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其青笑了一声：“杉杉是什么时候暴露了？”
向杉踢了踢脚，找借口：“你那时候老跑来我寝室，给我送吃的，还请我室友吃东西，然后就暴露了呀。”
顾其青笑笑说：“原来是我的问题。”
向杉听着顾其青的声音，忽然有点失落。
如果顾其青在他面前，他们应该会聊得更开心吧。
手机的确给了他安全距离，可是安全距离也是距离。
他们俩已经在恋爱了，还需要这样的距离吗。
向杉正想得失神，又听到顾其青低声说：“如果杉杉愿意公开，我会配合你。”
他没继续往下说。
但向杉已经听出来了。
顾其青的下半句应该是，如果向杉不愿意，他也会一直藏在心里。
向杉于是一秒都忍不了了。
他握紧手机，深吸一口气，说：“77，我现在过去找你。”
第62章
向杉把他的那份晚餐递给黄宝宇, 拿了钥匙便要往外走。
黄宝宇惊讶地问：“老幺，这都八点了，你还要出去？”
“嗯, 我去找77，有点事。”向杉说。
“那一会儿就关大门了, 你还回来吗？”吕维站起身问。
彭靖和黄宝宇疯狂给他递眼色，这话问得太直白了，兄弟！
向杉脚步顿了顿, 手抓着门把手，头也不回地说：“应该不回来了。”
他说完，如释重负一般走了出去。
向杉下楼的速度很快, 出了楼门，他就几乎在奔跑。
他已经等不及想要看到顾其青。
尽管他们其实不过几小时没见而已。
可是, 谈恋爱的人就是会想要黏在一起，哪怕分开几分钟都会很想念的吧。
向杉逐渐确定, 他真的在和顾其青谈恋爱，跟其他任何一对情侣都没什么不一样。
走到803门前，向杉掏出钥匙开门, 门同时从里面被打开了。
顾其青有些意外：“杉杉, 我正想下楼去等你。”
你怎么来得这么快。
这句话他还没来得及问出口, 向杉忽然伸手搂住他的脖子。
顾其青搂住着他的腰, 退后一步, 让门关上。
“我很着急。”向杉扑向他的力气有点大, 并且在他怀里拱了几下, “所以马上就下楼了。”
顾其青为了不让两人一块儿跌倒, 把向抱了起来，手抓着他的大腿, 让他的背抵在墙上。
向杉挂在他的身上，双手攀着他的肩膀，宛如卸了力一般，不敢再动弹了。
这个姿势让向杉的一些记忆重新回炉。
他深知，如果他动一下，潜伏的野兽就会睁开眼睛。
但顾其青按捺住了。
他不打算让那只野兽觉醒。
他低头在向杉唇上轻吻了一下，然后伸手紧紧搂住向杉，两人的身体紧贴，同时发出一声轻叹，却并没有下一步动作。
仿佛只是紧紧拥抱着，两人就都满足了。
-
过了许久，顾其青松开手臂，把向杉放到地上。
“你刚才说你很着急，”顾其青眼睛里含着笑意，“着急什么？”
向杉的脸红彤彤的，脑子转得飞快：“着急练舞啊，我们是不是应该趁周末多练一会儿舞？”
顾其青笑了笑，并不揭穿他：“好。”
他们像前一天一样，收拾出一片空地，两人面对面站着，直到顾其青的手机里流淌出一支舞曲。
向杉恍如梦醒，他不是来跟顾其青跳舞的呀。
怎么一见到顾其青，那点小心思又忙着往后躲了。
顾其青似乎认真地想跟他练舞。
“上次我们练的是方步，要复习一下吗？”
他用当初辅导向杉做题时的语气问他。
“好啊。”向杉轻声说。
“但是我胳膊酸，抬不起来，今天可以只练步法吗？”他抬头看着顾其青。
顾其青低声问：“怎么胳膊酸了呢，睡觉压到了吗？”
向杉回答：“对啊，昨天跟你聊到深夜，不知不觉就睡着了，好像压到胳膊了，现在都有些酸。”
“让我帮你揉揉？”顾其青看着他。
向杉朝他走过去，抬手抱住顾其青的肩膀。
“就这样就行了。”向杉把脑袋靠在顾其青肩上，轻声说。
顾其青笑了一声，伸手搂着他的腰。
随即两人跟着舞曲的旋律慢慢挪动双脚。
“我不太记得怎么跳了。”
走了一会儿，向杉发觉自己其实跟来回走路没什么两样。
顾其青低头贴贴他的脸颊：“没事，我带你。”
向杉抬头看看顾其青，发觉他男朋友这会儿似乎真专心在练舞。
他不禁有些惭愧，相比之下，他也太不务正业了。
他只是想跟顾其青抱抱而已啊。
“你动，我跟着你。”向杉于是定了定神，也开始专心地复习舞步。
他低着头，仔细观察顾其青脚下的移动轨迹。
再在顾其青后退的时候前进，前进的时候后退……
过了一会儿，顾其青表扬他：“学得很快，跳得很不错。”
“啊，真的吗？”向杉很是欣喜。
“休息一会儿，给你个奖励。”顾其青又说。
这句话听着越来越像是回到了高中补习那段时间。
当时他如果做对了几道题，顾其青也会给他一些奖励。
有时是奶糖，有时是另一些他爱吃的零食。
今天会是怎样的奖励呢。
他们跟当初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吧。
向杉微微期待着，看着顾其青弯腰从抽屉里拿出一包东西。
包装袋上的图案令他无比熟悉。
原来是奶糖……
顾其青从中拿出一颗，揭开糖纸，把奶糖放到向杉嘴里。
“谢谢。”向杉含着奶糖，口齿有些不清晰。
他对这个奖励倒是不失望，顾其青的寝室里放着他最爱吃的奶糖品牌，分明是为他准备的。
是他说的要练舞，顾其青用公事公办的做法也很合理。
顾其青默默坐在一旁，似乎真纯粹想让他休息。
向杉刚把奶糖咬碎吞下去，顾其青忽然起身，走到他面前。
“杉杉，我也能要个奖励吗？”他问。
向杉啊了声，愣愣地问：“什么奖励啊？”
他第一反应是他跟顾其青之前说好的“考一次第一亲一次”，可现在没有考试啊。
他想了想，对顾其青竖起大拇指：“你学舞学得好快啊，77，值得奖励。”
“所以是什么奖励呢？”他虚心求教。
“这个，我也想尝尝。”
顾其青低下头，嘴唇贴近他的双唇。
向杉嘴唇微张，任顾其青与他唇舌交缠，吻得他气喘吁吁。
他攀着顾其青的肩膀，眼睛里一片润湿，却并不放开，反而尝试着，慢慢回应。
顾其青停顿片刻，接着按住他的脑后，吻得更深入了。
……
-
手机里的舞曲自动停止，他们不知何时已经走到了书桌旁边。
向杉半坐在桌沿，双腿缠着顾其青的腰，他身下分明是桌子，却像是害怕摔下去，紧搂住顾其青的脖子。
顾其青的手指探进他的衣服下摆，温暖的指尖在他的皮肤上轻轻摩挲。
两人依旧没有停止接吻。
没有了舞曲的铺垫，他们的呼吸声非常清晰。
甚至鼓噪，预示着一场难以收拾的躁动。
“杉杉，今晚留下来，可以么？”顾其青贴着他的唇，声音低哑地问。
向杉脑子里一片灼热，根本没办法理智思考。
但他也知道点头答应意味着什么。
他把脸埋进顾其青颈窝里，拒绝回答。
就在这时，8栋的熄灯铃忽然响起，从走廊四处蔓延，响彻整个空间。
这阵熄灯铃持续了半分钟。
接着屋子里浸入一片黑暗。
顾其青低声说：“别怕，我拿手机过来。”
他从另一张书桌上找到自己的手机，打开手电筒功能。
向杉已经从桌子上下来了，低头整理自己已经凌乱不堪的衣服。
手电筒的光线并不强烈，但足以照清楚两个人的动向。
向杉抬头望向顾其青，借助光亮，看到他的唇角扬起，像是在笑着。
“你笑什么呀。”向杉小声问。
“杉杉回不去了。”顾其青的声音听起来也有些愉悦。
这样的顾其青，倒能看出几分他小时候的影子。
小时候的顾其青不如现在内敛，喜怒哀乐也更容易外露，也曾有过调皮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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