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脑勺瞬间多了一个血窟窿!
“谁!”房间众人瞬间恐慌起来。“有条子!”“抄家伙!”
阿麦像只下水道的老鼠般躲了起来,他怎么都想不到,居然有个条子一个人敢闯进来,他就这样看着那个男人用一把手枪,像不要命似的冲了进来,开枪火拼。
子弹打空的瞬间,余炘把手里空枪一丢,浑身颤抖地解开路今安身上的镣铐,把他背在自己身上,嘴里还喃喃着:我带你回去....
阿麦看着地面几个尸体,心一横,冲了出去,反正这个条子没子弹了!拿着手里的匕首就要往余炘颈部刺入。
可还为等他匕首劈下!
阿麦视线里只见那个俊秀英挺的男子,瞳孔瞬间变得异常犀利。右手还拖着濒死的road,左手瞬间拔出藏在腰侧的匕首迎面一刀!
“啊——”
根本就不给阿麦任何躲避的机会,一道猩红的血迹在空中飞溅!他捂着满脸的血迹痛苦倒地,手里的匕首也哐当落地!
余炘不能在这里浪费时间,他此刻没有子弹了,没办法补枪确定死亡,身上也只剩下这一把匕首可以防身。他盯着地面上那个被血迹模糊看不清面容的马仔,冰冷地迸出一句:
“滚!不然杀了你。”
含杂着冷意的声音就像来自另外一个时空的利剑,狠狠劈开了散发着潮湿罪恶的气流,款款回荡在阿麦的脑海里。
他不知道这个条子是谁,但他怕死,只是发着抖,透过模糊的视线盯着那个条子背着road一步步走出旧别墅大门。
一点点消失在视野里,隐秘在月色朦胧的余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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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初冬。
救援行动落下帷幕,荧晔卧底也划上句号。
没人知道那晚,余炘是怎样拖着濒死的路今安一步步走出来的。
队员们只知道在约定时间的最后一分钟,看见了副指挥的身影出现在丛林深处。他们慌张上前搀扶,而精疲力尽的余炘在看到队员的那一刻,整个人瞬间虚脱无力摔倒在地。
而当时的余炘确实已经很虚弱了,他恍惚间只记得视线在看到队员赶来那一秒时瞬间变成一片漆黑,什么都看不清,甚至所有的感官意识也同步消失,他根本就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被带回车里的。
救援行动结束后…
雪瑶身故,按照她卧底前所写遗书内容,遗体希望葬在墓园,和她家人一起,故没有安葬在烈士陵园。而耿忠耀不幸腿部中弹,引发大失血,最终因一连串连锁反应导致的脑损伤陷入昏迷。依照耿忠耀的嘱托,刘厅全权负责安排了路今安相关的调职手续;但鉴于耿忠耀只是昏迷不醒,并未身亡,所以并不满足登录内网条件,一切只能等他清醒后再做定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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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滇市医院。
白茫茫的走廊显得格外冷清,初冬的阳光透过窗户斑驳地洒在地板上,竟也没有带来一丝丝暖意,混合着消毒水的气味,刺鼻而冰冷,让来往人群不由自主地紧了紧衣领。
余炘穿着单薄的病号服站在特需病房玻璃前,视线透着玻璃看着里面的人。
——那是重伤的路今安。
病床上的路今安闭着双眼,戴着呼吸面罩,上半身被敞开着扣子的病服松散地覆盖,肌肉线条分明却仍显得虚弱无力,身上缠绕着密密麻麻的电极和导线。
病床边不远处,监测仪上的曲线平缓移动着,每一次波动都显得如此艰难而珍贵。
“余警官。”医生在他身边轻声唤着,“你这累得都急性心衰了,虽然醒了,不好好休息也可能落下病根,不能一天跑好几次这里啊。”
“我知道...我只是,只是想看看他。”余炘嘶哑地说着:“出院后,我就要回去了。”
医生明显不能理解这句话的真实含义是什么,只是嘱咐道:“对对,你也就这几天就能出院了,短期内不要大量运动,不然对你身体不好。”
余炘嘴角微微扬起,带着礼貌的微笑看着医生:“谢谢医生,后面还要麻烦你们多照顾他了。”
医生也笑着点头:“这都是我们应该的。”
余炘说完依旧站在那里,看着路今安,眼神写满了担忧和不舍,病房玻璃映出他有些病态苍白的面容;走廊窗户外投射进来的阳光顺着地面延伸,把他清瘦的身形完完全全地裹在光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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远处窗外景色萧索,初冬时节,只剩下枯枝在寒风中摇曳,晃着晃着...便抖落了冰雪,生了嫩芽,化作片片绿叶,绽放出簇簇灿烂又璀璨的海棠花。
岁序更新,焰火灼春。
江桥市春末的最后一抹阳光照在窗外海棠花的花瓣上,明亮又温暖地投射在病房内。
路今安手术结束躺在病床上,紧闭双眼,呼吸时不时会加深加快,伴随的是眉梢微微抖动。
那代表他正在昏迷中梦见痛苦、惊惧的画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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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时此刻的余炘不再是站在门外担忧地望着,他坐在病床边,握住路今安那骨节分明,带着枪茧的手指,紧紧地贴合,甚至连指尖细微的发颤都能感知到。
你是梦见半年前惨无人道的折磨吗?他在想。
还是说,是你卧底的那一刻开始便抱虎枕蛟、百死一生的无数个日夜吗?
——又或者是,看着一个又一个队友受伤、牺牲却无能为力的痛苦和自责,那比无数酷刑的疼痛更加让你惊惧,对吗?
◇
第63章
数日后,江桥市医院。
余炘把手里果篮放在病床旁的柜子上,转身微笑看着病床上的人:“你在这次行动中表现的非常好,我已经跟和你的上级沟通过了。”
病床上的女警穿着病号服坐在床沿,一把拿过搭在床尾上的淡绿色运动外套披在身上:“嘻嘻,余支队长,你那一枪好帅啊!”
这话倒不是恭维,而是发自内心的赞叹。当时余炘站在高处,既要指挥全局,又要时刻关注局势的变化。而那个抢夺引爆器的“小小战场”,只有她和路今安知道。可余炘却在电光火石间发现了异常,果断开枪,尤其还是在那个细雨绵绵的夜晚。
那一枪,确实需要极高的射击能力。
余炘站在她正对面,温声说:“是你的勇敢,给我创造了机会。”
“你跟那个现场的高个子同僚都很厉害!”女警小手臂上还缠着纱布,额头上也能清晰可见一小块红肿,“他怎么就知道引爆器在哪里呢?而且自己出去吸引注意,让我空手夺下!”
高个子同僚?
余炘听到这个形容词倒是觉得蛮有趣的,然后在脑子里不由自主地想了下他们两个人站在一起画面,路今安确实很高,臂展也很长...
然而他自己都没发觉,嘴角扬起了弧度。
女警歪着脑袋眨巴了下眼,一副好像磕到了的表情:“你男朋友伤得也蛮严重吧?”
“...........”余炘猛地收回思绪,沉默几秒后:“嗯,我男朋友他…确实受了很多伤,等下我就去看他了。”
“啧啧,真好啊,爱情啊~”女警笑得更加灿烂,眼睛弯成了月牙,“果然帅哥都和帅哥在一起了。”
她一边说着,一边转身去拿床头柜上的温水。余炘见状,伸手帮她递了过去。可就在他偏头的瞬间,手指忽然僵在了半空中。
如果此刻从余炘的视角望去,他的身子刚好遮挡了一小半窗外的阳光,光影交错映在女警侧脸上。
——真的有点神似雪瑶。
“怎么了?我脸上有脏东西?”女警不明所以,怎么这个余支队长这样盯着自己。
余炘摇了摇头,把保温杯递给她。
女警还是有些好奇,拿起手机,用屏幕当镜子仔细照了照,想确认自己脸上是不是真的有什么东西。难道是红肿得太严重,丑到人家了?
余炘见她这幅样子,开口解释:“我刚那个角度看着你的时候,觉得你长得很像一个人。”
“啊?”女警愣了一下,随即笑了起来,“你怎么跟你男朋友说一样的话?那天晚上他也这么说过。是你们共同的老朋友吗?”
余炘听到这话,明显怔了一秒,少顷摇了摇头:“其实我算不上她的朋友,只是见过一面而已。”
“这样啊……”女警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我们两个真的那么像吗?”
余炘的嘴唇微微动了动,但却没立刻回答,目光在女警脸上的伤和手臂的纱布上停留了几秒,随后眼角微微弯了弯,声音温和:“与其说是你们两个长得很像……”
“倒不如说是,你和那位女英雄,以及千千万万个在不同岗位上的女同僚们……都很像。一样的勇敢,一样的强大,都是巾帼英豪。”
女警听了这话,有些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颊,笑着问:“那你们就见过一面呀?”
余炘深深吸了一口气,目光望向窗外,仿佛透过那层玻璃,看到了更远的地方。他的声音很轻,带着一丝难以察觉的怅然:“严格来说,去年11月底,我在离开之前去‘看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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