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境界。“在此种境界中底人,其行为是‘事天底’”(同上)。处此境界中之
人,已完全地觉解到宇宙的存在并自认为宇宙之一员,自认是“天民”,因而他的
行为皆符合宇宙“大全”之利益。他与宇宙“大全”相融无间,因而能超成败、超
顺道、超生死,最终达于“极高明而道中庸”的圣人境界。
在冯氏以上的境界说中,处于自然境界和功利境界中的人即是现实生活中的一
般大众,这两个境界是人不求而自达的;而生活在道德境界与天地境界中的人分别
就是贤人和圣人。圣贤是人所应当努力成为的人,而这两种境界也正是作为人应该
不懈追求而努力达到的境界。因此,对于人生的努力来说,只有后两种境界才有意
义和价值。冯氏认为,人的努力与追求无需外在的行动,只需不断加深自我“觉解”
的程度,直至达到最高程度的“党解”,实现“成圣”的终极目的。而帮助人提高
“觉解”的程度,正是冯氏建构哲学形上学的最高目的和意义。由此看来,冯氏的
“新理学”虽从最不着实际、抛开任何现实具体内容的形式的、逻辑的观念开始,
但最终的目的却仍然落在“使人成为圣人”这一非常具体、实际的结论上,这便是
“新理学”的旨趣之所在。
冯友兰是继梁漱溟、熊十力之后“新儒家”学派的又一位重要代表,他的“新
理学”是中国三四十年代有相当影响的哲学思想体系。“新理学”的建立,标志着
新儒家哲学发展到了一个新的成熟的阶段,新理学不袭今,不仿古,而是力求在继
承和发展前人思想的基础上,致力于中西哲学的融会贯通、博采众家、自成体系。
从而在现代中国哲学界独树一帜。这主要表现在:首先,新理学突破了梁漱溟等早
期新儒家学者将中西文化对立起来的偏狭观念,而以一开放的心态和宽容的精神,
寻求中西文化之共同点,并以此为基础,取长补短,互相融合,表现出前所未有的
包融性和开放性;其次,冯氏鉴于中国传统哲学中重总体概括、轻逻辑论证,重直
觉体悟、轻理性思维的缺陷,试图引进现代西方哲学界较为流行的“逻辑分析”方
法,以改造传统哲学的思维方式,从而开辟了一条研究哲学的新路,这对促进中国
逻辑学的发展大有裨益。
(杨全昌 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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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心学家 贺麟
(1902—1992)
一、游学欧美 遍访名流
学术救国 潜心译述
贺麟,字自昭,我国著名的思想家、西方哲学史家和翻译家。1902年9月20日出
生在四川金堂县杨柳沟村一个乡绅家里,父亲是一位秀才,曾主持乡里和县里的教
育事务。8岁时,贺按规矩进入私塾读书。虽然所学仍不外《四书》、《五经》,且
重在记诵而轻忽理解,但幼年贺麟却凭其聪慧,亦稍能领悟儒家思想之奥义而深受
其熏陶,尤其是对宋明理学,虽只是一知半解,浅知粗义,但却特别感兴趣,这为
他后来研习国学打下了基础。1917年,贺考入省立成属联中——石室中学学习。19
19年,他又以优秀成绩考入清华大学的前身清华学堂,开始接受长达七年的正规高
等教育。
在清华这座名流荟萃的高等学府,贺如鱼得水,尽情地徜徉在知识的海洋中。
他除了圆满完成学校所规定的必修课程外,还尽量多地选听各种专题讲座,以扩大
自己的知识视野。1920年春,著名学者梁启超应聘到清华讲“国学小史”,并在闻
一多举办的文学研究会上讲授中国文学,贺闻讯即前往听讲。梁曾是戊戌维新运动
的重要人物,素以口才绝佳,极善演讲著称,他更是一位饱学之士,国学功底深厚。
他对中国哲学,尤其是陆王心学更是精研入微,讲来如数家珍。这种融精深学识与
天才演讲于一体的教学,深深地吸引了正求知若渴的贺麟,使他为之倾倒,并从此
把梁启超视为自己的楷模。为此,他经常造访梁启超,并在梁的指导下,写出了国
学研究方面的处女作《戴东原研究指南》以及《博大精深的焦理堂》,并公开发表。
贺在清华时,著名学者梁漱溟亦客居清华园,时常应邀讲学。贺麟不但亲聆讲
授,还多次登门拜访、请教。与梁启超不同,梁漱溟不喜欢给青年开长长的书单,
而只是简明地说:“只有王阳明的《传心录》与王心需的书可读,别的都可不念。”
其用意在于,青年学生在为学之初,切忌好高骛远,而应专于一处,精研细读,用
心体会,然后才可举一反三,旁及其他。
在梁启超和梁漱溟的讲授中,所体现出的恢宏学识与人格力量,深深地感染着
贺麟。尤其是他们对王阳明哲学的推崇与精深讲解,更给贺氏以深刻的影响。几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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