聂无真抬头看着苍穹，似在对天魔说，又仿佛在自言自语，“为了追求力量，他们同样卑劣，一样不惜一切，而我，最先走上吸食人血的路，却被认为妖魔。”
“只因我也是人类，只因人类拥有虚伪的面容，自认自己才是最高尚的。”
天魔沉默着，其实，他的确认可了聂无真的道路，只是，聂无真太过偏执，从不解释，他的心，只沿着自己认为正确的路去走，不在乎世俗的眼光。
他就是这样一个人，一个极度偏执的人。
为达目的，誓不罢休，哪怕，走向天魔的对立面，他也在所不惜。
“你就是一个偏执狂，而且，还是彻底入魔的偏执狂。”终于，天魔还是开口了。
“偏执狂？”聂无真笑了，道：“或许是吧，无论怎样的局面，都不会动摇我的心，为了我心中的理想，哪怕前面没有路，我也会用我的血肉，撕开一条路。”
“你想怎么做？”天魔眸光一闪，问道。
聂无真收回目光，看向天魔，肃然道：“我知道，你恨我，我能理解，因为血魔宗分裂，是从我开始，但这并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血魔宗需要未来，而这个未来，就是江枫。”
天魔神色一震。
“虽然我不会原谅你，也很想杀你，但至少，在这件事上，你我的目的是相同的。”天魔道。
“如此，便足够了。”聂无真漫步而来，来到天魔身前，道：“你可听说过血祭？”
“血祭，血魔宗最大的禁忌之法。”
天魔神色剧变，眼中释放出实质般的血芒，震得两人中间的空间，瞬间嗡鸣炸响。“没错，就是它。”聂无真纹丝不动，肃然回应。
第917章 饮血剑之意
“血祭，以自身鲜血、神魂为祭，释放血魂妖龙，血魂妖龙的产生，将能冲破自身极限。”
聂无真无比肃然的道：“明日之战，我希望你能与我联手，动用血祭之力，为江枫撕开一条血路。”
血魂妖龙，以武者鲜血神魂为献祭，乃是一种十分残忍，而又强大的秘法，这种秘法，和梦尘掌握的地狱献祭，有些相似，但又有不同。
地狱献祭，重则至死，轻则境界跌落，重新来过。
血祭不同，将直接献祭自己的鲜血和神魂，意味着一身实力，将彻底耗尽，寿元也会随之消耗。
一旦动用这种秘法，献祭者，很有可能当场死亡，即使不死，也只能剩下三五年残喘的时间。
破天九重，至少都有三千年以上的寿元，但动用血祭，最轻都会付出如此代价，连重新来过的机会都没有。
也就是意味着，聂无真和天魔联手施展秘术，或许能爆发出堪比仙境的力量，但事后，即便不当场死亡，也会逐渐走向灭亡。
“你真的愿意这么做？”天魔深深的盯着聂无真，目光尤为复杂。
他视江枫为弟子，甚至是半个孩子，所以，他不介意牺牲自己，助江枫突围，但聂无真，真的也愿意如此吗？
“一切，为了血魔宗。”
聂无真神色肃然，雪白的长发，在雪花中飘舞，白衣飘飘，是那般俊逸非凡。
这是他的梦想，百余年来，他始终朝着这个梦想努力，从未放弃过。
他说过，为了血魔宗，他可以不惜一切，包括，自己的命。
他就是如此偏执。
“我代江枫谢谢你。”天魔朝聂无真微微一拜，抛开两人之间的私怨，聂无真，值得他为之一拜。
嘭！
聂无真手掌轻抬，一道力量瞬间拖住天魔，不让他行礼。
“我是为了血魔宗，而非为了你。”聂无真淡然道。
天魔轻轻点头，忽然，他眸光闪烁，凝声道：“血魔宗历史上，可出现过炼体术？”
闻言，聂无真也瞬间凝眉，惊云涛修炼的血魔神体，究竟来自何处，他同样好奇。
“百余年来，我与他交手数次，却从未见他修炼过血魔神体，之前一战，他说，在我临死之前，会告诉我一个天大的秘密，想来血魔宗历史上，恐怕还有我们不知道的秘密。”
聂无真凝声道：“这一点，恐怕你我已无机会查证，只希望，江枫能够代我们做到。”
天魔轻轻点头，两人，开始练习血祭秘法。
……
另一处雪地。
念雪坐在那里，抬头看着天际，那冰冷的神色，没有丝毫色彩，也不知在想什么。
身旁，噬魂雪狐蹭着她的腰间，吱吱呀呀的叫唤着，似在与念雪交流。
念雪低头，轻抚着噬魂雪狐，道：“你离去吧，为了他，我会不惜一切。”
“吼吼。”噬魂雪狐低鸣，仿佛在问念雪，这样做，值得吗？
念雪没有回答，只是冰艳的脸上，露出笑容，仿佛能将天山的雪峰完全融化开来。
以前，她只知道，江枫是帝星，她要保护，但随着时间的推移，她发现，即便江枫不是帝星，她也想保护他。
噬魂雪狐不再低鸣，而是往念雪的怀中紧靠，仿佛也在表达它的意念，它不愿走。
“如果我还活着，我会找你。”念雪震开噬魂雪狐，独自一人，朝雪峰深处走去。
噬魂雪狐想要紧随，却被一股强大的空间力量定住，无法追上念雪的脚步，眼睁睁看着念雪，消失在视线之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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