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经许多人的梦魇，榆树街的恐怖存在，如今却落得这个下场。
并且，它发现自己彻底失去了这个梦的联系。
梦的主人，在杜维再次出现的一瞬间，就已经变了。
杜维冷冷看了它一眼便走下了解剖台。
已经没必要管弗莱迪了。
因为自己出现在这里的一瞬间，他知道自己的位置已经暴露了。
走到解剖室的边缘，原本应该有门的地方。
杜维将手按在了上面。
冰冷刺骨。
恍惚间，杜维有种被尖锐的利爪划过肌肤的惊悚触感，眼前似乎也出现了恶魔修女的身影，它睁着那双暗黄色的眼睛，死死盯着自己。
“你不是想杀了我吗？”
“现在，我给你机会。”
杜维声音透露着说不出的冷漠，他现在有点像恶灵杜维，却又带着孤注一掷的狠劲。
他真的做好了死亡的准备。
下一秒。
一扇门出现在了杜维面前。
他右手握住把手，轻轻一拉。
然后，便看到站在门外的，是身高约两米，穿着修女服饰，皮肤灰败，鹰钩鼻，眼圈漆黑，嘴巴里满是锋利獠牙的恶魔修女。
此时此刻。
杜维几乎是紧贴着恶魔修女。
同时。
一旁的弗莱迪发出了惊恐无比的尖叫。
“你疯了吗？我们都会死的！”
它之所以不敢在解剖室内做些什么，就是因为在这个梦里，外面有着恶魔修女在窥探。
可是现在。
杜维却将门打开，放出了恶魔修女。
可紧接着，弗莱迪的眼神就变得更加惊恐了。
因为它看到，在那张解剖床上，又出现了一个一模一样的杜维。
只是这个杜维的身上满是血迹。
眼神更是狠厉的让弗莱迪不敢直视。
它还看到，这个杜维的手里紧紧抓着一张类似牌一样的东西，手掌被牌的边缘划破，血流不止。
本能的。
弗莱迪停止了尖叫，它不敢再发出一丁点声音，当场装死。
“这就是你的底牌？”
恶灵杜维声音阴狠，却透露着一丝说不出的虚弱。
瞳孔一缩，恶魔修女便被定住了。
但它的眼角也流出了血液。
不得不说。
恶灵杜维现在的状态非常差。
“电池”用光了，整个维达教凡是接触过潘尼怀斯的，全都被抽干生命力，化作了恶灵。
公交车，恐怖屋，小丑牌，甚至还有黑影的背刺，打的它措手不及。
它甚至都没有精力去管潘尼怀斯了。
电池被用光的代价。
是它生生将能许愿的那张小丑牌嵌入手掌中，疯狂的将其同化，并且许下了愿望追到了这里。
只是。
在它的意料之中，另一个自己最多也就躲在梦里，可自己追进来以后，在梦里的竟然还有一个恶魔修女。
门口处。
杜维和恶魔修女全都被定住。
但恶魔修女却在微微颤抖，它不比恶灵杜维弱太多，只是被锁死在了梦里而已。
再加上，现在的恶灵杜维陷入了虚弱和濒死的状态中。
它的胜算不小。
恶灵杜维咳出了鲜血，它费力的从床上坐了下来，亦步亦趋的走向另一个自己。
“我才是杜维！”
“我怎么可能会输给你！”
“你看看现在的你，再看看我，难道你还不懂吗？”
恶灵杜维的记忆是杜维的过去，它就像是一面镜子，抛去本质，抛去那可怕的能力以外，它就是过去的杜维。
相比于它，真正的杜维的确已经越来越让他自己陌生。
非人并不代表着非我。
这是杜维一直坚守的，他的确没有非人，却变得非我了起来。
听到这话。
杜维忽然感觉到一阵轻松，被定住的力量正在逐渐衰弱。
他是猎人。
也能抵抗恶灵杜维，先前的差距到现在，缩小了一些。
而在他面前的恶魔修女，却颤抖着抬起手，伸向了杜维的胸口，看起来这就像是情人之间的爱抚。
可只要被碰到，就是必死的结局。
杜维扭过头，看向另一个自己。
他说：“你的强大超出了我的意料，但我也知道你肯定还有后手，所以我做好了拉着你一起死的准备。”
“恶灵化的隐患，的确让我变得越来越不像我。”
“但我并不能认同你的说法！”
第422章 恪守自我
非我是一个哲学上的伪命题。
就像恶灵杜维和杜维曾经对话里，说过的那个特修斯之船一样。
一艘木船在大海上行驶，不停更换部件。
若干年后，整个船的部件已经全都更换过了，从甲板到桅杆。
那么，以此为前提。
用更换下来的部件从新组装一艘船，那么这艘船是否还是最初的那一艘呢？
如果是的话，现在的船又是什么？
用哲学的角度去思考，怎么都没法给出准确的答案。
杜维不会去否定恶灵杜维的存在。
因为他知道，恶灵杜维从某种意义上来说，的确就是过去的自己。
但他也不会去否定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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