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是赵定保势力最大,他能做主么?”陈淮生内心暗自叫糟,这种情形下一桩事儿恐怕是最难拍板的,成事都不行,但是坏事人人都能行。
“做不了。”寇菁摇摇头:“他们仨现在都是互相挑毛病,互相找茬儿,扯皮不断,哪里能做什么事儿啊。”
陈淮生一阵心焦,这却如何是好?找谁谈都找不到,这皇旗岂不是没了着落?
“那寇菁,你觉得我们现在该怎么办?”陈淮生深吸了一口气,冷静地道:“燕州这面皇旗,我志在必得,可如今这局面,却又难以破局,我本有意去交换,但现在看来却像是走了一步差棋,暴露了自己,但却得不到想要的东西,……”
寇菁也冷静下来,想了一想才道:“也不能这么说,起码你让赵氏和几大宗门知晓了你和大槐山,你们大槐山孤悬河北,但也有三名紫府了,如果再把异修实力展现出来,就算是天云宗也不能说轻易动你们,我觉得你现在不必太过于着急,我的感觉啊,这赵氏内乱只怕要不了两年,而且这一乱就是大乱,到时候这燕州皇旗也许就会有人主动寻上门来求换,……”
陈淮生摩挲着下颌,良久不语,“你的意思是我们宁肯等一等,看一看,赵氏要乱,才有机会?可我们需要这面皇旗,……”
“淮生,有那么急迫么?”寇菁反问:“如果你真有信心,完全可以先行在滏阳、卫怀这边先经营起来,香火祭祀本身也不是一朝一夕之功,你要让凡人敬仰拥戴,前期还要做许多事情,三五年还未必够呢,急什么?何况现在北戎人似乎又有重返河北的趋势,你不是说天鹤宗都被北戎人在云州那边弄得很紧张么?好像是北戎人和西唐在雍凉那边已经罢兵了,道宫有些担心西唐和北戎人会把进攻重心转到河北和大赵这边来,而赵氏官家又如此不争气,……”
对这一点,陈淮生也已经有所觉察,从北面无论是云州那边,还是幽州那边,北戎人大有重返河北的架势。
云州那边本身天鹤宗就花了很大精力经营,眼见得就要成功,却没想到北戎人又从北陌南下,打了天鹤宗一个措手不及,应对也大感吃力。
幽州的长春道和十二连环坞以及宁家现在也都十分紧张,就怕北戎人卷土重来,那整个幽州又面临着全面洗牌的局面。
陈淮生被寇菁一阵怼,也只能讪讪地挠了挠头:“我不是着急么?你觉得三五年赵氏必出乱子?”
“圣上只要一不在,赵氏三子实力相当,谁也不可能退出,又各有拥趸,而且都是利益早早绑定,不决一死战决出胜负,焉能罢休?”寇菁慨叹:“京城四大家,其他三家甚至连上桌子的资格都不够,我都不知道这该是高兴,还是悲哀了。”
“既然说到这里,寇菁,那就说说你自己的事儿吧,你有什么打算?”陈淮生目光正视对方:“寇家现在的情形我清楚,你自己也明白,积重难返,我感觉大成宗在洛邑对西京几大家是磨刀霍霍,而汴京这边,天云宗以及太华道似乎也在推动某些局势变化,如果我没判断错的话,也许要不了十年二十年,赵氏会不会完蛋我不确定,但是寇家、陶家和石家应该是难以维系下去,甚至可能不复存在了。”
寇菁黯然。
陈淮生说的都没错。
大赵本来是宗门与世家并存平衡的局面,但是近百年来,尤其是近五十年来,世家势力迅速衰败下去,原来的洛邑三大家和汴京四大家在两百年前是足以和几大超级宗门抗衡的势力,但现在呢,除了一个赵氏还在苟延残喘外,其他这几家,加起来都难以和一家超级宗门抗衡了。
“淮生,你希望我来大槐山?”寇菁调整了自己的情绪,漫声问道。
“我当然希望你来,但是要看你自己怎么想,如果你觉得来大槐山不如你在汴京城自在,不如在汴京城那么舒心,那也未必就非要来大槐山。”陈淮生话语里充满了诚挚:“我只是希望你按照你自己的意愿去修行,去做事,而无需考虑其他,嗯,我内心还是想要和你一起修行的。”
说出这话时,陈淮生内心都忍不住批了自己一句,渣男!
但他不能不这样说,寇菁年龄也不小了,而且她修行现在也一样遇到了瓶颈,在炼气高段上徘徊不前,可能她自己现在都有些迷茫,这等时候他当然要表明态度,而且从内心来说,他也是真心实意希望寇菁入山的。
寇菁脸颊微红,望向陈淮生目光里多了几分柔媚,沉吟了一阵之后才道:“还是在稍稍等两年,我想要等我进阶炼气九重或者巅峰时候再来,现在寇家虽然落魄了,但受死骆驼比马大,我在寇家各方面都还是保证了的,……”
“未必,圣火宗那边和我们几近于结盟,冰火秘境和雷洋岛上的环境对修行都大有裨益,你若是来了,便可以择机去那边,我估摸着你要突破筑基的可能性起码要快一两年。”陈淮生认真地道。
寇菁迟疑了一下,最后还是摇摇头:“还是等我进阶炼气九重之后再说吧,到那时候,秘境的用处更大,另外我也得替你把赵氏那边盯着,我估摸着三五年内赵氏必乱,而这样一个庞然大物如果轰然倒地,势必引来许多人的分食,难道你就没打算插一手?”
陈淮生真的想要把这个姑娘抱在怀中好生亲吻一番,还没有入山呢,就已经在替自己考虑了,赵氏可比寇家、陶家和石家这些浪得虚名的世家强太多了,官家嘛,这要一倒,落下来的尸骸都能让无数人吃饱。
除了华林园和金明池外,官家尚有多处福地,各类灵宝经芨功法不可胜数,真要有轰然倒下那一日,陈淮生当然不可能放过。
“既是如此,那你也要小心,赵氏那边你就盯着就行,不必牵扯太深,我总有些感觉,这几大宗门怕是对赵氏早有想法,他们甚至就在有意无意地推动某些变化,……”陈淮生说了自己的感觉:“世家望族每况愈下,这趋势已经无法逆转,每个人都需要寻找好各自的出路,寇菁,大槐山就是你最坚强的后盾,嗯,早些回来,你也该像宝旒和凤谦一样了,让佟童占了先,可就是你自己的原因了。”
最后几句话一下子就让寇菁脸红过耳,忍不住狠狠捶了陈淮生几拳:“你成日里就惦记着这些事儿,佟童她要给你生孩子她就生去,我可没说要和你生孩子,最起码我也要筑基之后,……”
“真的?”陈淮生笑得很是开心,“那如果来大槐山也许就能更快地筑基呢?”
寇菁狠狠地白了陈淮生一眼,起身而立,目光里多了几分通透:“少用这个来诱惑我,等我想通了,自然就会来的。”
第一百二十一节 三年之期,蜕变养壮
一晃三年。
陈淮生觉得过得很快,这三年他并没有闭关,大部分时间就驻留在大槐山上,甚至还短期地去了一趟桃花岛和野蜂沟,但修行却没有放下。
可无论他怎么苦修,灵境层级就像是跌入了一个高原期一般,徘徊不前了,始终在凝魂中境上没能突破进阶凝魂上镜,这放在以前陈淮生可能都会觉得有些不可思议了。
什么时候自己会连续三年没能一步进境,这是不可想象的,但这三年自己几乎没有出山,一门心思在山中修行,怎么反而无法进境了?
不过陈淮生这一次倒是心态坦然,他很清楚,在前十来年里,自己一帆风顺,可以说势如破竹地连续突破,哪怕是闭关修行,都几乎没有遭遇任何阻滞和挑战,尤其是在炼化诸妖之灵用以塑造鼎炉这个过程中,终于开始显现出来自己原来的短板了。
现在这三年,其实就是自己利用内炼诸妖之灵来弥补鼎炉根基的不足,就是一个夯实根骨道基的过程。
炼化诸妖之灵是一个漫长的过程,无论是水猿大圣还是暴虎之妖,抑或是九元雷豨,它们都是各自灵界内的佼佼者。
水猿大圣无支祁更是沐浴了千年的香火愿力凝结而成,哪怕陈淮生承袭的这句分身并没有无支祁本体,但是千年愿力所凝,那也不是一般人能承受得起的。
暴虎之妖也绝非寻常之物。
陈淮生原本以为这就是一个四阶妖兽修炼得道而成,后来在炼化过程中才发现并没有那么简单,如果真的只是一具得道的四阶妖兽,又怎么可能够与水猿大圣无支祁抗衡,想想也不可能。
暴虎之妖的灵元在炼化过程中才被发现另有蹊跷,一枚人类修士所化的灵元之核镶嵌在暴虎之妖的灵元中,而且经历了这么久,两具命格一致的灵元竟然已经呈现出了融合之态。
这对于陈淮生来说就是一个极大的考验和挑战了。
原本以为就是一个纯粹的炼化高阶妖兽元灵,但未曾想到这妖兽元灵中还内嵌有人类修士元灵之核,这也意味着自己如果炼化过程中,也会将这个人类修士的元魂记忆吸纳消化。
当然陈淮生还做不到一步到位就能将暴虎之妖的元灵与人类修士的元灵之核彻底炼化,这也是一个长期过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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