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旁站着一个风姿绰约的女子，眉目间尽是风情，让这黑夜都亮堂了不少，瞟了他一眼，嫣然笑道：“秦无炎，秦师兄，将正道精英弟子一网打尽的荣耀可了不得啊，不如我们都让给你万毒门吧。”
那名叫秦无炎的男子仍是带着笑容，目光越过女子，向着另一边的青衣男子问道：“鬼厉兄，你怎么说？”
“呵呵……你去吧，我不拦你。”鬼厉淡笑回道。
“哎！”秦无炎叹道，“两位说笑了，自知之明秦无炎还是有的，若无两位联手，我是挡不住那一剑啦，可叹青云门中竟有如此弟子。哦，对了，听闻鬼厉兄与青云门曾有一段渊源，不知是否认识他？”
鬼厉眼角抽搐了一下，寒声道：“与你有关吗？”
秦无炎眯起双眼，笑道：“呵呵，自然无关，既然鬼厉兄不想说，便罢了。咱们便去追长生门吧，玉阳子身受重伤，其余之人皆不足为虑，吞灭长生门后，你我三人各自在宗门中地位，便能更加稳固了。”
那名女子笑道：“嘻嘻，秦师兄这话才说得对嘛，哪有放着砧板上的鱼肉不吃，反而去跟老虎死磕的，弄不好，会丢了性命的。”
秦无炎在一旁微笑道：“仙子哪里话，砧板上的肉虽然好吃，可惜太少了，我也不是怕不够分么……”
夜风萧萧，透骨冰凉。
耳旁响着似有似无的声音，鬼厉负手而立，昂首望天，这个姿势是那个人经常做的，以前不明白这其中有何玄妙，后来自己也开始做后，才知道……这样的人，仿佛都是寂寞的。
身在魔门，心在何处？
恍惚十年间，双手已经沾满了鲜血，洗不掉，也回不去，最后便只剩下麻木了。
沉吟许久，他淡淡地说道：“你们去吧，这块肉，我不和你们争了。”
秦无炎和那名女子对视一眼，皆露出一丝惊诧，不过见鬼厉神情不虞，倒也没有再说什么，各自带着手下飞上夜空，向着长生门人逃离的方向追去，他们早有内应在暗中指明着方向。
须臾，山岗上，便只剩下了鬼厉一人寂寥的身影。
“呆子，你在后悔么？”
一名绿色衣衫的女子，不知从哪里出来，踏着婀娜的脚步，来到他身后。
鬼厉没有转身，漠然回道：“路不是我选的，我没有选择，也不后悔。”
女子绕道他身前，与他对视着，吐气如兰，“那你在鬼王宗，为什么从来没有开心过？”
鬼厉盯着她的眼睛，看了片刻，随后抬起头看向苍穹，说：“因为我曾经叫张小凡啊。”短短的一句话中，却似包含了千言万语，说不清，道不尽。
女子眼眸在月光下泛出水光，却朝他露出笑容，忽然伸出手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低语，“但你现在叫鬼厉，世上已经没有张小凡了……”
第272章 天帝宝库
天色渐渐亮起来了。
雨歇风止，清晨的第一丝光亮，透过天空中浓浓的云层和死泽中飘荡的雾气，洒了下来。
在死泽最中心处，有一片终年被瘴气笼罩的古林，这里是死泽最危险的所在。
自那夜重创长生门后，正魔两道便再没有发生大的冲突，死泽如此巨大，光是寻找异宝的线索，就耗尽了所有人的心力。
十数日搜寻无果后，最终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这片瘴气弥漫的所在，此地神秘而危险，罕有人迹，但也正因为如此，才是异宝最可能现世的地方。
瘴林前，白凡面色凝重地凝视，许久之后，蓦然向前走了进去。
甫入瘴气之中，周围光线瞬间尽数消失，原本还明亮的天空无影无踪，四周只剩下灰茫茫的一片瘴气，目光所及，竟不能远观至半丈之外。
几乎就在进入瘴气的同时，苍雷剑自白凡体内飞出，青光电芒大盛，从下翻腾而上，绕着自己旋转不休，形成一个光幕，将他牢牢护住，周围瘴气翻涌不止，但不能侵入这个光幕丝毫。
饶是这样，白凡心中的警惕之心却没有稍减半分，这迷雾中隐藏着两尊恐怖的大妖，便是天生死敌的黄鸟和黑水玄蛇。
黑水玄蛇不用多说，在死灵渊中白凡已然领教过了他的厉害，即使是现在的他，也没有与之抗衡的把握。而黄鸟据传乃是九天灵鸟，威能莫测，比黑水玄蛇更加可怖。
在林中搜寻许久，从正午到傍晚，白凡竟然还在其中，可见这瘴气之墙竟然奇厚无比，周围更是一片灰茫。
瘴林中其他方向，也各自有着正魔两道的弟子摸索前行。
这瘴气便剧毒无比，凡人碰上别说吸上一口，便是屏住呼吸，但只要肌肤碰到这等剧毒之物，一时三刻毒气也是侵袭进去，攻心而亡。不过对修真者而言，可以用玄力隔绝，倒是问题不大。
他们最害怕的乃是林中的妖兽，在雾气的掩护下，当真神出鬼没，防不胜防。
林中某处，宋大仁、田灵儿、齐昊和林惊羽走在一起，他们是青云弟子进入此地的数个小队之一，一切全由齐昊指挥。苍松道人死后，经过龙首峰诸多长老弟子的推举，首座之位却由齐昊来继承，这既在预料之外，又是众望所归。
宋大仁与林惊羽断后，田灵儿和齐昊在前开路，四人在林中摸索一下午，其间竟只碰到了一次妖兽袭击，有惊无险地将之斩杀后，便再没碰到其他麻烦，此刻便也不由的心神微微松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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