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地。
一个干瘪的红色气球从镜子的裂缝里钻了出来。
然后便像是有人在吹气一样，气球变大了一些。
在气球之中，隐隐能看到一个小丑的轮廓。
潘尼怀斯并没有死。
或者说，它这段时间过的比死还惨。
因为它曾经当着恶灵杜维和杜维的面，试图制造出杜维父母的尸体。
恶灵杜维和杜维的人格，记忆，思维逻辑完全一样。
虽然一个是恶灵，一个是人。
但他们都是杜维。
在恶灵杜维被关进镜子里的那段时间，潘尼怀斯承受了它承受不了的折磨。
一次一次被捏爆。
这比黑影要惨太多了。
忽地，维达教的所有人，包括神秘的阿卡雷特心底响起了一个冰冷的声音。
“把这个气球挂起来，确保所有人都看能看到。”
恶灵杜维的语气带着命令的意思。
甚至还很口语化。
完全不像是“神”应该有的高高在上。
但维达教的人却不觉得不对，因为对现在的她们来说，神就应该是这样。
然后，她们又听到了“神”的声音。
只是这一次，声音却若有若无，根本听不清是在说什么。
那似乎是最深沉的呢喃，让人的精神都开始放空。
大厅的最后方，摆放着一张由黄金打造的王座。
那椅子上雕刻着许多的神秘符号。
坐在上面的，则是穿着黑色长袍，从头到脚都被遮掩住的阿卡雷特。
实际上他是一个年轻男人。
或者说是这具身体非常年轻。
和马修有点类似，他同样活了很久，只不过每隔二十年就需要更换一次身体。
此时，阿卡雷特的眼神空洞无比，其中隐隐透露着挣扎的神色。
每一次听到神的呢喃，他都会陷入痛苦之中，他能感觉到自己的意识在扭曲。
可每次呢喃声结束。
他都会忘记这一切。
“赞美维达……赞美维达。”
阿卡雷特口中呢喃着，眼里的挣扎也逐渐暗淡了下去。
他已经无法自控了。
在这个过程中。
那个红色气球变得越来越大，漂浮在半空中，里面的小丑轮廓也越来越清晰。
恶灵杜维在利用维达教滋养潘尼怀斯。
它似乎在布置着底牌。
潘尼怀斯只是其中之一。
第405章 莱恩的日常
6月19号。
瑞士的早晨阳光明媚。
可暮钟教会的人不这么觉得。
上到马修，下到核心成员全都状态下滑。
连每天早上的例会都开不起来。
是的。
昨天晚上，他们又开始上吐下泻。
在一家奢华的房间里。
马修躺在床上，两眼无神，面色虚浮的望着窗外的阳光。
阳光越美好，他就觉得越刺眼。
“我昨天什么都没有吃，为什么还会拉肚子。”
“主啊，这是你给我的惩罚吗？”
马修已经有点绝望了。
自从暮钟开始集体上吐下泻，他就没有再吃过饭，顶多喝点水。
可即便是这样，也没能幸免于难。
马修怀疑过食物，却发现没有问题。
怀疑过水源，也没有发现问题。
他现在喝水都是专门购买的纯净水，不仅经过现代工业的消毒程序，还要烧开沸腾才敢饮用。
然而，该吐还是吐，该拉还是拉。
“还好教会那边现在似乎把矛盾转向了维达教，否则的话，以现在暮钟的情况，根本没有任何战斗力对抗。”
马修甚至觉得，如果再解决不了暮钟的麻烦。
很有可能再过一段时间。
暮钟的所有成员，都会上吐下泻到严重的脱水，只能住进医院的ICU重症病房。
“不行……绝对不能那样。”
马修接受不了堂堂的暮钟教会，专门猎杀恶灵的组织，竟然会落得如此滑稽的凄惨下场。
“我得找个靠谱的人解决这件事。”
“但现在，好像暮钟教会没受到影响的人只有莱恩了吧……”
“等等……”
马修猛地从床上坐了起来，他眯了眯眼睛，疑惑地说道：“为什么莱恩没事？不应该啊……”
“就算他的恶灵化能力比较特殊，可他毕竟是血肉之躯，不吃不喝是不可能的。”
“我都中招了，他却没受到任何影响。”
“不对劲……”
“难道我一开始就想的太复杂了，其实这件事是他干的？”
“也不对，他为什么要这么做？”
“而且他只要敢做，就一定会被发现。”
“除非真正的幕后黑手，刻意规避了他。”
隐隐约约，马修觉得自己发现了事情真相。
他直接扭过头，看向了某个角落。
“提奎尔……”
马修喊了一声。
下一秒。
角落里浮现出了一些雾气，一个面色苍白，两眼无神的男人走了出来。
“阁下，您有何吩咐……”
提奎尔声音虚弱无力，手里还拿着一卷厕纸。
很显然，他正在准备去上厕所。
马修见此，肚子里又是一阵翻腾，却被他生生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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