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这样吗。”
离虚长老手腕翻转，一剑刺入。
剑光宛如刺进了一片沙雕。
嗤。
在剑力将近之即，堪堪地刺进半根金柱停了下来，他是在控制着力道，让那样的力道与弟子的持平。
身材瘦削的弟子点头。
师尊控制的力道与他的全力一击时的力量是完全一致的。
离虚长老道：“这只是宗梧普通攻击时的杀伤力，下面我让你们看看，如果宗梧悟到了势的力量，同样的力道下，他的攻击会有多强。”
呼、吸。
离虚长老胸部微微起伏，陡然间，他的长剑中仿佛凝聚了山、凝聚了水、凝聚了整方天地的重量。
长剑再次划过虚空，嗤地轻响声中，就如烧红了的铁条刺进了积雪。
噗噗噗噗。
一连洞穿了四根太玄金柱方才力尽停下。
座下众弟子的眼睛都瞪大了。
同样的力度，仅仅是融入了势，其杀伤力就有如此恐怖的提升。
宗梧眼神火热，师尊是用他的力量做的试验，想着如果自己能够悟到天地大势，那么战力岂不马上几倍地增长。
“势，就是天地万物的重量。”
离虚长老悠悠地讲解着。
“你们看这片大山已经习惯了，完全感受不到它的沉重。暴雨来时，你们只知躲雨，也完全没感受到雨滴掉落时的杀伤力。还有这片溪流，每一条水波的转折，在鱼儿看来都携带着惊人的天道力量，你们却全都没有感受到……”
“但其实，势就蕴含在万事万物之中。”
离虚长老的声音娓娓道来，如天籁般远远传了出去。
人们聆听法音，仿佛师尊就在他们耳边轻轻述说。
沈放听的如痴如醉。
别人听那些还只是朦朦胧胧，似懂非懂，领悟的不多，而沈放却完全不一样。
离虚长老讲到山，他的丹田虚空中就演化出连绵起伏的山脉，讲到雨，丹田中又幻化出倾盆大雨，讲到溪流，丹田中马上又演化出飞流直下的湍瀑……
别人只是用心领悟。
沈放因为有虚空的帮助，则是在亲身体会着那种力量。
渐渐地，他感觉以前参悟五行奥义时，心中许多晦涩难明之处一一迎刃而解，对虚空的基本法则也了解的越来越清晰。
每有所悟，身体周围的玄玄之意就越明显。
一天讲道，沈放始终处于这种美妙难言的领悟之中，心中虚空生白，有一丝又一丝的空间波动不停地在身体上汇聚。
“势，是万事万物的重量，是万事万物的精神。”
“离虚长老不懂虚空奥义，却借助这种方法来告诉我，要修行虚空，先修其重量。”
“虚空太大了，只有让它拥有重量，才能进一步提升其境界吧。”
整整一天时间，沈放身边融融的空间波动越来越清晰可辨，脑海中的亮光也越闪越亮。
呼。
长吁了一口气终于从入定中清醒过来，才突然发现，传道早就结束了。
山坳中繁花明媚，不过那些座席都变成空荡荡的了，离虚长老和众弟子已经离去，只有那位灰袍的许长老侯在不远处，微笑看着他。
“沈放，出定啦。”
沈放没想到自己是最后一个清醒过来的。
这次听离虚长老讲道收获极大，光回味那些奥义就不知用去了多少时间。
点了点头跃身而起：“我耽误了不少时间吧，还劳您在这里等我。”
“无妨。”
许长老脸上带着笑。
离虚长老对沈放的期许极大，他这位荒离宫的长老对沈放的态度自然就更不一样了一些。
“沈放，圣长老交待我全权负责对你下一步的安排。这是五百滴武神之力，是对你们排位赛前五强的奖励，你先收好了。”
许长老郑重地将一枚拳头大的玉瓶递给沈放。
玉瓶里边满满地装着墨绿色的液体，隔着玉瓶都能感受到里边那股恐怖的能量，每一滴，仿佛都压缩着一汪海洋。
沈放珍而重之地接过，暗中吁了口气。
武神之力是天武殿最高等级的资源，他知道这有多珍贵。
他那么辛苦地参加战斗，打了那么久，最终不就是想得到这个吗。
有了武神之力，在去寻找小芽的路上才能走的更顺利一些吧。
许长老又笑道：
“圣长老交待了，你的虚空奥义包含的东西太多，只学一种东西是不行的，所以他已经给各府发了通知，以后你感觉需要参悟哪一方面的奥义了，就可以到哪府去旁听或是请教，就不固定给你安排去处了。”
沈放有些震动了。
离虚长老对他太好了。
可以说，不仅是对他，对前五名的妖孽都太好了。
这让沈放心里有了一丝疑惑。
天武殿招收弟子，二十年只选三千人，并且三千人中只有排名最靠前的一些人才能得到几百滴武神之力。
沈放总感觉这不仅仅是例行的招收弟子那么简单。
就凭天武殿那么大的体量，要招人一次也至少要招几万人才能够啊。
如此倾全力地培养几个妖孽，怕这里边是大有深意的。
不过沈放也知道这不是自己现在能问的。
许长老又笑道：“好了，随我下山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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