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靠，小鱼怎么跑了?”等到那个男生离开，吕天元走到汪野身边来，“他不是今天要交换东西吗?”
“对啊，这个我懂，他要收物，而且面交小礼包都带来了。”黄志嘉同为二次元，非常理解刚刚发生了什么，“我们同城交易的最怕这种，唉，汪哥，你给他打个电话或者发个信息吧，问问怎么回事。”
“成，我联系他，你们别担心了。”汪野也记挂着小鱼，赶紧把信息发了过去。没多会儿卫乐语的消息就来了：[我有点紧张……他好高。]
“他高又不代表他是坏人，刚才你跑掉之后他也没暴怒呢，现在他都走了。”汪野劝道，“你啊，要是真想要，有什么话你就和他好好说，没什么可怕的。要是说开了下次还约在店里，我们给你保驾护航。”
解决好了这档子事，汪野再看向休息室的门，唉，真是忧愁上头，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出调查结果。
刘聿一下子没课可上，干脆在电脑上看起了电影。既然事情已经发生了，他只能顺流而下，等待最后的结果就好。下午台球厅悠哉的时候他也出去帮帮忙，一起整理库房，为了省钱那间库房里没有安装空调，到了夏天闷得够呛。
“你出去吧，别陪着我了。”汪野负责清点货物，已经汗流浃背。
“你别轰我走，我就是想陪着你。”刘聿手里拿着他用惯了的大蒲扇，一下一下给汪野扇着风，两个人说说笑笑，“最近客人真多啊。”
汪野低头在笔记本上记下啤酒的数量，咬着笔帽说：“嗯，天气热了。”
天一热，他们的生意旺季就到了。汪野心思灵活，干什么都别出心裁：“你说以后我们要不要在店里弄个小水吧，卖点儿冷饮什么的?”
刘聿靠在墙上，领口微开：“我分析过你们这边的客流量，卖水确实可以赚钱，只是这周围的饮料已经饱和了。先不说小左奶茶店这一家就占领了多少学生顾客，我在校园里经常能看到拿着它家杯子的学生，单单是小胖那边的咖啡，就把客流量的一小半拿走了。”
“你这些啊，太专业。”汪野当然明白他说的，稳定顾客在小左那边，流动顾客在小胖那边，谁也不会没事进一个台球厅买饮料，“我的意思是弄一个小的，薄荷冰水，晚上卖莫吉托。冰水两块，莫吉托七八块，走过路过带一杯。卖得出去就是赚，卖不出去我没成本亏损。”
刘聿点了点头：“这倒是可以，反正你就当这是一个添头，别靠着它赚大就行。”
“嗯，那我过几天就试试，不行就撤。”汪野说着说着放下了笔记本，目光灼灼地盯着刘聿。这种不明不白、不清不楚的目光给刘聿盯笑了，怪好奇地问：“看我干什么?”
汪野没有马上回答，而是沉浸在这份互动里，随后慢慢开口：“我在想，要是小时候你就在我身边就好了。”
“怎么说?”刘聿一只手给他扇风，一只手拉住他。
掌心出汗，两个人拉手有些发黏，但都没有松开。汪野短暂地低落下去：“因为……我小时候从来没有人和我商量过什么。我想干什么只能自己去试试，不行就撤。这都是我的一贯作风了，就连台球厅都是试错试出来的。我没有社会经验，也没有人指路，走了很多……很多的弯路。”
刘聿安安静静地听着，连摇扇的频率都慢了下来。这闷热的环境让汪野一下子回到了过去，回到了闷闷的雨季，快要下雨之前总是这样，让人难受。
“要是很小很小就认识你，我一定比现在更有出息。有人给我指路，告诉我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还能教教我。我不会浪费那么多时间，说不定就能考上大学了。在学校里也有人撑腰，不会被人欺负。”汪野说到“欺负”这两个字的时候格外小声，“其实也算不上欺负啦，村子里的孩子打打闹闹，今天我和他好了，明天我把他打了，都很正常。”
“我也想过，要是在你很小很小的时候咱们就认识了，会不会有很多事情不一样。”刘聿用干净的纸巾给他擦汗，心里头突发性得酸楚了一把，被人捏了心窝似的。一定会有很多事情不一样，他会给汪野买蛋糕，庆祝他上小学，进少先队，升高年级，小学毕业……等等等等，所有的事情他们都可以一起庆祝。
可以给他讲错题，帮他贴学生奖状。然后在大孩子欺负他的时候挺身而出，做他的英雄。
“没关系啦，都过去了!”汪野点了点头，笑着看向刘聿，“以后有机会我再读书吧。”
“你要是真想考试去我可以帮你，重新读书本身就不是什么丢脸的事，很拿得出手。至于台球厅……忙得过来的话你可以半工半读，忙不过来可以请一个人。刚好我也是老师，我可以监督你。”刘聿却没有把这件事当作玩笑。
“再说吧，等你的事情解决完我再考虑。”汪野似乎被他说动了，也可能是他自己本身就心动了，读书的种子一直都在，早早被刘聿埋在他的心里。
接下来就是等待，等警方的消息，等学校的消息，不知不觉就过去了两天。接到电话时是一个早上，汪野急忙陪着刘聿赶往学校，头一次以普通好朋友的陪伴身份进入了办公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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