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自己二人的打扮实在是过于碍眼,外加因为年前燕晋大战,导致商路到现在还没恢复,自己二人出现在这里,委实过于可疑了。
帐篷帘子被掀开,走进来三个成年男子,牧民老夫妻的成年儿子则在帐篷外向里面看。
进来的仨人,一人着皮甲,另外二人则只穿袍子。
披甲那人左侧脸颊上有一道疤痕,看起来是新伤。
“激励古瓦利亚呀!!!”
披甲人将刀口对着郑凡和田无镜大吼道。
郑凡对着披甲人道:
“哇卡西瓦扩多一米马斯!”
“……”披甲人。
田无镜饶有兴趣地看着郑凡,道:
“你会说野人话?”
郑凡谦虚道:
“他在问我们是不是奸细。”
“哦。”田无镜点点头,“郑城守还真是博学。”
正当郑凡准备再谦虚几下时,
田无镜转而看向披甲人,说了一串郑凡听不懂的话。
披甲人和那几个野人闻言面色顿时一变,显然,他们是听得懂的!
“……”郑凡。
好特么尴尬啊!
田无镜又道:“天断山脉里的野人成分复杂,各有方言,但雪原上的野人,用的是一种很古老的语言,大夏天子派虞氏开拓三晋之地时,这语言就在三晋之地流传了,是古语的一种。”
“侯爷,您才是博学,末将,末将佩服,佩服。”
“你翻译得不错,意思是对的。”
“侥幸,侥幸……”
这时,披甲人和另外两个野人举起武器,冲了过来。
下一刻,郑凡抽刀而出,身上气血迸发,对着披甲人就直接砍了下去。
然而,与此同时,一股强横的气浪直接炸起,还没等郑凡刀落下呢,这三个野人连带着众人所在的帐篷就一起倒飞了出去。
郑城守的刀,砍了个寂寞。
而那些野人连带着牧人一家,也都重重地摔倒在地,纷纷捂着胸口,十分难受痛苦的样子。
“补刀。”
田无镜说道。
“是。”
郑凡走过去,一刀一个,像是砍柴一样,将重伤倒地的这几个野人全都杀了,一个没留。
田无镜缓缓地走了过来,指着那具披甲人的尸体道:
“他是野人王的手下,或者可以说,是追随者,那位野人王的影响力,居然已经波及到了这块区域。”
“是因为脸上的那道疤么?”
“是,因为野人王的脸上这个位置,也有一道疤痕,所以他的追随者认为,这是勇武的象征,也都纷纷跟随效仿。”
“原来如此。”
“你见过镇北侯府的郡主吧?”
“末将见过。”
“觉得如何?”
“端庄典雅,大家闺秀,贵不可言。”
毕竟郡主以后是人家的外甥媳妇儿,总得说好话才是。
“十余年前,郡主还是女童时,曾因自己的爱驹在被照料时出了纰漏,对养马人行了鞭刑,事情传到老夫人耳里,郡主被呵斥,禁闭一个月思过。”
“难道?”
田无镜弯下腰,伸手抚摸着尸体脸上的那道疤,
点头道:
“他们以为象征着武勇的疤痕,不过是当年那位刁蛮任性的小姑娘一鞭子抽出来的罢了。”
第六十五章 杜鹃花开
“密谍司探寻到野人王的相貌特征后,佐证了这件事,才大概确定了这位野人王当初的行迹。”
郑凡点点头,心里则是想着:
所以,如果当初郡主再任性一点,再跋扈一点,再嚣张一点,不是抽鞭子,而是直接将其斩了,是不是就没有现在的野人之乱了?
当然,你也可以说没这位野人王,也会有下一位,甚至可能会更厉害;
这种事儿,本来就没办法去假设。
“侯爷,末将先把这些尸体给处理掉?”
“不用了,让他们警惕一些也好,也省得龟缩在一起。”
“哦,好。”
田无镜翻身上马,道:“再向东边走一走咱们就回去。”
郑凡哪有质疑的余地?只能跟着翻身上马,和田无镜一起向东边雪原继续深入。
雪原很辽阔,一定程度上来说,雪原不比荒漠面积小,但和荒漠一样的是,绝大部分区域是无法供人生存的。
二人策马向东又行进了几天,途中遇到了好几个部落的人,甚至还引起了一队野人哨骑的追逐,不过田无镜这次没有再去动手,而是选择甩开他们。
随后,二人开始返程。
数日后,郑凡和田无镜又回到了天断山脉中。
大军行进速度肯定不会那么快,因为郑凡和田无镜出发时就是一人双马,在雪原上还抢了野人的马匹进行更换,大军行进时,所需要花费的时间比二人行动可能要多上三倍不止。
估摸着算算时间,可能等到大军过来涉足雪原时,雪原的冰雪该消融都应该消融了,也该进入雪原一年之中最为“充满生机”的时刻。
“在想什么?”
田无镜问道。
“侯爷,末将是在想侯爷这次出兵的时机选取得很巧妙,当我军兵入雪原时,恰好是雪原野人最重要的生产时节。”
之前攻打乾国时也是这般,一场大战,从冬日开始,到入春结束,和真正的杀伤相比,最大的影响还是在于毁掉了乾国北方疆域的春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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