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妪轻轻摇头：“走入人墓前的晗，是帝，也是一个人，走出人墓后的他是帝，是天，真正无喜无悲无情的天，真正至高至上无法无天的天。”
“无法无天为帝，无情无念为天。”
“帝出手，你还可以挡，但天出手，你能挡吗？”
“纵然十帝联手，也挡不住天帝。”老妪轻声道。
江寒沉默。
帝，代表着什么？是修行者的终极，是万古之下的极巅，再无法超越，更无法超脱，代表的是尽头。
或许诸帝中存在强弱，但是，纵然强如号称太古唯一的东帝面对十二祖巫也只余传说，即使风华如妖帝面对人族诸帝也唯有饮恨。
可眼前的老妪，却言天帝可胜十帝。
这样的存在，真的还是帝吗？
抑或说，天帝，真的还是生灵吗？
“那天帝去了哪里？为何极境辉煌后，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江寒问出了这个问题。
天帝去了哪里，这样一位岁月长河最高峰的存在，在短暂而耀眼到极致的辉煌后，便如一颗流星消失在了万界再无踪影，只留下无尽传说。
“死了。”老妪吐出两个字，她的眼波中有一抹难以察觉的悲凉。
江寒心中掀起惊涛骇浪，道：“前辈，您说十帝联手都无法匹敌天帝，那以天帝的境界实力，又如何会陨落。”
若老妪所言不虚，江寒不清楚还有什么能够伤到天帝，更遑论杀死？
“天不死，但岁月之下……”老妪说道。
忽然。
江寒抬头，望向了头顶。
“轰隆~”无形的气息弥散，似乎是一股意志，又似乎是一道神念，更似乎是一种规则显化，释放着无尽至高之意，径直压迫向了江寒和老妪。
“轰~”江寒只感觉神魂瞬间冻结，并未是死亡之感，而是自然而然生出的臣服之感。
这股至高意念，比江寒见过的任何一位都要强，即使是兵主都远远不及。
令江寒心中生不出一丝反抗之意。
老妪瞥了一眼虚空淡淡道：“这是它的一丝意念显化，我说的太多，有的事情无法再说，需要你自己悟了。”
它？是谁？江寒似懂非懂。
很快，整个虚空又恢复了正常，这一股至高意念消失的无影无踪，似乎从未出现过。
江寒又询问了有关眼前这一座“人墓”的讯息，只是经过刚才的异变，老妪只是听着却不再回答，似乎是受到了冥冥未知规则的限制。
询问无果。
江寒开始围绕这一座“人墓”查看起来，在其中发现了一道巨大的青铜古门，门很大，足足有丈高，江寒费尽力量才仅仅推动一丝。
但他不敢再推，亦不敢轻易踏入这座墓。
因为，这墓中，埋葬的很有可能是‘晗帝’的一切。
他将目光望向了另外一座墓。
论规模，那一座墓，比这一座更加庞大。
第七十六章 若为天无爱你之心
“这一座人墓，令晗帝化天帝，定然蕴含无穷奥秘，但长宽仅数千米。”江寒暗道。
另一座大墓，长宽万米，其中又有什么？
冥冥中，一股力量指引着江寒，由左边的人墓走向了右边的大墓，很快便来到了大墓的正前方，这里开着许多鲜艳的花朵，也是这里仅有的植物。
“嗡~”
非常突兀。
一股莫名的波动由两座墓的上空降临，笼罩在了江寒的身上，一瞬间，江寒的意识便陷入了未知之地，整个人缓缓闭上了眼睛，一动也不动。
两座大墓光芒大涨，远处的两百余座皇境大能之墓尽皆冲起一道光华，照耀星空，一瞬间令整个禁地核心亮了数万倍，无形的规则降临。
“呼！”
人墓之旁，一直在慢慢垒石的老妪缓缓起身，望向了两座大墓之间的江寒。
哗~老妪的容貌体态极速变化，从老年迅速化年轻，一袭红衣，美的惊艳绝伦，出尘绝世，仿佛从这一界到了另外一个世界中，唯一不变的是她的眼眸。
淡漠中带了一丝哀伤，似乎看破了万千红尘。
“这个年轻人，算起来是你的师弟。”红衣女子喃喃自语：“我等的太久了，我不愿再等，这一次，要么我们同死，要么，你活！”
“我一定会把你找回来的。”
“一定会。”
……
盘沧峰中，被无数黑色锁链缠绕囚禁的祖皇沧闵猛然抬头，望着了无尽虚空中的那点点星光，只见星光猛然爆发，从一颗星星仿佛化为了‘太阳’，照耀了无边的黑暗虚空。
“她，竟然直接选了那个人类小子？”
“也对，我观其生命气息成长了不过千余年，如此短时间能达到如此地步堪称天资绝伦，有资格。”
“只是，天帝的路，就一定是对的吗？”
“永恒路，又岂是那般好闯！”
思索片刻，祖皇沧闵又抬头望向了上方虚无不断释放下去的雷霆和火焰，露出了一丝莫名笑容：“等圣物传承结束，没有雷火两劫，我倒要看看这虚空锁链能否挡住我。”
……
江寒只感觉意识一黑，紧接着一阵变幻，便来到了一座广阔近乎无边的峡谷中。
峡谷中，开着无数鲜花。
江寒一眼望去，数不尽的鲜花，有的是自己曾经见过的，但大多数是未曾见过的，一朵朵铺散开，没有相同的两朵，漫山遍野，根本望不到尽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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