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舍不得_枕上溪梦【完结】(19)

  “一个五十多岁的人,专门横跨上千公里,千里迢迢从京城跑到江城来自杀,你觉得可能吗?”

  “你与张绣见面当天,到底说了什么?”

  闻叙白沉默片刻,回答道:

  “我说过了,只是闲叙家常。”

  “什么家常,你给我一字一句,全部复述出来,一个标点符号都不要漏!”

  冯立眸中似有警告,瞪了闻叙白一眼,随即又看向一旁的记录员,示意他准备记录。

  闻叙白想了想,随即缓缓开口陈述。

  他声音清冷,没有丝毫情绪起伏,淡然地仿佛在讲一件,完全与自己无关的事情一样。

  真假参半,掩去了张绣给他U盘的事情。

  冯立看着那电脑上哗哗而出的文字,只觉额头青筋一跳。

  多年老刑警的直觉告诉他,闻叙白绝对有所隐瞒。

  可他现在没有证据,冯立心中一阵怒气上涌,额头青筋直跳,似乎又要发作。

  可最终,冯立却强压住了发火的冲动,狠声道:“闻叙白,你是张绣死前见过的最后一个人,有重大犯罪嫌疑!”

  “倘若你交代不清楚当天的来去脉,你知道会有多严重的后果吗?!”

  “你们有证据吗?”闻叙白反问道。

  “很快就会有了。”

  其中警告意味不言而喻。

  冯立锐利地眼神盯着他,神色中历经风波沧桑才养出的威压感,但凡换了任何一个其他的罪犯,都可能已经被吓的方寸大乱了。

  可闻叙白却始终只是低着头,沉默许久,才缓缓重复道:

  “我什么都不知道。”

  “啪!”的一声,冯立砸门而出!

  闻叙白无力地闭上眼。

  待听到审讯室中的其他人也陆续收拾东西离开后,闻叙白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僵硬的身躯却依然无法放松。

  因为他知道,一切,还都没有结束。

  墙壁上的时钟缓缓走着,闻叙白从未觉得,时间有这么难熬······

  额头不断有冷汗渗出,闻叙白强咬紧嘴唇。血腥味逐渐在舌尖蔓延开来,闻叙白努力想转移自己的注意力······

  这几日的事情,如同走马灯一般,不断在他脑海中回顾······

  张绣、阮清、视频,还有那个孩子······

  冯立说的没错,一个年近半百的人,会丢下刚刚下葬的丈夫,和刚刚毕业的孩子,千里迢迢跑到异国他乡来自杀······这任谁听了,都会觉得是一件极其荒谬的事情。

  可若是他杀······

  闻叙白的眼神一凛。

  如果真的是他杀,那那段视频,就很可能已经落入到其他人手里了······

  闻叙白想起之前张绣对他的请求:

  “我想求您······先一步找到那个孩子······送他离开。”

  “千万不要······让他落入那些人的手中,千万不要······让他也陷入水深火热之中。”

  那些人是谁?

  正陷入沉思之际,审讯室的门却突然被人打开。

  闻叙白下意识望去,只见一个年轻警察站在门口,对他扬了扬下巴,面无表情道:

  “闻叙白,你可以走了。”

  闻叙白紧绷的身体骤然放松下来,窒息感缓缓褪去,呼吸也终于顺畅起来。

  下一秒,却似是想到什么,闻叙白再次皱起了眉头。

  趁着对方帮他解手铐之际,他瞟了一眼墙上的时钟。

  时针与分针尚未完全重合······

  也就意味着······还没到24小时。

  第17章 鼻血

  或许是在审讯室中待久了,习惯了昏暗的灯光,闻叙白走出审讯室门时,竟觉得走廊中的白光有些刺眼。

  混杂着浓烈的尼古丁味,闻叙白一路走出,碰到了不少其他警察。

  看到他,都流露出一副震惊的表情。

  有不明所以的警官疑惑问起,窃窃私语的声音,皆清晰无比的传入了他的耳中。

  “唉?他不是那个······怎么放了?不是还没到24小时吗?”

  “啧,你不知道,刚才受害者的儿子在家中找到了死者的遗书,上面清清楚楚地写着,她是因为丈夫的离世感到生活无望,所以才自己选择轻生的!”

  闻叙白脚步一顿。

  “啊?做过鉴定了吗?万一是有人伪造的······”

  “那谁知道呢,东西都在冯队那······不过啊,他既然都同意放人了,咱又在这瞎猜什么呢?”

  “哎哎哎,别说了,一会儿让人听到了。”

  几个年轻小警官互相推搡着走进了办公室里,闻叙白定定盯了自己脚下灰黑色的地面半晌,终是深吸了一口气,强压下心中复杂的情绪。

  冯立这个人,最是刚正不阿,年轻时因为这件事,吃了不少亏,也得罪了不少人。上头不知道多少次明里暗里地敲打过多少次,可他就是不听,一直特立独行。

  要不是因为他这让人头疼的性格,现在怎么着,也该是个副局长了。

  既然他肯放他走,那那封所谓的“遗书”,就必然是仔细经过文迹比对,确定是出自张绣之手的······

  “警官,我说过了!人是我打的!你们真的抓错人了!要抓就抓我啊!”

  正沉思之际,一道高昂的声音,突然打断了闻叙白的思绪。

  他循声望去,就见齐最正扒在警察局的台子上,情绪激动地大喊冤枉。

  那架势,活像是窦娥喊冤。

  闻叙白看了看窗外,还好,没有下雪。

  警察台后的小警官流露出一副不耐烦的神情,全然把面前的人当成了神经病,不耐烦地挥了挥手。

  “我都跟你说了多少遍了,我们局里没有叫陈澈的人!”

  “怎么可能?!我亲眼看见你们把他押进车里的!”

  “说了没有就是没有!你再在这里妨碍公务,我就把你给抓起来了啊!”

  那个年轻警察直接一拍桌子,扬声警告。

  眼见着那个警察真的要掏手铐了,齐最本能地瑟缩了一下,却还是哽着脖子准备继续辩解。

  闻叙白终于看不下去了,扬声喊道:“齐最。”

  齐最闻声一愣,转头看见他,跟见了鬼似的,瞳孔骤然睁大,三步并作两步跑到他面前,惊喜道:

  “你终于出来了!怎么样,他们是不是······”

  不等他说完,就被闻叙白扯着衣服拽了出去。

  “诶诶诶?怎么了?”齐最一脸茫然。

  闻叙白生怕齐最会再生什么事端,一路都不敢停下脚步。

  等将人拉到了警察局门口,才猛地反应过来,一把撒开了手中的衣领。

  临出门前,还听到警局里的小警官嘟囔了一句:“真是······这年头都什么人,耍酒疯竟然都敢耍到警察局来了······”

  两人面面相觑。

  闻叙白尴尬地一松手,看了看眼前粗糙地石地板,心里有些复杂,正盘算要怎么跟齐最解释这一切的原委。

  下一秒,齐最的脑袋就出现在了他的眼前。

  齐最探头过来,双眼眨巴眨巴:“你怎么了?”

  闻叙白吓了一跳,猛地向后退了几步,险些从台阶上滑下去!

  还是齐最眼疾手快,一把拉住他,也是吓到不轻,惊魂未定道:“你怎么了?最近怎么心绪不宁的?从昨天晚上我就发现了。”

  闻叙白强按下差点蹦出喉咙的心脏,半晌,才艰难回答道:“没事。”

  这个样子,怎么可能像是没事的样子?

  齐最也看出了闻叙白的不愿意,于是便没有追问。

  只是在犹豫了半晌后,才挠了挠脑袋,不好意思道:“对不起啊,这件事都怪我······”

  闻叙白疑惑抬头:“什么怪你?”

  “就昨天在酒吧打架的事啊······他们肯定是抓错人了!分明是我打的人,却把你给抓进去了······”

  齐最激动道:“可我跟他们解释了,但他们不信!还说什么······没有抓一个叫‘陈澈’的人······”

  闻叙白哑然。

  “就······为了这事?”

  “对啊。”齐最认真盯着他道。

  闻叙白:“······”

  “嗯······应该是警察抓了太多人,一时把我给忘了。”闻叙白艰难道。

  “是吧是吧,我就说吧!”

  齐最一拍手,用一副:你看,我就说没错吧!的眼神看着他。

  闻叙白摸了摸鼻尖,强压下心中那一抹心虚,不去看齐最的眼睛,默默在心中跟齐最,还有那几位被他“冤枉”的警官道了个歉。

  齐最还在滔滔不绝:“吓死我了,我还以为他们真的把你给拘留了,那我可就罪过大了!我还想着,要是你一直没出来,我就求他们,求他们放我进去见你一面!或者直接把我抓进去陪你一起也行······”

  闻叙白捕捉到了他话语中的重点,讶异道:“你一晚上没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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