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泪眼汪汪,委屈巴巴道:“那通幽期妖女在我身上留下剑痕,分明是准备把我打至跪地,抓回剑心斋当星怒力哩!”
花园凉亭,纪伯礼正在喝海参汤滋养身子,闻言忍俊不禁,噗嗤一声朝向远喷了过去。
没喷着。
向远知道本心道从上到下都坑货,提前防备,躲开了。
纪伯礼一招未成,颇有不满,没好气道:“帮是能帮,但你把话说清楚,怎么招惹剑心斋通幽期宗师了,招惹到了什么程度?”
“表哥此话怎讲?”
“若是惹太深,别把血溅我身上。”
“那没有,我老实得很。”向远一脸老实。
纪伯礼哪知道向远在说什么,抬指掐算,不得其果,加上本心道日常得罪人,只当寻常小坑,也就没把这道剑痕放在心上。
通幽期宗师怎么了,谁还不是个通幽期啊!
纪伯礼并指成剑点在向远胸口,指尖劲气如虹,直透肌肤,但闻一声金铁交鸣,向远胸前的剑痕应声散去,抹去了商清梦的定位坐标。
小道尔!
然而,就在剑痕消散的瞬间,纪伯礼的脸色却陡然一变,难看至极。
他低头连连咳嗽,本就虚弱的身子更加雪上加霜,仿佛一阵风就能将他吹倒,颤巍巍道:“混蛋,被你害死了,你惹的究竟是谁?对方不愿善罢甘休,隔空一剑斩了过来,险些害我元神受创。”
原来,就在他驱散剑痕的瞬间,一股凌厉至极的剑意顺着定位坐标隔空袭来,直指他项上人头,另有一声多管闲事的怒喝。
若非他修为高深,及时察觉并化去凌厉剑意,挨上一剑事小,被对方找上门来才叫事大。即便如此,元神也受到了不小的震荡,本就虚弱的身体更是难以承受。
纪伯礼双手十指翻舞,如穿花蝴蝶般在虚空中连连点动,抹去自身存在的痕迹,瞒天过海,引走了商清梦追踪的视线。
忙活了半天,纪伯礼毫无形象瘫软在石桌上,双目无声,口中骂骂咧咧:“臭小子,险些被你坑死,我就知道,缺心眼教不出好徒弟,我早晚有一天被你们师徒俩玩死。”
“表哥———”
向远一脸悲痛,如同死了表哥那般难受,端起桌上的茶水抿了一口,道一声清爽。
“先苦后甜,好茶啊!”
“去你的先苦后甜,让你排一次队而已,至于念叨到现在吗?你滚,我没有你这个表弟!”
纪伯礼恨恨咬牙,不知想到了什么,眉开眼笑道:“表弟,为兄帮你定的那门亲事怎么样了,姐妹双株,并蒂花开,你坐享齐人之福,羡煞旁人呐!”
向远闻言直翻白眼:“表哥你想多了,天大地大,去哪不是吃饭,自从你乱点鸳鸯谱,我就没去过昭王府。”
萧令烟这个名字,向远有些印象,但对方长什么模样,他已经记不太清了。
说来惭愧,他虽然是个色鬼,但不打没准备的仗,好比突如其来的商清梦,长得再美也得不到他向某人的身子。
有了感情基础的又不一样,萧令月、禅儿、白月居士可以随便霍霍他,就是踩脸,他含泪也能炫一碗。
“哼,别得意得太早,这门亲事关乎纪家和昭王府的联姻,往大了说,是天武派和神都萧氏的结盟,不是你想躲就能躲的。”纪伯礼冷笑连连。
“表哥,太坑了吧!”
“分明是你先坑我的!”
纪伯礼大怒,因为向远挖坑,纪家被迫上了神都萧氏的贼船,成了天武七脉的头号卧底,这是把老纪家上上下下,所有的脑袋都别在了裤腰带上。
每每想到这,纪伯礼就恨不得咔咔乱杀,把这对缺心眼师徒都突突了。
可惜突不得!
突不得,那就挖坑。
姓向的让他老纪家不得安生,他就让姓向的这辈子不得安生,得一对姐妹花,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吵。
看你还笑不笑的出来!
亭下,两人大眼瞪小眼,都觉得对方坑货的嘴脸无比丑陋。
“咳咳!”
向远有求于人,率先败下阵来:“表哥,这次来找你,不是为了别的,就是准备小住一段时间。”
“多久?”
“三年五载。”
“滚。”
“滚就滚,表哥安排一个好去处。”
“……”
好小子,在这等着我呢!
纪伯礼瞪红了眼睛,咬牙道:“想去哪,想怎么死,说出来,表哥都满足你。”
“表哥你误会了,我是来给你当枪使的。”
向远严肃脸道:“旁人不知,我还能不知道嘛,纪家为天武七脉之一,看似风光无限,实则暗流汹涌,每天光是勾心斗角就耗尽了你的力气,哪还有时间传宗接代。”
“别废话,说重点。”
“表哥给我安排一个身份,我混进其余六脉,挨个把他们霍霍了,到时候天武七脉,唯表哥马首是瞻,千秋万代,一统天武,岂不快哉!”向远义薄云天,誓要为纪伯礼两肋插刀。
“你小子还嫌把我坑得不够苦吗?”
纪伯礼拒绝被向远插两刀,没好气道:“天武七脉一团和气,只要你不捣乱,屁事没有。”
“表哥的意思是?”
“表哥没有意思,现在只想把你绑了送去剑心斋,这个锅我不想背。”
“表哥,你再想想,你混江湖这么些年,肯定有仇家。”
“说没有就是没……”
纪伯礼话到一半,端详起向远的小白脸,越看越坑,留着肯定会砸手里,得想个办法支走,直言道:“你可去天刀宗,你那位师父济无舟威风八面,马上要成宗主了,寒冬腊月你不在,春暖花开你是谁,现在是投奔他的大好时机。”
向远稍加沉吟,拒绝了。
破舢板师父出手阔绰,三幅抽象画令他受用至今,他对这位师父颇有好感,三位师父中仅次于静云、缺心老道。
但话说回来,他有好感没用啊,破舢板师父很嫌弃他的,过去除了讨嫌,啥也得不到。
再说了,天刀宗的刀法他都抄完了,去了有何意义?
烂怂天刀宗,不去也罢!
相较之下,天武七脉可太香了。
表哥,我想在你家超市扫货,行个方便呗!
见向远赖定了自己,纪伯礼别提有多嫌弃了。
想了想,纪家上了神都萧氏的贼船,有难同当,天武七脉一个也别想跑,都得上贼船,且未来天刀宗也可能登上这个贼船,四舍五入,大家都是自己人。
既然总有一个人要倒霉受伤,为什么不是天剑阁这个外人呢!
就决定是你了,天剑阁!
纪伯礼想到了甩锅对象,但如何操作,还需要仔细琢磨,让向远一边凉快去,他要花十天半个月准备一下。
见纪伯礼答应下来,向远不禁连连点头,难怪本心道走到哪坑到哪,坑货的人设确实好使。
他要是个老实人,有事相求,保不齐带着礼物上门,纪伯礼都要再三考虑。
哪像现在,求爷爷告奶奶,分文不取,誓要将他送走。
“对了表哥,咱们老纪家……”
“别咱啊咱的,这是我家!”
“一个意思,我可是你表弟。”
向远没脸没皮凑近乎:“那什么,家里有多少化神期高手,小弟初来乍到,想和大家伙打成一片。”
“……”
不行,三天之内就得把这家伙送走,否则老纪家鸡飞狗跳,中日不得安生,鸡蛋都得被这小子摇散黄了。
————
五天后,老地方。
纪伯礼面无表情看着向远,认真思考同门相残的可能。
无他,这几天不少家族子弟哭着喊着要家主做主,状告家主的远房表弟不是人。
“那小子不是人,借着切磋的名义占下演武台,各种嘴臭挑衅,一天三顿打,欺负我们本地人好欺负。”
“是啊,他纠集了一帮家中少年,每天不是在聚众斗殴,就是在聚众群殴,好孩子都被他带坏了。”
“可怜我家麒麟儿,前几天还文质彬彬,谦逊敦厚,今天都学会俏丽吗了。”
“天天欺负我们,再这样下去,铁打的汉子也受不了啊!”
“是啊家主,谁家好人受得了这种打法,都要有快感了。”
因为堂下何人状告本官,被纪伯礼当面驳回,忙前忙后,可算给向远安排了一个好去处。
五天时间,家里的化神期都被打出快感了,十天之后什么样,纪伯礼都不敢想,面露愁容道:“放过师兄吧,师兄累了。”
向远没说话,接住纪伯礼砸过来的乾坤袋,取出文件书画看了起来。
申州,天剑阁。
冯氏,三子,冯文书,三十有二。
天宗三分之中,申州成了天剑阁的地盘,和天武派所在的平州一样,天剑阁坐拥资产无数,割韭菜,呸,广招外门弟子,将天剑阁发扬光大,境内人人有丹吃,人人有剑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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