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时日来,他们在此联手堵截神怪,因两人都是拥有法宝在身,手段又是诡异莫测,凡是被他们盯上的几乎没有能逃脱性命的。
除了他们之外,不少自余寰诸天到来凡蜕修士也在做着相同之事,只是各自落处不同,彼此间很少照面。
凡蜕大能动辄毁天灭地,一界之地对于他们来说太过狭小,反在虚空裂隙之中斗战更是适合他们发挥出自身威能,而界内只需要交给象相层次的修道人就足可解决了。
司马权这时心神一动,言道:“彭上真,按照先前定计,再有半载,下方护界禁阵应该就可修筑起来,到时我等也不必在此守御,可以再次杀出去了。”
彭向道:“神怪无以计数,只要那传闻之中的虚空之母不亡,此辈根本杀之不尽,就算我等人手再多一倍也无用,所以下来需得抓住紧要关节。”
司马权点头认可,虽然那些立于虚空之中的大势力无法可想,但其根基仍是在于无数天域,这里面也有大小强弱之分,通过那些内应,他们已是查到几处十分强盛的天地,只要集中力量,将此强攻下来,过后设法守住,就能大挫敌势。他道:“要这般之前,需有一人居中调御才可,余寰修道人现在自行其事,难以统合起来,这般终究是于大局不利。”
彭向道:“此事上尊那里应该自有安排,想必过些时日便可见得分晓。”
第二百二十一章 身去诸天问玄法,从此不言大道孤
山海界,瑶阴总坛,小界洞天之中。
魏子宏身着一袭黑衣道袍,双袖大垂,站在一座画壁之前,上面所描绘乃是一幅神龙兴云图。
这是昔年泰衡老祖当年飞升之前留下的手笔,曾与瑶阴派往日传下的密册法器摆在一处,并特意言明只有掌门才可观摩。
他认为能得这位祖师这般郑重其事,不会无由,其中定是有所隐秘,而且从功行上推断,这一定是在进入凡蜕之前才有用处。
有意思的是,此图冠以神龙之名,实际并无龙形全貌存在,云雾之中堪堪露出角爪须鳞,可偏偏是这等模样,却令人感觉到其下一刻就会跃然而出,兴发雷霆雨露。
但每每这等感觉升起时,却又自内传来一股退缩之意,似是此中之龙最后并没有真正出来,好像是得见什么危险,所以又退回去了,而因为不甘蛰伏,所以在云中来回徘徊,寻觅机会。
他不禁若有所思,这倒此与自己眼下情形有些相似。
他修持日久,元气蓄满,根果蕴立,下来只需再前进一步,就可摘得此物,迈入上境。
而身为玄元门下,关于如何找寻根果,自有秘法传下,只要照此施为,似是不费吹灰之力就可走出这一步。
可他却站在这关口门前迟迟不动。
这是因为,他隐隐有感,好像哪里有些不对,冥冥中有股力量阻碍着自己走出去。
心下一转念,忖道:“或许这个时候当去请教恩师?”
只是想到这里,他却是摇了摇头。
身为一派掌门,身系重担,他的消息也并不是完全闭塞的,知晓自家恩师早是回来,本当立时前去拜见,可他更希望自己能以凡蜕修士的身份去做得此事。
而且自家老师或许能给予指点,但每一人的道途都是独一无二的。
他能感觉到,面前这难关既是阻碍,同样也是机缘,若能凭借自己之力去窥破这层障阻,而不是由师长点了出来,那对未来道途将有更大好处。
他又望去图上,忖道:“莫非是我当初借用了龙血,因此才拖累了自身?”
凡蜕境界,乃是蜕去凡身,一切过往因果俱斩。
每一人因功法和道途不同,成就之中所要面对的关隘也不尽相同。
但有一点相同,法力要积蓄足够,自身气机需得纯粹。
他心下微微一动,觉得自己似是找到了症结所在。
当年泰衡老祖乃是魔蛟出身,其本是妖身,却修魔道,无望上境后又步入玄门,最终才得享大道。
但需注意,其一截蛟尾最后被自行斩下,那里不但有自己一身魔道功行,更有过往许多遗痕,等若可以说是转头重修了。
而他自己在修行过程中,为修炼万源化生功,曾拿龙君精血融入,着实是给了他不少助力,可需知晓,这位龙君本就是凡蜕层次的生灵,其精血自然也是蕴含其精质在内,现在要在其上另起炉灶,或许就成了一层阻碍了。
难道是要将这些俱都弃了?
他立刻否认了这个想法,无论功法还是那精血,早已是融入了他自身功行之中,要是这么做,那与重头来过就没有区别了,泰衡老祖乃是魔蛟,本就自具万载寿数,这才敢这般做,他这次若无法成功,那此世之中也不会再有机会了,剩下选择,也只能是往生转世了。
他回到蒲团之上坐了下来,陷入了长思之中。
周围光华渐渐黯淡下来,仿佛一切陷入了浑沉之中。
然而在寂暗之中,他一双眼眸却是无比明亮,他道功深湛,积蓄浑厚,又得上乘秘法传授,这一定坐下来,自便灵台空澈,心明见慧。
人人道途不同,壁上所见,与我何干?
不管龙血亦或法力,皆是我身,要弃则弃,要用则用,随我一念而决,又何须纠缠在此!
这非是功行之阻,而是心关迷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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