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向东分析完发现,许纯良这小子真是有勇有谋,他是摸清了严回意的心理状态,经此一战,严回意这个副院长肯定要被这小子吃得死死的。
当然严回意一个堂堂的副院长不可能害怕许纯良,他害怕的是许纯良背后的赵飞扬。
想透了其中的道理,于向东舒坦了,自己也得尽快找个靠山,只要跟对了人,他严回意算个屁!
于向东和许纯良一起在沙发上坐了下来。
认识到现实的严回意彻底冷静了下来,态度也变得和蔼了许多:“医院对这件事的处理,我也觉得不妥,可蔡荣娟毕竟是咱们医院的技术骨干,当初那件纠纷也不怪她,院里为她解决这件事需要走程序,所以才会将责任细分,落实到人。”
可能是受了许纯良表现的鼓舞,于向东说话也硬气起来:“严院,蔡荣娟是医院的技术骨干不假,可医院也不能厚此薄彼啊,归根结底事情是从他们医美中心出来的,保卫科和医务处都是帮忙协调矛盾的,医院各打五十大板的做法对我们太不公平了吧?”
严回意道:“你们的意见我也是认同的,这件事我会帮你们反映,其实我个人认为,你们不要把这件事的性质看得太严重,院方也就是走个过场,对你们的处罚也是象征性的,不会对你们造成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许纯良道:“严院,这话我不认同,错就是错,对就是对,我们明明没有犯错,凭什么让我们承担责任?”
于向东在这一点上跟他立场一致,马上跟着点头。
许纯良道:“事发当天,医务处打电话让蔡荣娟过来解决问题她不肯来,后来周主任让我去医美中心找她,她还是不肯来,导致佟美丽情绪激动的罪魁祸首就是她,不怪她怪谁啊?”
于向东帮衬道:“我们保卫科已经尽最大努力了,如果当时我们不尽力,佟美丽就从窗户跳下去了,她要是死在长兴,会有怎样的后果你们当领导的应该清楚啊,我们没有功劳倒还罢了,怎么反倒有错了?说我们没有保护好本院职工,当时那种状况,我们要是冲上去拦住佟美丽,手镯在那时候摔碎了,我想问问各位领导,你们会不会像现在对待蔡荣娟一样对待我们?会不会帮我们解决问题?会不会让蔡荣娟分担责任?”
许纯良配合默契:“肯定不会,咱们是行政科室,说穿了就是打杂跑腿的,代表不了医院的核心价值,在领导眼里咱们都是可有可无的。”
严回意听出他在说风凉话:“小许,你别跟着拱火,医院……院……对……对每位员工都是一视同仁的。”
许纯良道:“严院,我对事不对人,其实挺喜欢你这人的。”
严回意和于向东都愣了,这时候说这种话什么意思?
许纯良道:“您比较正直,不能说假话,一说假话您就磕巴。”
于向东一时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起来。
严回意拿许纯良真是没辙,指着他半天没说出话来。
于向东道:“医院不可能对所有人一视同仁,我们可以接受,可蔡荣娟的锅不能让我们背,她每年赚多少?奔驰开着,别墅住着,就她平时拿的包,哪个不得上万?我说这些不是因为我眼红,人家能赚钱是人家的本事,我们这些人没有外收入,每月就指着那点绩效过日子,医院在处理这件事的时候,能不能考虑一下我们的现实情况?”
严回意连连点头,他明白,在这件事情上肯定他们受委屈了,但是他说了也不算啊。
严回意望着许纯良道:“其实你们可以直接找赵院反映一下。”他的意思是就凭你跟赵飞扬的关系,还愁搞不定这件事?折腾我干啥?
许纯良道:“这件事我们占理,占理的事情就得公事公办,根本没必要动用私人关系。”这句话信息量很大,好像说明了什么,又好像什么都没说。
严回意道:“这样吧,你们把当天的情况如实汇报一遍,我回头汇总之后征求一下其他领导的意见。”
于向东向许纯良望去,不自觉地想听他的意见,连他自己都感到纳闷,许纯良比自己小这么多,自己怎么就在他身边跟个附庸似的,不知不觉就唯马首是瞻,这货真有那么强的人格魅力?
许纯良道:“我跟于科商量过了,我们没必要做重复劳动,之前说得已经够详细了。”
于向东只能无奈接受了,习惯了,已经被这小子捆绑习惯了,不写就意味着他们不承认自身负有责任。
严回意道:“好吧,我尽快跟其他领导沟通一下。”
许纯良和于向东两人离开严回意的办公室,于向东叹了口气道:“咱们要是顶住压力不写,可能会惹领导不高兴。”
许纯良道:“要是没点原则,会让人看不起,如果咱们开了这个口子,以后再遇到类似纠纷,都能扯到咱们头上,咱们都得承担连带责任,就咱们那点绩效根本就不够罚的。”
于向东已经掩饰不住对他的欣赏:“先走了,过两天请你喝酒。”
许纯良回到医务处,看到一胖乎乎的中年妇女坐在自己的椅子上,程小红见他回来拼命朝他递眼色。
许纯良纳闷,这女人自己没见过啊,一般来说闹事的患者都坐在接待区,没有像她这样鸠占鹊巢的。
那女人霍然站起身来,径直朝着许纯良就冲了过来:“你是许纯良吧?”
许纯良点了点头道:“是我!”
女人指着他的鼻子骂道:“你简直是丧尽天良啊。”
第59章 出手不凡
许纯良笑眯眯道:“大姐,我都不认识你,咱可不能出口伤人啊。“
“没得罪我?你明知道我男人上火,还给他喝大麦茶泡人参,故意让他上火,害得他牙痛,你这哪是医者仁心,简直是蛇蝎心肠!”
许纯良这才闹明白眼前的胖女人是林友刚的老婆贺金梅,自从那天林友刚陷害郑培安不成,在调解室突发牙痛,郑培安让他供出幕后指使之人,他坚决不从,后来去口腔科治疗,又是吃药又是输液,折腾几天一点好转都没有。
林友刚无奈之下又去了中医科,他不敢挂郑培安的号,特地挂了中医科主任朱明远的专家号。
朱明远给他的诊断和许纯良一样,都是阳明火邪,询问病史的过程中得知林友刚喝了几杯大麦茶,朱明远继续追问除了大麦茶之外还吃了什么?
林友刚回忆出大麦茶里面还泡了参片,朱明远告诉林友刚大麦茶泡参片全都是上火之物,应当是触发他病症的原因之一。
陪同丈夫一起来看病的贺金梅一听就炸了,气冲冲来医务处找许纯良算账,这才有了刚才的一幕。
许纯良当然不会承认是自己的缘故,马上表示现在跟贺金梅一起过去看看,他要听朱明远亲口说到底跟他有没有关系。
长兴的中医科已经极度萎缩,甚至连病房都没有,下午来中医科看病的人也不多,还没走进门诊,就听到里面的哀嚎声。
这声音许纯良已经非常熟悉了,来自于林友刚,这货接连治疗了几天,西医中医都看了,牙疼非但没有丝毫好转,反而越来越重了。
许纯良走进去的时候,朱明远刚刚帮林友刚针灸完毕,效果并不明显,林友刚还是痛不欲生。
一看到许纯良走进来,林友刚指着他含糊不清道:“就是他……就是他把我害的……”
贺金梅气势汹汹道:“你说该咋办?我男人被你折腾得就剩半条命了,我让你赔!”
“大姐您别急啊,您男人的命我真赔不起,再说了他这病也不是一天两天了,总不能都赖在我身上?”
贺金梅道:“怎么不能赖在你身上?本来我男人都好了,就是他故意给我家男人下药,你说你一个医生怎么就这么坏呢?你这是谋财害命,我要报警抓你。”
许纯良一点都没生气,笑眯眯望着朱明远道:“朱主任,这些话都是你跟他们说的?”
朱明远道:“你们之间的事情我不清楚,我只是就事论事,患者说他喝了一杯大麦茶泡人参,他内火过旺,现在天干地燥,外火强盛,大麦和红参都是上火之物,一旦饮用就等于火上浇油。”
林友刚捂着嘴:“就是他……他给我喝的……他存心害我……”
许纯良故意道:“很疼吧?”
“废话!腮帮子肿得都跟腚瓣子似的,能不疼吗?”贺金梅叉着腰瞪着眼恨不能将许纯良给吃了。
“朱主任不是给你扎过针了,怎么还没减轻?”
朱明远面色一沉,这货什么意思?当着这么多人是在说自己医术不行吗?
许纯良道:“有些人啊,遇到问题不从自己身上找原因,就知道往别人身上推。”他向林友刚走去,贺金梅以为他想对自己男人不利,赶紧挡在他面前:“你想干什么?”
许纯良道:“我帮他按两下,如果治不好他的牙痛,你们的医药费我包了。”
贺金梅是一点都不相信,可许纯良的话说得实在太满,她也不是傻子,就让他按两下也无妨,治好了当然最好,如果治不好,就让他把医药费给报了,大概率是治不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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