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可怎么办。
温渡思索了一下，往傅承那边凑了凑。
“来都来了，傅老板想不想……”
听见温渡那么问，傅承语气果断：“不想。”
说完的下一秒傅承就见那青年的嘴角肉眼可见地垮了下去，眼里的失落多得快要溢出来般，嘴上还念叨着：“明明在半个小时之前某人还偷拍我……”
傅承：“……”
这两个东西之间有什么直接的关联吗。
“去别的地方等阿良吧。”
傅承垂眼看着自己被拽住的袖子，显然他没什么拒绝的权利。
从镇子往田地的小路温渡走过三次，一次是和剧组，一次是和阿良，和傅承一起的是第三次，大概也是最后一次。
剧组的人基本上都在招待所收拾东西，温渡并不担心会在这里撞见同事。
先前被塞去傅承手上的薯片现在已经被温渡拆开吃了大半，谁也想不到叱咤风云的傅老板在此刻沦为了某新人摄影师的提包跟班。
“我们就在这里等阿良，还是去阿良家，拜访一下他的奶奶？”
温渡站在村口，偏头看向身侧的男人。傅承回过头来和温渡对视：“你想去吗？”
“嗯，在这里等的话说不准也会被阿良的同学看见，拎那么多东西回去他也不方便，直接送去他家里好了。”温渡思索道，“但要去拜访别人家，只提着那么大一袋零食会不会不太好？”
“买些水果吧。”傅承建议。
去到阿良家时阿良的奶奶还有些诧异，念叨着：怎么又送东西来了，然后热情把他们请进了院子。
温渡走入小院才发现那石阶上放着不少新的日用品，包装上贴着他们此次援助计划的logo，制作组竟然已经派人来过了一趟。
“这些零食是给阿良的。”温渡从挂成圣诞树的傅承手上提过了零食，将水果也同那些日用品放在一起。
老人家很健谈，但话题基本上都围绕着阿良，她不断地夸赞着那小孩乖巧懂事。
“那孩子可怜，他父母忙哎，一年到头都不见得回来看他。”
阿良奶奶话中和阿良父母相关的内容并不多，之前有些好奇阿良和父母的关系是否真如阿良所说的那么差，也碍于没有理由，不能随意打探别人家里的隐私而不能开口。
两人婉拒了阿良奶奶让他们留下吃饭的邀请，也恰好在这个时候阿良回来了。
看着院子内坐着的两个不速之客，大眼瞪小眼的尴尬场面仿佛午时食堂后院的经典再现。
“你你你，你们怎么在这里？”
看把人家小孩儿都吓结巴了。
温渡拿起薯片摇了摇，朝阿良笑道：“我们要离开镇子了，临走前给你送点零食，算是你配合我拍摄的礼物。”
阿良愣了一下，将视线从温渡身上移开，落到石阶上的大袋零食上。
温渡发现阿良脸上又出现了一些淤青，衣服上也沾了一些灰尘，就像是在地上滚过两圈一般。
第108章 好好好
走之前阿良的奶奶让阿良将他们送回镇子上，温渡不想让阿良再和他们折腾一个来回，出了门十几米就让阿良别送了。
“这些伤，是谁打的？”
阿良闻言低下头：“同学。”
温渡诧异地看过去。
之前赵戈说阿良因为没钱，在镇子里偷东西才被打的。现在怎么连同学也……
傅承一直在温渡身侧，闻言抬眼看向那个小孩儿：“他们为什么打你？”
那个青年摄影师身侧的男人就像是某种危险的野兽，阿良本能语烟乄的有些害怕那人，那人开口的询问也像是带着一些威慑，阿良不敢说谎。
“没有原因，不是需要有原因才能打人的。”
温渡询问：“前天晚上你脸上也有伤，也是你同学打的？”
阿良沉默了一下：“嗯。”
“怎么不告诉老师？”
“告诉老师也没什么用，她只会叫那些人的家长过来，那些人父母装模作样地教训一顿，第二天或许会收敛一点，之后就该怎么样怎么样了。”阿良道，“他们知道我父母不会去找他们麻烦。”
温渡手心发凉，心里隐约有个猜测。
所以阿良经常待在山坡上看着入镇子的小路是因为不想和同龄人待在一起？
即使知道了母亲不喜欢自己，也依旧期待着他们能够回来。
阿良在期待着，也许自己的母亲回来，他就不会被同学欺负了。
“你们这么任他们欺负，没有想过报复回去？”
阿良看向开口的那个男人，半握住的拳头逐渐收紧。指甲陷入掌心，隐隐有些刺痛。
当然干过，但仅以他自己一个人，并不能干出什么称得上是“报复”的事情。
他翻墙进了那些人的家里，将他们地里的苗全部拔了，后来被人发现，整个镇子上的人都知道他去了别人家偷东西。
他打碎了人家里的花瓶，让奶奶拿出了攒了许久的零钱赔偿。
“没用。”
少年声音闷闷的，其中的情绪就像是颜料打翻后被搅拌机搅拌成了一团，只剩下了负面的灰。
“尝试过几次发现效果不好就放弃，你就那么由着那群人欺负，不再想想办法？”
温渡诧异地看着傅承，他听出了傅承语气有些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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