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
天帝冷哼开口，道果之光直接定住了虚空，乃至于连同时间一同定住。
魏龙看到了天帝眉心的道果，也看到了道果中间那一丝极细微，却真实存在的裂痕。
霎时间，魏龙的脑海像是被一击闪电劈中，忽然之间明白了很多。
天帝不用出真武伏魔剑，不是他不想用，而是不能用，无法用出！
天帝的古怪和偏激也有了解释，不断的极限施压，丝毫不顾及影响！
天帝的一些改变，九龙首心心念念的天帝变了，也有了答案，一个能够解释所有原因的答案。
当然让魏龙肯定心中猜测的重要原因，是天帝否定了一代圣皇的意义。
一个真正的强者，否定自己的过去，何尝不是否定自己的现在和未来。
已经巅峰的强者，心境也许各有不同，但绝对不会出现明显漏洞。
魏龙望着实力再次爆发的天帝，“我现在该叫什么呢，你还是曾经的那个天帝么？”
天帝双目之中，有红色的毛发溢出，满面红毛疯长，目光疯狂而又可怕。
魏龙还有疑惑，许多疑惑。
然而此时只有压下心中思绪，无论如何，眼前这个人是什么鬼东西，都是一个可怕的敌人。
也是魏龙遭遇过的强对手，很可能打不过。
魏龙深吸一口气，眉心不朽道果彻底爆发，不灭金身、极道仙人体，万法之体、荒古圣体，连同心脏界域、仙人秘境统统将所有力量释放。
大道唯我，只需向前！
魏龙此时屏蔽了所有，回归了很久之前的战斗，将所有的力量汇聚在一点，打破所有的一切。
天帝值得他如此应对！
轰轰轰！！
预想的恐怖冲击没有到来。
魏龙的一击，干脆利落的贯穿了天帝的身体，击碎了天帝的道果，就像是一拳挥空，然而魏龙知道自己没有。
天帝的身体在刹那间破碎。
他全身红毛疯长，似乎在做最后的挣扎，只是疯狂的目光中，有了刹那的清明。
是天帝。
是他自己。
最后将所有的力量，由外收入内，将要释放的庞大能量收入体内，不仅没有用来防御，而且还在一刹那对自己释放。
魏龙的攻击落下的那一刻，天帝没了防御之力，就像是烤成灰碳的饼干，一触就碎。
魏龙愕然不已，“为什么？”
天帝平静道：“生命无法做到承载意义，但死亡可以。”
第十八章 春天来了，花反而会落
天帝说话的语气，还有眼神，过于平静。
平静到了极点，像遭受了受创即将陨落的不是他自己一样。
对死亡，天帝早有预料，或者说期待已久一般。
等待着自己的陨落。
轰轰轰！
天帝眉心处的不朽道果，化为了亿万光辉，那是阳极界的部分本源。
天帝放开了束缚，让本源回归天地。
于是无数紫气垂下，异象纷呈，有雷音滚滚，似乎阳极界在悼念，也在哭泣。
天帝望着天，一缕缕诡异不详的红毛，从他的毛孔中极速生长，生命力极为顽强。
天帝已经是根基寸断，然而那些不详红毛，依然要寄生，要去改变着什么。
“我出身于寻常中小宗门，随着天地大变，阳极界不详滋生，为了斩断不详，当年的人族、荒兽、神族的至强者联合在一起，以阴极界为寄托，将不详引入其中。
根据计算，这种不详，越是到了本源之海的边缘，所受的压制就越强。为了计划能够完美的实行，也为了万一打算。
万一阳极界还是无法逃脱陨灭的命运，阴极界可以成为新的希望。
三族派出了不少天才，我就是其中一位。”
天帝叙述自己的生平，“我从阴极界崛起，带领人族和荒兽对分天下，打压神族，将之扫至角落。
阴极界的人族守护大阵是天庭的雏形，圣皇之剑就是真武伏魔剑的雏形。
当我行至巅峰，在不详彻底成型前，脱离了阴极界，只留下一具分身。
我在阳极界最危难时出现，发誓要守护我所见到的一切。”
魏龙这才知道，笼罩东胜洲的天庭，最早的雏形竟然是人族守护大阵。
由此可见，当年阴极界的经历，给天帝多么大历练。
他和自己一般，找到了前路，所需要的只是资源，以及更多的机会。
当年界域公敌，也就是仙路清道夫出现，阳极界陷入了最为艰难的时刻。
是大争之世，也是不破不立，非生即死的关键时刻。
正是在那时，没了门户之见，原来的势力没落了七七八八，出现了一批真正的应运而生的强者。
天帝无疑是最为灿烂的那一个。
当然，魏龙更在意的是，天帝在最后留下了分身，而且似乎是在铸造了圣皇之剑之后。
那么，是不是本体和分身出现了差错，所以天帝不记得，自己的分身也曾陷入了不详。
魏龙想要追问天帝，曾经在阴极界苦海以一代圣皇的残魂从不详中走出，到底想要说什么。
天帝的面孔之上，出现了大量的不详红毛，就像是深秋时节的干枯野草，被一把火点燃，生生不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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