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熟悉的腔调，一开口仿佛要吵架，理直气壮地管天管地。
姜汲笑出声：“是啊，怎么了？”
“……”陆星延双目圆睁，脱口而出，“不行！不许谈！”
“你确定？”姜汲倾身贴近，“那我跟你分手了？”
“什、什么？”
陆星延大脑宕机，听不懂哥哥的话，姜汲还越贴越近，灼热的呼吸从脸庞拂过，再稍微近一点点就能亲到他。
陆星延僵硬得不能动弹，血色漫上脸颊和耳根，“你你你……说什么乱七八糟的啊！”
他梗着脖子气势惊人，然而完全是一只纸老虎，姜汲伸手一抱，陆星延连挣扎都没有就被乖乖按住，嘴唇擦过姜汲的皮肤，叫他心惊肉跳。
“原来收拾你这么简单。”姜汲收紧手臂，“早知道我当年就把你亲老实了。”
“？？？”陆星延大惊，“你你你——”
“我我我。”姜汲学他的腔调，“你猜我是你的谁？”
陆星延迟疑几秒，竟然伸手摸他的额头：“你发烧了？还是鬼上身了？”
姜汲笑起来，他这么爱笑陆星延也觉得很惊悚：“你是姜汲吗？”
“你猜。”姜汲放开他，往卧室走。
才八点，按理说这个时间陆星延一般不会起床，但今天姜汲一睁眼身边就没人，取而代之的是突然出现的高中生陆星延。
大的陆星延哪去了？这真不是在做梦吗？姜汲掐了自己一下，感觉有点模糊，不知道疼不疼。
他回到卧室，高中生陆星延一路跟进来，四下打量，发出疑问：“我房间呢？”
“合并了，现在我们睡一起。”姜汲关上门，坐到床边，“如果我没记错，你这个样子是15岁的时候吧？现在是2025年，陆星延。”
“……啊？”
“现在你已经22岁了，即将过35岁生日。”
“……”
“我不知道15岁的你为什么会出现，可能是……穿越时空？”姜汲也觉得不可思议，冲对面警惕又慌乱的弟弟招手，“过来，你躲那么远干嘛？”
陆星延犹豫了一下，走过来。他迟钝地理解了姜汲的话：“你刚才说什么？我们是什么关系？”
“就是你想的那种关系。”
“……我没想！”
“哦。”
“我真没想。”陆星延心虚地压低声音，又瞟一眼姜汲有吻痕的脖颈，“你是说，这……是我亲的？”
“不然呢？”
“怎么可能！”陆星延手足无措，脸更红了，“我才不可能亲你，我是直男！”
“哦，直男。”姜汲勾勾手指，“那你过来。”
陆星延已经站在他面前，闻言俯身低头，姜汲手臂一勾就搂着他的脖子亲了上去。
“！！！”
昨晚姜汲和大的陆星延刚做过，每次过程里总少不了热吻。陆星延接吻特别主动，姜汲用力一分，他就要用力三分，打架似的非要压住哥哥。
但这个15岁的陆星延脸皮薄，刚亲上就仿佛受到莫大惊吓，牙齿频繁咬到姜汲的嘴唇，整个人慌得站不稳，竟然直直栽倒下来，把姜汲砸倒在床上。
他看着是个青涩少年，但身体很结实。如果姜汲没记错，这时他正在为了练腹肌拼命锻炼（练成后来炫耀好几回），力气不小，说不好他是想反抗还是想干别的什么，突然制住姜汲的手，脸仍然贴得很近，没离开，也没继续亲。
“陆星延，”姜汲叫他，“再说一遍你是直男。”
“……”陆星延面红耳赤，“我是直男！”
“嘴真硬。”
姜汲觉得他好玩，抽出自己的手，捏了捏他的脸：“那我告诉你，某个直男表白的时候告诉我，他当年第一次见我就爱上我了，后来跟我吵架是为引起我的注意，不许我谈恋爱是因为吃醋，其实他想亲自跟我谈。”
“……不可能，我才不喜欢你。”
“哦。”姜汲逗他，“可是我喜欢你啊。”
“你你你——”
“我想亲你，”姜汲说，“亲我一口好不好？”
“……”
陆星延僵硬地压着哥哥一动不动，姜汲主动贴了贴他的脸：“我不开心，想要你亲我。”
陆星延撇开脸，誓死不从。
姜汲看他这副样子就想笑，但忍着不笑，“我数三个字，如果你不亲，我就……三，二——”
还没数完，陆星延凶狠地吻了下来。
他完全不懂接吻的技巧，横冲直撞，弄疼了姜汲的舌头，紧张得浑身发抖，仿佛是被姜汲强迫了。但这次明明是他主动的。
亲完，陆星延气喘吁吁，嗓音有点哑：“我真的跟你在一起了？”
“那还有假？”
“是你先追我吗？”
“恰恰相反。”
“……”陆星延哽了下，无法想象自己是怎么跟姜汲告白的，当时是什么情形？他什么心情？这个姜汲真没骗他吗？
“就算是我先告白，”陆星延努力找补，“也一定是你先勾引我的！”
姜汲笑：“随你怎么想。”
陆星延从他的脖颈往衣襟深处看，发现胸口和腹部有更多暧昧的痕迹，就算他不懂那些也看得出来，昨晚做得很激烈。
——姜汲被他从里到外吃透了。
陆星延简直要烧红了，无法脑补那些画面，只稍微想到姜汲赤裸的身体他就受不了，更别提往更深处想象……
“你在想什么？”
姜汲突然出声，陆星延吓一跳，下意识掩饰情绪。但有个东西无法掩饰，姜汲用大腿碰了碰它，“你怎么回事？”
“！”陆星延连忙伸手去挡，欲盖弥彰。
姜汲正色：“你还小，不可以。”
陆星延：“……”
“我不小！”陆星延急了，“你别污蔑，我哪小了？！”
从小到大都这副德行，姜汲无语：“我是说你年龄还小。”他点了点陆星延的肩膀，“不装直男了？”
陆星延眼神闪躲：“我需要消化一下。”
“行，你慢慢消化，我下楼吃早餐。”
姜汲起身下床，不料陆星延忽然从背后搂住他，身躯贴得很紧，没说要干嘛，只是这么抱着，似乎是大脑还没转明白但本能地黏人，离不开他。
“乖，你自己处理一下。”姜汲侧过脸，微微一笑，“要不叫声‘哥哥’，我帮你处理也行。”
“……”
陆星延人像煮熟的虾，犹豫半天，终究抵不过爱与欲双重的渴望，叫出了他青春里的第一声——
“哥哥，求你。”
⑵《根本没有穿越时空这回事》
姜汲真正醒过来，已经下午一点了。
昨晚做得太累，他睡得不踏实，做了个有意思的梦，醒来第一反应就是讲给陆星延听。
“我梦见你了。”姜汲倚着床头说，“15岁的你穿越到现在，被我玩得团团转。”
陆星延醒得比他早，这时正在换衣服，闻言回头，关注点很偏：“为什么要梦15岁的我，你嫌现在的我老了吗？”
姜汲：“……”
神经。
“我以为我昨晚非常的生龙活虎，”陆星延很会用词，“你不满意吗，哥哥？”
他俯身亲姜汲的脸，板着脸撒娇，“回答我。”
“满意。”姜汲说，“我意思是你15岁时嘴硬的样子很好玩，可惜当时我不知情，否则……”
姜汲认真想了一下否则什么，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他当时也经常逗陆星延，但学业繁忙精力有限，给陆星延的关注不多。如果当时他就知道陆星延喜欢自己，大概率会装作不知道，同时尽可能地远离陆星延，叫对方打消念头。
且不说当时的姜汲喜不喜欢陆星延，首先他还太小，不懂、也没底气去处理一段会影响正常生活的恋爱，直面当同性恋的困难。
如今不一样，姜汲长大了，陆星延也长大了，他们相爱很迟，但一切都不晚——
“如果能穿越回过去，我会告诉你，别总是为我生气、伤心。”
姜汲对弟弟笑了一下：“因为在未来，你爱的那个人也会像你爱他一样，全心全意地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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