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忱林猛地回头,脸色在黑T的反衬下苍白得吓人,在看清是邵惜时,反倒被吓了一跳。
邵惜也没料到对方是这样的反应,定在原地。
空气中弥漫着一股凝滞的尴尬,还是段忱林先恢复了过来,嗓音沙哑:“……怎么醒了?”
邵惜没有回答,而是径直走向墙边,“啪”的一声把灯打开。
暖黄的灯光一下子充斥了整个客厅,也彻底照亮了段忱林脸上无法掩饰的疲惫与一丝未散的惊悸。
邵惜走到段忱林面前,仰头看他,认真道:“段忱林,你怎么了?”
段忱林闭了闭眼,低声说:“没事,只是做噩梦了。”
这次邵惜却不依不饶,盯着他:“什么噩梦?”
段忱林沉默了几秒,说:“就是一般的噩梦。”
“我不信。”邵惜直截了当地说。
他从小到大,就没见段忱林怕过什么东西,一般的噩梦能将段忱林吓得将近一个星期都睡不着?
两人僵持了一会,最终还是段忱林败下阵来,他垂下眼睫,避开邵惜的视线,声音低得几乎听不清,他说:“……梦到你。”
梦里的邵惜被他弄得很惨,血流得整条大腿都是,手脚也折着,他梦中梦地醒过来,一睁开眼对上邵惜了无生机的脸,将梦里的他吓得直接呕吐了出来。
有一次更过,他梦到他把邵惜那里弄坏了,需要终生挂尿袋生活。
当医生宣判的那一刻,他直接惊醒,猛地坐起来,大口大口地喘着气,他几乎是跌下床,冲到邵惜门前,不管不顾地就要拧开门确认邵惜是否安好,直到———
脚边被什么毛绒绒的东西碰了下。
邵小黑被邵惜丢出来,正坐在地上,朝他喵了一声。
段忱林盯着猫看了很久很久,才终于从梦魇中挣扎出来,那只是梦。
他颓然地松开手,蹲下来,但再也睡不着了。
或许是那晚他对自己到底是怎么对待邵惜的完全没有印象,也没有见到邵惜的身体到底被他弄到什么程度,只能凭着医生说的“私处撕裂”等字眼和后背上的可怖痕迹,去疯狂地、不受控制地想象和放大最坏的可能。
邵惜醒来之后,一直在哭在喊疼,他稍微一靠近就如惊弓之鸟一般应激,最后还直接昏过去了。
他好像真的,把邵惜折磨得很惨。
墙上的秒针咔哒咔哒地走着,在寂静的凌晨格外刺耳。
邵惜看了他一会,忽然“啧”了一声,撇过头,别扭地揪着衣服下摆,道:“……那你要不要看。”
第50章 你技术很烂!
邵小黑跳到沙发上,小小一只正襟危坐,看着自己两个主人。
段忱林冷静下来了,缓慢地摇了摇头,“不要。”
似乎是震惊段忱林竟然拒绝自己,邵惜一甩衣服,不可置信道:“为什么?”
段忱林问:“你不怕我吗?”
“我为什么怕你,我才不怕你!”邵惜脱口而出。
段忱林:“……”
“哦……”邵惜也后知后觉段忱林意指什么,有些尴尬道,“你为什么会觉得我怕你啊……?我怕你的话压根不会和你住在一起啊。”
……会害怕才是正常人吧?段忱林看着脑回路明显异于常人的邵惜,陈述事实:“你当时一直往后躲,我稍微靠近一点你就很害怕地让我别过去,还叫我不要碰你。”
邵惜努了努嘴巴,小声解释:“我那不是害怕,是生气,才不让你碰我的,那时候我们不是误会还没解开吗。”
段忱林沉默了几秒,又问了一遍:“你不怕我对你做同样的事吗?”
邵惜闻言,脸上露出了一种近乎理所当然的神情,笃定道:“可是你不会啊。”
如果是回到那天晚上,他当然会怕。但是相对于那一个晚上,他生命里更多的,是和他相处了四千多个日夜的段忱林。
邵惜凶巴巴地说:“反正你以后,不许再喝酒就是了。”
段忱林看着坦坦荡荡的邵惜,忽然意识到了什么。
邵惜压根没有把他那句“我喜欢你”当成一回事,也有可能是听到了,知道了,但一直没有实感。
所以面对他的时候,会觉得这是原来那个可以肆无忌惮相处的段忱林,而不是喜欢他的、对他怀有占有欲的、有别的想法的段忱林。
见段忱林不说话,邵惜矜傲地抬高下巴,“那我再问你一遍,你要不要看。”
段忱林目光沉沉,在邵惜脸上停留了许久,才道:“……要。”
邵惜嘀咕道:“你要是再说不要,我就把你拉去精神病院看病。”
段忱林几不可闻地“嗯”了一声。
邵惜刚攥住睡衣下摆,瞟了他一眼,似乎是觉得他太高了,便毫不客气地指使:“你去沙发上坐着。”
段忱林听话地去了。
矮了一截,压迫感消失了不少,邵惜总算觉得呼吸顺畅了些,他站在段忱林面前,一把掀掉了睡衣。
段忱林喉结一滚。
亲眼所见的冲击力远超想象,颜色反差实在太大,那些深深浅浅的玫红与青紫,一个个无序又密集地落在邵惜白皙的皮肤上。
在他的梦中,邵惜的情况比眼前的要严重得多,但那是惨烈、是受伤、是血肉模糊,是纯粹的伤害。
而此刻的痕迹,虽然同样触目惊心,却奇异地交织着疼爱和情欲的味道,透露着荒淫与旖旎。
邵惜的胸口和肚子简直是重灾区,吻痕一个叠着一个,他都宛如能看到轨迹,自己是先留下哪一个,唇舌再下挪个几厘米,再种下另一个。
段忱林的视线最终定格在邵惜的胸口上,那里贴着两个止血贴,他声音有点沙哑,问:“为什么要贴止血贴?”
止血贴周围的颜色要比肚子上的更深一个色号,堪称艳丽,看起来像是什么都没干,在那里叼着咬了半小时似的。
邵惜的魄力早在一把掀掉睡衣之后用光了,随着段忱林看的时间越长,他逐渐觉得不对劲了。
段忱林坐着,他站着——他怎么好像在展示自己一样……?
不是,段忱林为什么要看那么久啊,不是一眼就扫完了吗?他每天洗澡、上厕所都能看好几遍,有什么好看的啊?
邵惜的肩膀都有点缩起来了,他抿了抿唇,“哦”了一声,假装镇定地一把把止血贴撕下来,给段忱林看。
他声音有点飘:“……就是破皮了,蹭着衣服会疼。”
段忱林看到ru晕上有两个牙印还没消。
邵惜看不到自己,但在客厅明亮的灯光下,段忱林却看得一清二楚,邵惜不止脸和耳朵,从脖颈到锁骨,整个身体都染上了一点粉。
这盏将一切都照得无所遁形的灯,还是邵惜自己打开的。
邵惜被那直白的目光看得不自在,也不管了,生硬地转了个身,给段忱林扫了一眼后背。
他想着速战速绝,过流程一样,眼睛一闭,裤腰一挑,宽松的长裤一下全部掉了下来,堆在脚踝上。
段忱林发现了,吻痕主要集中在肉多的地方,胸口、肚子,还有大腿上,密密麻麻地一直延伸到内裤里面。
那按照这么推断,屁股上应该也全……
话音未落,就见邵惜转过身去,勾住自己的内裤下边,快速往里拨了下。
一秒不到。
但段忱林还是看到了。
特别是邵惜穿的是三角的,拨开之后跟丁字裤没什么区别。
邵惜洗脑自己是烤肉架上的肉,硬着头皮三百六十度转了两圈,破罐破摔道:“好了吧?看完了吧!我的手脚也是好的,没有断!我也没有被你咬下一块肉来,就这样!”
说完,他闷头拿起地上的衣服,刚把上衣套好,脑袋钻出来,他一抬头,顿时吓了一跳。
段忱林怔怔地看着,一道殷红的血痕从鼻子下方流出,洇进嘴唇,又滴到衣服上。
邵惜连忙抽了好几张纸巾,按上去,“你,你干嘛流鼻血啊?”
段忱林后知后觉喉咙里的血腥味,可能是觉得丢脸,他猛地拧过头去。
邵惜才不管他形象,扭着纸巾,就要往段忱林鼻子里塞。
段忱林握住他的手,“你,等等……”
邵惜瞪他,“你别动!”
段忱林只好仰着头,让邵惜弄。
邵惜倒了点杯子里的水,用力地拍段忱林的额头和后颈,啪啪作响,“你看,熬夜就这样!”
跟家里那些迂腐老人一样,身体哪里不舒服都归咎于熬夜。
好在鼻血很快就止住了,段忱林把纸巾扔掉,指了指邵惜大腿上最深的那个吻痕,道:“我,能碰一下吗?”
“你干嘛啊,弄得好像很生疏的样子。”邵惜有点不习惯,要是以往,段忱林早上手了吧,什么时候这么小心翼翼过?
段忱林抬眼看他,再三确认:“……你真的不害怕吗。”
邵惜低头,同段忱林对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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