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健带着轻蔑的目光落在他的□□上:“不行,你看起来,短短的,还不到三秒钟的样子。”
赵健脸色涨红,四处找趁手的东西,最后拿了个小砖头朝他丢过去。
可砖头就在几人面前,水灵灵的滑下去了。
赵健乐的更大声了,并由衷感慨:“是真虚啊,怪不得这么生气呢,原来是被我说中了。”
俩人吵的都热火朝天了,唐随晨还像是刚反应过来一样,对裴予悯解释说:“人在逼上绝路的时候,总能说出之前很多憋在心里的话,他现在已经被逼上绝路了,我就想着把他放回来,能不能从他嘴里撬点有用的东西出来,也算是多一条调查的线。”
裴予悯活动了一下手腕,缓缓走了出去,身后跟着几个保镖,看起来他才更像是在仗势欺人。
陆霖这半个月过的可以说是生不如死,他差一点就死在外面回不来了,现在最怕挨打,但他又非常要面子,况且他现在欠了一大笔钱,就等着卖房子拿点钱救命呢,要是真被陆商衍抢回去,甚至还要换他钱,那他必死无疑!
事到如今,他只能硬着头皮坚持:“你敢动我一下试试,我让你知道什么叫太岁头上动土!”
话落,裴予悯伸脚踹了他一下。
陆霖:“......你找死!”
裴予悯说:“你在外面做什么生意?看起来像是亏了不收钱啊。”他拉了一下陆霖的领口:“瞧瞧,这脖子上,身上全是伤,该不会是在做什么不正经的皮肉生意吧?”
陆霖欠了三百多万!正是冒火的时候:“滚蛋!见不得别人成功的小丑!劝你们快点从我的家里滚出去,再赔清医药费,不然我饶不了你们!”
唐随晨笑得一脸天真无邪:“那你倒是说说,怎么个饶不了我们啊?”
陆霖看着唐随晨,总觉得他这张脸有几分熟悉,尤其是那张嘴巴,说话时开合的模样!
他忍不住盯着唐随晨多看了几眼,看着他慢慢朝着自己靠近,又开口问他:“你说啊?你要找谁来替你做主?”
陆霖后退一步,他想给自己留出一个安全距离:“信不信我现在就打电话......”
“那你打啊。”唐随晨打断他,已经没有耐心再听他继续在这里说大话了。
陆霖摸了下口袋:“我忘记拿手机了,我回去就通知他,劝你们识相点,在我彻底发怒之前,快点滚出去。”
裴予悯盯着他的脸看了一阵,看着他左侧脸上有些念头的疤痕,脑海中突然闪过什么:“陆商衍父母溺水死亡当天的真想,你应该亲眼目睹了吧?”
陆霖瞳孔放大,眼睛里闪过恐惧,他喉结快速滚动,不敢再看裴予悯的脸,最后落在陆商衍脸上,他才总算是找回点底气,强装镇定说:“你胡说什么?!”
裴予悯绕着他转了一圈:“你真的不知情吗?”
“我知什么情?”陆霖声音抬高:“我那时候年纪才多大,他们死了能和我有什么关系!你们想霸占我的房子,也不用这么往我身上泼脏水!”
赵健捏着下巴:“越心虚声音越大,你肯定知道点什么!”
裴予悯勾起唇角:“何止是知道一点,他当时就在现场。”
陆霖眼球都在颤抖:“你胡说!我什么都不知道!”
唐随晨摸了下耳垂,烦躁的厉害:“你不知道你这么激动?”
陆霖嘴巴动了动:“算了,和你们说不清,等我回去找个合适的时间,再来找你算账!”
这时候裴予悯哪能轻易放他走,送上门的猎物,就算不吃也得啃一口,这是对猎物最起码的尊重。
裴予悯命人把那扇铁门关上,此刻的陆霖已经被彻底吓得酒醒,而且蠢笨的他终于意识到自己一个人跑上门来兴师问罪,是有多荒唐无知!
最重要的是,他当时在村口的时候,看到之前一直照顾陆商衍的老头,他问了一声,知道只有陆商衍和裴予悯回来,他就以为今天也是!
谁知那老头在骗他!
但他当时没看清人就已经吼出声,说尽了大话,再加上酒壮怂人胆,他就想趁机发泄发泄自己憋在心里许久的窝囊气。
他就没想着和这些人起正面冲突,不然刚才他就不是拿砖头砸赵健了,而是直接提着拳头就上了!
他咬着牙:“你刚才还说这是法治社会呢,你敢打人?”
裴予悯扭了扭脖子:“不打人。”他伸手捏着陆霖的脸,逼他把左脸上的疤痕露出来。
这上面的疤痕印记已经很淡了,要不是他刚才凑近了,一直在找打在他身上哪里不容易被发现,所以盯着仔细看了好一阵,他还真的发现不了。
“你这疤是怎么弄的?”
陆霖故作轻松:“还能是怎么弄的?小时候摔倒撞碎玻璃上了,伤口深,缝了好几针。”
裴予悯笑着摇头:“不对,你在撒谎。”
陆霖的视线又不自觉落在陆商衍身上:“我骗你干什么?一个疤有什么可奇怪的,我身上疤多了去了,陆商衍身上疤也多了去了!你敢说你身上没有疤?你总不能就通过一个小小的疤痕,就判定我知道这件事!那我还说全世界身上带疤的人都目睹了!”
裴予悯抬起下巴,自上而下的盯着他,一时间压迫感十足:“你少在这里偷换概念,你这疤不是磕的。”
陆霖白了他一眼,抬头看天:“你又不是医生。”
裴予悯说:“你这里之前是颗黑痣吧?应该挺大的,不容易被摘除,只能动手术切除,所以才留下很深的疤,倒是快二十年过去了,还有痕迹。”
陆霖矢口否认,只说说不小心撞的。
裴予悯倒是不以为然:“是不是真的,我把你送去警察局里调查调查就清楚了。”
不是打他,更不是严刑逼供,陆霖暂时松了口气,当年的事情过去这么久了,两个小县城的普通人都死了十几年了,谁还会记得?就算查又能查到什么?
裴予悯猜到了他在想什么,转过头对着神情麻木,悲愤却又不知道该做什么的陆商衍,故作轻松的说:“对了,你昨天回来的太晚,我忘了告诉你,当年醉酒把爸妈撞到河里的男人找到了。”
“只是他前几年搬到外地去了,要等今天晚上才能到家,我本来是想等他到了再告诉你。”他又看着陆霖,露出不怀好意的笑:“但现在有了突发情况。”
他语气十分无奈:“看来我们今天又要提前回去了。”
还没说完,他就看到陆商衍拿着铁锹,快速朝陆霖冲过去,在扬起的一瞬间,裴予悯眼疾手快抱住了他的腰。
陆霖看他这样,心里盘算着不如被他打一锹,大不了流点血,再去医院里缝针躺几天,最起码这样的话,陆商衍就算再不愿,也只能被他牵着鼻子走了。
裴予悯不敢勒太紧,只能尽力安抚,他贴着陆商衍的耳朵,小声说:“宝贝要平安出生才行啊。”
陆商衍的手覆盖在他的手背上,裴予悯见状,立马松手,抓住他的手,让他手心贴在小腹上。
陆商衍胸口剧烈起伏着,话都要说不顺,却还要尽力看向裴予悯问:“你都查到了什么?”
裴予悯看着他含泪的眼睛,原来关于当年的事他依旧什么都不知道,也并没有因为他的话而想到什么,但依旧在没有任何证据的情况下,无条件的相信他。
裴予悯将手心覆盖在他的眼皮上,悄悄擦掉他的泪:“你信我,我就肯定不会让你失望。”
陆商衍几不可查的点了下头。
裴予悯说:“那个人说,当年和你父母一起落水的,还有一个小孩,而且他并不是醉到不省人事,很多事情他记得都还算清楚,他之所以没有及时救人,是因为摩托车翻到之后,他滑出去十几米,大脑撞到了路边的石头和树,陷入了昏迷。”
“等他醒来之后,你那些叔叔婶婶就来要赔偿金,说人已经没了,但他说当时他躲了,并没有撞到你父母,路过的时候只看到有一个孩子突然窜出来。”
“你爸妈为了救他,追过去拉了他一把,却反被撞到了路边的围栏,连同小孩一起掉进了水里。你说过的,当时围栏松动,所以他俩应该是被那个小孩撞进去的。”
“不过他记得当时虽然一直下雨,但毕竟当时是白天,有人在附近,要是听到动静肯定会来救的,再不济也会喊人帮忙或者报警。”
“他也怀疑,这种情况下,死亡的可能小之又小,但当时情况确实对他不利,又没有摄像头,他又找不到那个小孩,为了不坐牢,就只能先赔钱,三十万,掏空了家底,卖了房子又借了不少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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