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个世界里，哥哥这么明显地疏离自己，还是第一次。
他在想他哪里惹哥哥生气了。
有两个可能，一个是那晚他对哥哥做了那样的事，哥哥觉得不好意思，尴尬不想见他。
抑或是这件事引起了哥哥的反感。
第二个可能就是方博那天在医院说的，虽然哥哥当时没有相信方博的话。
可能哥哥之后想起这件事，放在了心上，对他生出了抵触的心里，由此疏远他。
“戚言，你和那个叫宋忍的少年是吵架了吗？”顾澄回头看了一眼跟着他们的宋忍，问戚言。
戚言：“没有。”
顾澄：“那你怎么不理他，他跟在我们后面的样子有些可怜诶。”
戚言说：“食堂在这边，你没发现学生都是往这个方向走的吗？”
顾澄点点头：“好像是。”
戚言：“所以他去食堂吃饭和跟着我们有什么关系，只是顺路。”
顾澄仔细一想也有道理：“说得也是。”
顾澄和戚言是高中同学，知道他家境不错，一点没客气，拿着他的校园卡刷了不少的菜。
心里就一个字：爽！
找了一个位置坐下，顾澄迫不及待地拿起筷子夹菜吃，把打的几个菜都试了一下，他朝戚言比了一个拇指：“不愧是名牌大学的食堂，饭菜便宜，量多还好吃。”
戚言坐在顾澄的对面：“好吃就安静多吃点，少说话。”
“我能坐在这里吗？”一道声音插了进来。
顾澄扭头看着端着盘子的宋忍，少年站在他们的桌边，目光盯着戚言。
顾澄看了看他，又看了看戚言。
他再心大也知道这两人之间好像发生了矛盾。
宋忍能不能坐在这张桌上也不是他能同意的，他还是埋头做个干饭人吧。
戚言没说话，宋忍又不敢真的惹他生气，就找了旁边的位置坐下。
扒完一大口饭的顾澄抬头看了一眼戚言，又偷偷瞥了一眼隔壁桌的宋忍。
他和宋忍不熟悉，就见过两次面，知道个名字。
更不清楚他和戚言之间的关系，无法做中间人扭转他们的矛盾。
但戚言不说话，宋忍也没了动静，这气氛实在是太尴尬了。
顾澄又是个多动症加话唠，最后受不了地“啊”了一声，从椅子上站起来。
戚言瞥了他一眼，隔壁桌的宋忍他也朝他看了过来。
顾澄指了指宋忍，又指了指戚言：“我说你们如果有什么矛盾能不能说清楚，别像小学生一样扭捏不说话。
“还有你戚言，你这样冷暴力是不对的。想当初你冷暴力我四年之久，可让我伤心了好一阵。现在你不能继续对人使用冷暴力了。”
“闭嘴。”戚言说。
顾澄直接端着盘子走到了宋忍的旁边：“你和我换一下位置，有什么小摩擦和误会你们单独解释清楚，可以当我不存在。”
哪知他给两人创造的条件，他们都不领情。
宋忍轻轻摇了摇头：“我没关系，我坐在这里看着哥哥就好了。”
坐在这里盯着戚言？
盯着戚言吃饭？
怎么奇奇怪怪的，顾澄也没多想，以为宋忍是怕戚言更生气，所以不敢过去。
他好奇地问：“戚言这人很少生气的，你做了什么惹他生气？”
宋忍沉默了几秒，忽然说：“我想来想去，应该是那晚发生的事惹哥哥生气了。”
顾澄：“那个晚上？”
宋忍：“那个晚上，哥哥他——”
“咳咳。”隔壁桌的戚言咳嗽了两声，猛然转过头，“宋忍，坐过来。”
宋忍狭长的眼睛弯了一下，端着盘子走到戚言的面前坐下：“哥哥，你叫我。”
戚言盯着他：“闭嘴，好好吃饭。”
宋忍开心了：“好的，哥哥。”
顾澄：“？”
不是哥们儿。
怎么变成你们两个面对面坐一桌，他坐隔壁桌了。
*
从那天吃完饭，戚言照旧没有理宋忍。
已经打定主意冷落宋忍一段时间，虽然他刚失去双亲，惹人怜惜。
但宋忍也算一个成年人了，没事老跟着他做什么。
他们一个学生，一个自由职业者，时间实在对不上。
他以后大概率不会留在C市，而宋忍一个实实在在的C市人，等他回到A市他们也不会有多少交集。
宋忍应该和他同龄人打好关系，而不是缠着他。
S：妍妍，我的前女友找我了。
戚言低头喝水时，看到桌面平板男大发来的消息，把水杯放在一边，打字回复。
Y：她说什么了？
S：他让我们出面解释，放过张鹏aka。
戚言在心里冷笑一声，甭管小熊软糖是不是男装女，她出轨在先，还让前男友为现男友说话。
真是自私到了家。
Y：那学长答应了吗？
S：我还没回复。过来问问妍妍，想知道妍妍是怎么想的。
Y：事情已经发酵了一周，张鹏aka发布了停播的通知，这一周里他大面积掉粉，显然坐不住。
Y：这个时候只要我们出现在Quiet的直播间，完全揭露张鹏aka的罪行，那么他将彻底翻不了牌。
S：嗯，这个办法很好。不过我估计我们只要出现在Quiet直播间，就算什么也没说，超管也会掐掉他的直播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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