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的。
他现在的心情很不好。
他一直认为，莱恩·哈梅尔已经死了，活着的只是那个对自己完全信任，在暮钟教会受苦受难的忠心耿耿的下属莱恩。
这个世界上。
严格来说，杜维亏欠的人，只有莱恩。
他对莱恩的态度，和其他人都不一样。
可现在，杜维却听到了莱恩·哈梅尔的声音。
这让他感觉很不好。
因为那意味着，莱恩可能只是一个工具，一旦莱恩·哈梅尔复活，莱恩的意识就会被完全抹去。
再也不会有那个在梦里和自己打电话。
天天嚷嚷着要升职加薪的莱恩男爵。
杜维无法接受。
而且，这一幕和艾利克斯身上发生的事，极为雷同……
他这么告诉自己。
“我要冷静，事情还没到那种程度，只是一个电话而已。”
“我要确定它是不是莱恩·哈梅尔，也要确定它和莱恩的关系究竟是不是我想的那样。”
“如果不是，那就再另行考虑，如果它是，那就干掉它。”
“我无法容忍莱恩在暮钟教会为我受了那么多苦，倒头来竟然只是为他人做嫁衣。”
心里做出决定。
杜维便迈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布兰德。
后者身边的寂静感立马消失。
“公爵阁下，您已经结束了吗？”
杜维冷漠的说：“是的，现在让我们去墓地，把它揪出来。”
布兰德恭敬的说：“如您所愿，阁下。”
他虽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
但却能感受到，面前的这个男人态度上的突然变化。
这让他心里浮现出了压力。
而在杜维的手背上，指针的图案忽明忽暗，一会儿是指针，一会儿却又变成了天平，但不管怎么变化，面具的图案都那么的模糊。
到现在，恶灵杜维还是没能结束同化那个魔神。
但他能感觉到，那一天已经快了。
……
在希尔精神病医院的废墟外面。
过了许久。
一个穿着长袍，戴着面具的男人身影慢慢的走了过来。
正是盖斯科因。
他抬起头看向了里面：“就是这里吗？布兰德，你对他还真是尽心尽力啊，浪费了二十多年的寿命，只为了帮他确定面具的位置。”
“真是有够卑微的。”
“不过没关系，既然我来了，那就会让你彻底清醒，我要让你知道，这已经不是他的时代了。”
“他只是一个被时代淘汰的可怜虫。”
“我们才是即将掌控这个时代的整体。”
边说着，盖斯科因边走了过去。
可刚一只脚踏入希尔精神病医院废墟的范围，他的身体却突然一震。
诡异的钢琴声叮叮叮的响了起来。
“钢琴曲……”
“莱恩·哈梅尔？”
“不……你已经死了，绝对不是你，是谁？谁在弹奏他创作的曲子，而且还是那一首曲子……”
第551章 接着奏乐
废墟内。
异变正在悄然发生，气温变得越来越低，视线所及，一切都像是蒙上了一层雾气的毛玻璃，显得略微有些朦胧。
并且，在这片废墟之中。
时不时的，有钢琴声正在响起，那悠长的音乐透露着莫名的哀伤，让人的情绪都不禁低落了下来。
就好像，情绪失控了一样。
这是一首哀乐。
就连杜维都受到了影响。
他脑海中浮现出了很多破碎的画面，那些都是被他埋藏在心底，只有他和恶灵杜维才知道的过去。
当然……
被做成充电宝的潘尼怀斯也知道。
很不对劲。
杜维皱着眉看向了四周。
现在距离那片墓地还有一段距离，周围只有那些给精神病人们居住的塌陷楼房，再往前则是广场，以及院长待着的钟塔型建筑。
越过钟塔型的建筑，后方才是目的地。
一旁的布兰德想了想，开口说道：“公爵阁下，这是葬礼进行曲，而且如果我没记错的话，应该是莱恩·哈梅尔为他死去的爱人创造的。”
“不对，他已经死了，这首曲子应该没人会弹才对，难道他留下了什么后手？”
葬礼进行曲有很多不同的版本。
除了那些名家创作的以外，一些音乐家也会改动一些曲调，或者应景的创作一些类似的曲子。
至于莱恩·哈梅尔的爱人……
也就是那个大了他二十多岁的老妇女，弗莱迪的妈妈。
杜维听到这话，低着头说道：“不一定是他留下了后手，有可能我们现在面对的，就是他本人也说不定。”
虽然说。
杜维不愿意把莱恩的事说出去，因为他知道这件事一旦爆发，会给莱恩造成何种麻烦。
但信息不共享，不代表不能把最重要的核心透露出去。
布兰德听到这话，眼神顿时变了。
他问：“公爵阁下，您要知道，当年莱恩·哈梅尔的死，是因为他和虚荣教派的第十三人从地狱之门里出来以后，身受重伤，两人还发生了矛盾。”
“结果是，第十三人死了，而莱恩·哈梅尔也失去了生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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