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见常挂珠又在洞口喝道:“淫贼出来,常挂珠要见识见识你的‘拈花十叠散
手’!”
潘十郎淡淡一笑,道:“你就是江东五痴之首的常老大吗?”
常挂珠怒道:“是五杰,你老娘养的狗杂种才痴痴痴痴痴!”
潘十郎嘿嘿一笑,道:“浑人见的不少,但像这种浑人中的浑人,却也难得一见。”
常挂珠怒火更炽,正要扑入洞中,水莹儿的声音也已响起:“你要小心,玉…岳小玉还
在洞里。”
此言一出,潘十邹立时嘿嘿一笑,道:“对了,这小于性命,正在潘某掌握之中,尔等
若还不知进退,我立时便取了他的小命。”
说看,右手紧按在岳小玉天灵上,只要稍施掌劲,岳小玉立刻势非脑浆涂地不可。
舒一照不由怒骂道:“淫贼,你至死不知海改,真是愚不可及。”
潘十郎冷冷一笑,道:“是谁愚不可及,顷刻之间自有分晓。”
胡无法“哼”了一声,说道:“咱们江东五杰的手既已伸出来,就绝不会轻易收同
去。”
潘十郎哂然道:“这是叫化子讨饭吃的绝招,名堂就叫‘乞儿伸手’,端的不同凡响之
极。”
舒一照道:“咱们跟穷家帮的叫化子可没甚么交情,你少来这一套。”
潘十郎桀桀一笑,道:“今天我不想打架,以免大煞风景,你们还是走吧!”
胡无法道:“咱们若走了,你留在这里又有甚么打算?”
潘十郎道:“这是潘某的事,尔等毋须理会。”
胡无法道:“你这厮人面兽心,还会干得出甚么好事来?”
舒一照道:“不要跟这畜生罗嗦,杀进去才是上上之策。”
正要冲入洞内,水莹儿已拚命拦住,叫道:“投鼠忌器,你万万不可害了岳……岳哥
哥。”
白世儒嘻嘻一笑,说道:“一会儿叫玉哥哥,一会儿叫岳小玉,现在又叫岳哥哥了,这
小子真是艳福不浅。”
常挂珠瞪了他一眼,道:“这两口子的年纪有多大了,你嘴里怎么总是不干不净?”
白世儒道:“这怎算是不干不净?我又没有说半句粗话。”
“我操你娘!”常挂珠道:“粗话不一定不干净,只要说得着时宜,一下子说七八百句
也不打紧。”
白世儒冷笑道:“这才真是令人他妈的莫名其妙了,现在我才看得出,你这种老大简直
有如吃屎的疯狗,根本不配站在我们的身边!”
胡无法连连摇头,道:“三弟言之差矣!常老大虽然又小器、又顽固,脾气又暴躁,兼
且满身臭气,牙齿焦黄,脚甲藏垢,甚至往往无理取闹,一无是处,自以为是……”
岳小玉初时以为胡无法帮着常挂珠来对抗白世儒,但越听越感到好笑,心想:“赞人之
辞未出口,却已先打八十大板,把常老大打得脸无人色。”
果然,常挂珠也已忍耐不住了,倏地大声喝道:“醉猫子,你到底是在帮谁说话?”
胡无法道:“谁都不帮,只帮有理之人。”
常挂珠忙说道:“这句话说得好听,正是帮理不帮亲,你说,到底是谁说得有理?”
胡无法道:“两个都有理。”
常挂珠一怔道:“这是并么意思?”
舒一照已哈哈怪笑,道:“老二这句话的意思,实在最简单不过,他分明是说有理即无
理,既然你们两个都有理,那么也就等于是两个都无理啦!”
胡无法哈哈一笑,道:“言之成理,言之成理!”
鲍正行突然禅杖一挥,喝道:“放屁,这算是甚么手足兄弟?简直是无赖!”
常挂珠道:“你说谁是无赖?”
鲍正行道:“统统都是无赖!”
“照呀!”胡无法忽然解下背着的大葫芦,接着振臂大叫道:“咱们都是无赖,都是他
妈的乌合之众,甚么江东五杰,以后再也不要提起了。”
白世儒冷笑道:“这么说,咱们是要散伙了?”
常挂珠瞪看他,道:“散伙便散伙,你大可以回江东去,找那个姓吕的婆娘,跟她自组
一伙,就叫‘江东两个他妈的’好了。”
胡无法呵呵一笑,道:“‘江东两个他妈的’,这外号真不错,包管不出十天,就可以
传遍大江南北!”
白世儒怒道:“你们欺人太甚了。”
常挂珠冷冷的道:“是欺你太甚又怎地?”
白世儒更怒,疾声喝道,“我要你赔罪!”
常挂珠“呸”的一声道:“俺是老大,何必向你赔甚么鸟罪!”
白世儒喝叫一声,道:“你这种王八老大,白某早就瞧得大不服气,今天正要向你讨教
讨教密底算盘上的功夫!”
水莹儿大急,忙制止道:“你们不要动手!”
白世儒怒声道:“咱们江东五杰的事,外人少插手!”
水莹儿也怒气陡生,说道:“岳小玉还在那恶人的手里,你们怎可以在这时候内哄起
来!”
胡无法嘿嘿一笑道:“甚么岳小玉美玉的,关咱们江东群雄甚么事?”
水莹儿道:“但……但他是我师父的……的…”
她一急之下,声言虽然响亮,但却接续不下去。
常挂珠板着脸孔道:“他是武林皇帝的甚么人,是不是武林皇帝的老子。”
舒一照道:“若是武林皇帝的老子,那么就是太上皇了。”
水莹儿摇头道:“这当然不是的,他……他是我师父的好朋友。”
舒一照怪笑道:“这可奇哉怪也,你师父已经是个几十岁的老头儿了,怎么居然会跟一
个黄毛小子平辈论交?这种事!又有谁会相信?”
白世儒道:“不要管这小妮子!干脆把洞里的小杂种干了,以免碍手碍脚!”
常挂珠冷笑道:“你不敢跟我打,就想找小孩童来出气,哼哼!”
白世儒大怒,立刻吼叫如雷道:“打!打!打!不跟你打的就是龟孙子。”
水莹儿正待再劝,却给胡无法笑嘻嘻的拦住道:“就让这两个狗杂种打个够好了。”
鲍正行“呸”一声,说道:“平时称兄道弟,到了这关头上却幸灾乐祸,真不是一个好
人!”
胡无法冷笑道:“你又算是甚么正人君子了?去年夏天吕婆娘在瀑布水潭下洗澡,你却
在附近探头探脑!”
鲍正行立刻胀红了颈子,道:“我只是在捉蟋蟀儿,可没故意去瞧那臭婆娘的身子。”
胡无法道:“瞧见人冢清清白白的身子,还骂吕足金是臭婆娘,真没艮心!”
鲍正行大怒,身形半转,反手挥杖直砸胡无法的脑袋。
胡无法仰身暴退丈二,已来到了山洞之中,鲍正行继续追击,丝毫不肯放松。
而在另一角,白世儒也已跟常挂珠动上了手,只见大折扇奇招进出,密底算盘更是招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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