫，以及被斩断了头 颅、而犹 “以乳为目，以脐为口”，左手执盾，右手执斧，挥舞不息的刑天。 他们那种被某种坚强的信念所趋使，奋斗不懈，矢志不移的精神是非常令人 为之叹赞和激动的。 在长期遭受严酷统治的中国封建社会，人们又通过创造新的神话来反抗 封建礼教的束缚。例如 《牛郎织女》、 《天仙配》、 《白蛇传》等神话几乎 都通过人神恋爱，反映青年男女对爱情幸福和婚姻自由的追求，向封建社会 吃人的 “礼”、“法”掷出了投枪。 在古代神话传说中，还有推行禅让制的民族首领 （尧、舜、禹）的故事， 有被历代统治者神话了的世袭君主、祖先（如周先人）以及文化巨子（孔子）， 这些人身上都被蒙上了一层神秘的色彩。 二、鲜明的特点 中国古代神话传说和其它国家的神话比较起来有许多共同之处，但也有 明显的特色。 首先，与西方相比，中国神话中的神，更具有人性，是神化了的人。人 与动物的根本区别是劳动，我国古代神话所歌颂的神话人物多与劳动有关。 如开天辟地的盘古，炼石补天的女娲，发现草药的神农，教民稼墙的后稷， 治理洪水的鲧、禹，亲自在历山种田、在雷泽捕鱼、在河滨制陶的舜等等都 是。 其次，神话传说还为我们提供了难得的上古史材料。文字出现之前，人 类社会的重大事件仅能保存在民间的传说之中。文字出现以后，人们对早期 历史的整理很大程度上依靠于神话传说。我们不能不承认，神话传说为中华 民族保存了难得的关于原始时代生产和生活的资料。 再次，古代神话传说表现了中华儿女对美好自由生活的向往，对真善美 的追求，表明中华民族是一个勤劳、勇敢、智慧、善良、爱好和平、富于牺 牲精神的民族。 最后，中国古代神话传说表明，中华民族对祖先的崇拜心理十分浓烈。 这种对祖先的崇拜在宗法社会里得到进一步的强化。 三、地位和作用 从神话的产生、发展及其历史演变，我们可以清楚地看到，神在本质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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