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米恩斗米仇?的确有道理,这里头颇有学问。”
赵然等他想通了之后,接着道:“我在龙安、在红原的时候,曾经发现过一种现象,称为‘家乡宝’现象,在前年三月的《八卦》上曾经让天鹤宫布道研究室发过一篇文章,就是讲这个的。当时蒋高功他们询问红原、松藩、小河、永镇四县的百姓,询问他们,哪一个县的月亮最圆最好看,几乎九成九的百姓都会说本县的月亮最好,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月是故乡明。当然,询问的不止这个问题,但绝大多数的回答中,让他们记忆最深刻、最为之骄傲的,几乎都与本乡有关,哪怕是家乡取得的一点微不足道的成就,他们都会津津乐道。”
黎大隐若有所思的点点头。
赵然道:“我们改造的虽然是街道路面,每一户人家貌似都没有直接从中受益,但由此而改变的京城面貌,对他们潜移默化的影响却不会少,而且效果持续时间很长,有时甚至会是一辈子。当他们到外乡的时候,别人问他,京城好在哪里,他们就会毫不迟疑的回答,我们京城路面干净整洁。这是一种家乡形象的展示,可以称为形象工程。搞好了形象工程,对信力的增长不可小估。”
第一百一十二章 我有一个梦想
经过赵然的详细解释,黎大隐渐渐明白了:“致然所言大为有理,那就试一试,把街面整治一下,搞一搞致然所说的形象工程。可这依然用不着多少银子啊。”
赵然笑道:“正要请老黎跟我走一趟。整治街面只是一个开始,等大家把这套做事的方法学会,有了大型工程的经验,有了一批合适的人手,产生一批愿意主动配合的支持者,我们就要脱离形象工程的范畴,启动真正的政绩工程。”
“致然这是去哪里?”
“江边。”
两人向西北方向而行,出了仪凤门,上狮子山,来到最高处视野开阔的山头,向北遥望。
赵然手指滔滔江水,道:“滚滚长江东逝水,浪花淘尽英雄。是非成败转头空,青山依旧在,几度夕阳红。”
黎大隐击掌大赞:“好句!若非今日,我都差点忘了,致然还是山间客,几首诗作天下知名!这是临江仙吧?致然何时所填?可有下半阙?请致然写出来,我出三千两!”
赵然笑道:“我可不是来和老黎吟风赏月的,这词也非我所作,想看下半阙,找杨学士去。”
黎大隐想了想问:“翰林院侍讲学士杨慎?行,回头我去找他,但手书之人还是致然。”
赵然点头:“只要他同意,我就给你写。我想跟老黎你说的是,自古至今,我们在唱怀这壮丽江景的同时,也都将这大江视为天堑,老黎你有没有想过,若是有一天,这天堑变为通途,不需要再乘舟破浪便能从容越过之时,会是什么感觉?”
黎大隐没明白:“不乘船,莫非还能飞?别说老百姓,就算你我这样的大法师,想要学佛门达摩那样一苇渡江,也是力有不逮……”说到这里,忽然起了玩心,道:“对了,致然,我们一起去试试,看看一苇渡江能渡到哪里,不许穿法袍法鞋,更不许用符箓法器。”
赵然没有扫兴的意思,他也想看看自家大法师的修为如何,于是欣然答应。
两人下了狮子山,来到河边后各摘一枝芦苇,将芦苇抛入水中,运转功法,双脚踩了上去。当年赵然黄冠修为时,曾经踏波夜渡小金川,当时脚踝以下淹没于水中,裤腿全湿。此时已是丹生神识,自是完全不同,两只脚踩在芦苇上,只鞋底微微触水。
但以芦苇渡江和踏波而行是完全不同的难度,一枝芦苇的浮力几乎可以忽略不计,起不到什么借力的作用,反而双脚被限制在了芦苇上,还要想办法带着芦苇一起过江,难度何止加了数倍。
大江之上浪涛也急,比之小小的金川更不可同日而语。两人并肩前行了数十丈,黎大隐便有些撑不住了,脚面渐渐没入水中。赵然也感到有些吃力。
他虽然比黎大隐晚了一年入大法师,但因为大量炼化抗旱所积存的功德力,修为反而比黎大隐要深厚许多,再加上灵力金丹可以随时调换出来应急,所以情况要好上不少。
到了百丈之处,黎大隐整个脚面都在水下了,赵然却依旧能够勉强维持着,他预计自己应该能坚持到江心处。
见黎大隐似乎要糟,赵然双脚轻轻向下一压,身子晃了晃,整个脚踝进了水中,笑道:“不行了,要落水了,老黎慢来,我先走一步。”说罢,一脚踢开芦苇,从扳指中取出柄盾牌样的法器往前一抛,凌空而起,落下时左足在盾牌上轻轻一点,身子借力向前,右足足尖同时踢出,将盾牌踢向前方十余丈处,接住自己落下的身形。就这么连续起落间,终于到了对岸。
黎大隐早已支撑不住,只是好于面子苦苦强捱着,此时也松了口气,取出柄飞剑,同样渡到对岸。两人算是不分轩轾,打了个平手。
“三茅馆的功法,果然不同凡响!”
“还是楼观的功法有独到之处啊,致然毕竟晚一年入大法师境,却分毫不输于我,佩服啊。”
两人脚下一阵烟雾升腾,却是各自以功法烘干了湿漉漉的脚面。
黎大隐回首江心,道:“没有炼师以上修为,不要想一苇渡江了,不,炼师都不够,达摩老和尚当年怕是菩萨境修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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